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红衣比白衣更加艳绝。
宋青顾是见过云上仙尊穿红裙的。
那日晚上，她便是穿着从未尝试过的朱红色衣裙，抬指轻佻地勾住了他的下巴。
他当时很厌恶的扭开了头，眉目如同覆了层霜雪般冷淡。
……可现在分明是同一张脸，当她再次在他眼前穿上红裙，他却只觉得无比合适。
“好看吗？”
棠祝满意地伸爪拽拽裙摆，咬了口手上的糖葫芦，笑的样子莫名有些甜软，也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更适合红色。
白衣血染压抑了她恶劣的本性，如今红衣将她衬的愈发明艳动人，雪白精致的冰冷脸蛋儿仿若也染上了几分蔫坏的情绪。
宋青顾在那一刻觉得，也许这才是棠祝的模样。
不是虚伪做作，道貌岸然的云上仙尊，而是棠祝。
那个待他极好的棠祝。
少年抿出个浅笑，侧脸抿出个清浅弧度，“好看。”
顿了顿，他又抬指，将人带到铜镜面前去。
一笔一划，神情专注而认真地为她在眉间添下妖红精致的花钿。
他垂着眼望着她，正当收笔之时，平地起风，不远处的山脉上一道金光闪过，接着便是虚空破开，云雾中隐隐出现了一道大门。
是秘境开了。
那一瞬间，几乎是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朝山上冲过去。
少年的视线落在乌泱泱的人群之中，下一秒脸被人捧住，被强制地重新掰向她。
红衣姑娘轻轻地用鼻尖触碰他的，呼吸交缠的瞬间唇瓣几乎要贴上，她张了张唇，声音慵懒魅惑。
“秘境试炼没有规则，你要小心那些心怀不轨的修者。”
宋青顾愣了愣：“……你不去么。”
“去不了。”
棠祝摊了摊爪子，神情有一种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感叹。
她顿了顿，又抬起手，揉了揉少年的脑瓜子。
“不过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话像是在哪儿听过。
他皱了皱眉，棠祝的声音似乎勾出了他脑海里某些破碎的画面，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默了默。
少年嫣红薄唇抿成一条线，随后又微微松开，唇线薄软，抬起清透纯粹的眸子：“嗯。”
不知道是不是棠祝的错觉。
她总觉得这家伙看起来似乎对她有点信任过头了。
他越来越像那只缺心眼的狐狸了。
棠祝神色怀疑的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下。
很好。
窜出来的小粉花已经有一瓣变成了漂亮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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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昭本来在看戏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觉得这秘境试炼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直到他也被棠祝打包一起丢进去了。
秘境的大门只开启了一刻钟，一刻钟之后便开始缓缓关闭，小红鸟眼看着虚空的缝隙越来越小，秘境之外，貌美的红衣姑娘身形也越来越小，片刻之后彻底阖上，连痕迹也没有了。
天地，四周彻底成了白茫茫一片。
这好像便是第一个场景。
寒风肆虐的雪山之上。
野蛮生长的树木只逐渐显露出轮廓，远方空谷幽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