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伸出一只手,向晴认出是陆久琛。
“小心!”有人比陆久琛的动作更早一步,替向晴挡下这一刀。
噗嗤
刀尖入肉的声音,在向晴耳里无限放大,鲜红的血低落在地板上。
陆久琛避开前面的宋清樾,轻松将王莉的刀打落,在休息室的众人才合力将她制服住。
“你没受伤吧?”宋清樾捂住腹部,吃力的扶着桌子。
“我去拿护理包!”向晴急匆匆离开。
陆久琛发现她依旧对宋清樾很好,不禁拧眉,考虑到宋清樾是向母的主治医师后,心里有另一番想法。
在一群人的包围中,宋清樾察觉到某处的目光,偏过身子,迎上陆久琛探究漠然的视线,他微微一笑,依旧无害温柔。
因为对象是宋清樾,王莉后面收了力,宋清樾的伤看着可怕,实际上没什么大碍。
受伤人是宋清樾,碍于同事情面只开除王莉。
路上,陆久琛看着安然睡在车上的向晴,心里生出一股无力。
“脑瓜子怎么长的,居然还能安心睡觉。”陆久琛无奈给她打开车内空调。
“不准说我坏话。”向晴睁一只眼,惺忪懒散。
正如陆久琛所说,今天发生事情有点多,她真的累了。
“怎么能算坏话,这是夸你内心坚毅聪明可爱,睡眠质量一级棒。”陆久琛不冷不淡的说。
向晴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气哼哼侧过,留给他一个背影。
陆久琛:“你对宋清樾很信任?”
“也、不是很信任……你知道的,我妈妈还得靠他诊治。”
向晴低低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库内捐赠能匹配的骨髓比预想中来得快,马上就要进行正式治疗,还有一个月时间就可以。”
“所以你假装不知情,继续在他身边?”
陆久琛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她有些摸不准。
向晴想了想,缓缓说:“在医院不与他出去,不会有事。”
“你是撞到脑袋,失忆了?”陆久琛表情带上不耐,怒意溢出,向晴终于听出他的情绪。
但——
“王莉受了家事刺激,与他能有什么关系?”向晴清醒些,好笑的望着他:“难道宋医生收买她,就是为了给自己来一刀。”
向晴完全没将陆久琛的话放心上,更是不信这套言辞。
而且,她想到宋清樾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医生最宝贵的手也因此伤了些,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也许宋医生那么做是有别的原因呢?要真想害我,今天那么危险,也不会挺身而出。”向晴摇摇头,怎么都觉得这事说不通。
等她从思绪回过神时,瞧见陆久琛漆黑的脸,讪讪笑:“当然啦,我也不是说宋医生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没那么严重,等我妈妈出院后,我就立马换份工作。”
陆久琛心底烦躁,说不上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陆九查了宋清樾有段时间,除了归国医生,出国前曾被张闲看过感冒外,再没有别的。
这样的一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即使如此,陆久琛自己已经在她身边,有什么危险,同样能照看到,但心底憋着一股火,灭不下。
忽然,一旁的向晴凑近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车轮发出不小的急刹音,向晴身体控制不住前倾,撞到了陆久琛手臂。
因经常锻炼的缘故,他身侧极好,该有肌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
向晴在心底暗赞过很多次,如今却是吃到了这个苦头。
“吃醋?”陆久琛皱眉。
向晴见他居然在思考这种事情,觉得陆久琛莫名有些可爱。
她又凑近了些,几乎小靠在陆久琛身上,双眸带笑:“不是吃醋的话,那么生气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事。”
“吃醋又怎样?”陆久琛侧过脸,眉梢藏锋:“我不仅吃醋,还是酱醋兔头。”
陆久琛盯着她,脸庞带着棱角分明的凌厉,像是要将她给吃了一样。
向晴心尖颤了颤,嘀咕:“真过分。”
“呵,再说一句宋清樾的好话,我还有更过分的。”陆久琛冷笑,视线如火扫过向晴身上:“相信你不会想在这里尝试。”
被他目光点过之处,衣料都似要烧着了。
向晴心里又慌又乱,紧张的揣着手,心想那可不一定。
说来也奇怪,陆久琛的身体明明已经好了,看着也不像还气她替嫁,为什么迟迟没有做那件事?
向晴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这不正常,好几次,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下去。
转眼间,车子一个加速漂移,越过下坡拐弯处。
向晴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发现路线有些不对:“这不是回家的路?”
“嗯,去买个东西。”陆久琛看着熟悉的路,眼底闪过怀念。
路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偶尔只能看见几辆拉风的豪车经过,向晴认出他们是在飙车,当即想到赛道。
一时间,向晴连他要买什么都忘记了,兴奋冲冲的问:“这里是不是有赛车比赛?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在这里?或者说,进过赛车队之类的?”
闻言,陆久琛有些讶异。
向晴小脸微红,眼里的光比往日更明亮。
陆久琛轻笑:“被你猜到了,蠢兔子也开窍了吗?”
话里带着一个‘蠢’字,分明不算多好的话,可从陆久琛低醇的声线里念出,总是酿着令人发醺的味道,还是那种夏日冷藏后的美酒。
微凉,带醺。
向晴心跳澎湃,羞恼参半瞪他:“我是蠢兔子,那蠢兔子的老公又是什么?”
“唔……”陆久琛凝眉,苦恼沉思。
向晴为自己扳回一局暗暗得意,不料这男人突然又一个急转弯。
她人飞似的撞入某个坏家伙怀里,夜寒松香味袭入鼻翼间,上头是陆久琛阵阵低笑:“蠢兔子的老公,自然是聪明的大灰狼先生。”
他笑得开怀,在他怀中的向晴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心腿都酥麻了。
咚~
陆久琛轻点向晴眉心,戏谑含笑:“这算不算守株待兔?”
好啊,又戏谑她。
向晴眼珠狡黠动了下,赖在他身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