“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当这个简单的仪式完成之后，燕姣然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之所以说此事“简单”，是因为整个过程确实平平无奇。
在沉默之中，月霜没有任何犹豫便将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分离了开来。
这种事对她这个境界的修士来说再简单不过，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完成。
人的意识是无形之物，也就只能感知到其中的气息。
所以在楚阳的感知中，也不过就是一个无形之物缓缓进入他的体内。
整个过程没什么花里胡哨的，甚至他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当月霜的意识进入他体内的时候，楚阳整个人都愣住了。
就连燕姣然如此急切的询问他都没听到。
因为此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东西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事了，只能吸收着脑海中出现的这些东西。
怎么说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霜的意识进入他身体中的关系，还是说是她自己有意为之。
当月霜的意识一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楚阳便发现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从月霜记事开始，一直到她走上修炼道路，成为所在小世界的顶尖强者，世人眼中的仙子……再到莫名被拉入幻境后的这些经历。
一个他既了解也不了解的月霜便这么呈现在他的面前。
就像他之前进入双子姐妹的内心之时，不仅了解了月霜从小到大的经历，甚至连她当时的种种心情也了如指掌。
现在楚阳已经可以确信，他就是最了解月霜的人，没有之一。
月霜的经历倒是没什么出奇的，就是一个众星捧月的仙子的成长过程。
从小她便天资聪颖，相貌出众，而且展现出了极强的修炼天赋。
本就出身于名门正派的她，修为进境可谓是神速。
当然，由于她相貌过人，肯定不乏众多追求者就是了。
只不过由于她一直以来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渐渐地也就没多少人对她献殷勤了。
毕竟谁都知道这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况且月霜在宗门中的地位太高，修为又碾压同辈，万一惹怒她可就完蛋了。
所以她这么一副淡漠的样子倒是为她减少了许多苍蝇。
而月霜之后的发展就没什么波澜了。
她顺利的成为了宗门最强者，随后也成为了灵虚界的顶尖强者。
而她的名气也逐渐增大，每到一个地方都是世人的焦点。
周围那些狂热的目光月霜自然不可能没发现。
但她从来都没有当回事。
不过这一点，楚阳倒是有一些发言权。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灵虚界寻找线索之时，就遇到过一个对月霜念念不忘的人物。
足以可见她当时在世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可惜自从她进入根源之地后，知道她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而月霜加入琉璃宫的原因倒是非常简单。
就是因为发现根源之地的情况后，随便找了一个能落脚的宗门加入，一待就待到了现在。
至于被拉入幻境之后的经历，其实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些事楚阳本身也很清楚。
不过发现月霜之后的心思变化之时，他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
不得不说，他的预感还是挺准确的。
由于月霜当时的心情现在也传达到了他脑海中，所以他自然很清楚月霜之前面对他的感情。
从一开始的不屑以及厌恶，再到发现他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怀疑，最后得知他真实身份后的欣喜……以及直到刚刚意识和身体分离时的纠结和忐忑。
当然，楚阳真正感到欣喜的自然不是这些。
而是月霜对他那淡淡的依恋。
楚阳并不清楚她到底对自己怀有怎样的感情，毕竟这些感情也只能大致传达到他体内，他也没有得知她的具体想法。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月霜对他是有情的。
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她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以及具体的想法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有此发现，就足以让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只不过现在楚阳有些疑惑的是，月霜是不是和他一样也能了解到他的经历和心情？
若真是如此的话，说不定他在月霜心中的良好形象会就此崩坏。
令楚阳松一口气的是，月霜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看来是他多虑了。
而且燕姣然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想来她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只有他这个更早待在身体中的人能有这样的好处。
可要是这样的话，宁楚楚也应该能发现不对吧？
那她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就算她再单纯，这么多记忆涌入脑海肯定也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阳百思不得其解，一时搞不懂其中的到底有何差异。
但也来不得等他细想，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便在他心中响起。
“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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