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劫匪迟疑了会。
“没走,我就是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你信吗?”向晴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动作利索的跳下来。
毫不意外,两人又一次被捆住了。
宋清樾歪头由着绑匪绑好手,目光顷落在一旁女孩发顶上。
向晴没逃掉,脸色不太好看,病恹恹的无精打采,脸上还浮现着担忧紧张。
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胆子能大到哪里去。
宋清樾这么想着,不受控制的问:“你可以找别的医生治病,没必要非的是我。”
向晴默默在心底吐槽,要真能找到适合的医生,早就把你换掉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即便向晴不说,但她的表情也出卖了她,一眼被宋清樾看在心底。
即便如此,他竟然没觉得反感。
宋清樾有些走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向晴看到陆久琛时,眼底露出淡淡的欣喜。
他回过神,转而望向不远处的陆久琛,莫名的觉得这人更讨厌几分了。
陆久琛看到向晴,目光紧了紧,最后越过她落在宋清樾,以及几个绑匪身上。
“人给你看了,合同是不是也该交出来了。”黑衣人手中的枪摇了摇,阴冷的威胁着。
“你真用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拿来换我?”向晴喉咙又些发紧。
陆久琛朝身后招招手,一只黑公文包出现在他右手边。
然而,陆久琛拿出来的却是一支枪。
当枪支出来瞬间,像是一个信号,暗中的人已经开枪。
“tnd!居然搞偷袭!”
“老大……”
四处充斥着枪支的声音,是向晴从没有听过的声音,身体僵硬了两秒钟,立即转身想逃。
有人更快,黑衣人单手控制向晴,冰冷的黑管对准向晴太阳穴。
只要他抠抠手指,她就会没命。
纷乱的枪支声停了,好像世界突然被按下暂停键,透露着不真实。
一滴冷汗从她额头冒出,被掐着的喉咙越来越紧,火辣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放下武器,让我们走,否则……”黑衣人劫匪没再说,只是掐着向晴的手又紧了两分。
痛苦的咳嗽声在她喉中,却不敢咳出来。
向晴怕她一动,太阳穴的枪管就会走火。
陆久琛带来的人都放下了枪,唯独他本人还冷酷的举着那支枪。
漆黑的洞口对准向晴与劫匪的位置,握住它的主人没有丝毫动摇的心思。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劫匪也开始动摇了。
他咬牙,暴怒呵斥:“姓陆的!放下它,让我们兄弟都走!”
“最后一遍,再不放下,我就打死你女人!”
陆久琛不会放下武器。
所有人都清晰意识到这点,宋清樾脸色大变:“陆久琛,放下枪,我去与向晴做人质对换。”
“你觉得……一个女人就能威胁到我?威胁到陆氏财阀的继承人?”陆久琛勾唇,弧度冰冷讥讽:“我可以给你一个尝试的机会。”
“这里都是我的人,只要你敢开枪,虽然救不下她,但至少能让你们所有兄弟给她陪葬,在阴曹地府,做她的奴隶。”
陆久琛没说一个字,向晴的心就沉一分,不可置信的望向他,满眼失望悲凉。
劫匪的手在颤抖,向晴感受到这点,心冰透彻。
她望着陆久琛冷酷的面容,一如初见时那般,往日的温柔仿佛都是假象。
“我对你而已,是什么?”向晴很想问,在这种时刻她也问了。
再不问,今后都无法听到答案了吧?
陆久琛淡淡的回她:“一个女人而已。”
如此轻蔑,如此的不在意,就像地底下的一粒砂砾。
陆久琛的态度,让劫匪心死,也让向晴浑身冰冷。
相比起陌生人,他对自己的态度,还不如曾经敌对关系的宋清樾,这就是封漫指得被隐瞒事件?
劫匪愤怒绝望下,手颤抖得更厉害,对着陆久琛怒吼:“你不信我敢开枪是吗?我这就让你看看……”
砰!
一道白光闪过,劫匪手腕剧痛,那把抵着向晴的手枪蓦地掉落在地上。
他吃痛的捂住手,立即想捡起枪,第二枚弹又来了,第三枚……
接二连三下,每一发都没伤到要害,只是刚好能限制住劫匪的行动。
向晴早就腿软倒下了,连她自己刚才都没发觉手颤抖得多厉害。
目光下,她看到一双漆黑噌亮的皮鞋,那是一双叫向晴的女人绝对买不起的鞋子。
天旋地转间,向晴被陆久琛横抱起,急匆匆的朝着外走去。
“没事了,我把你救出来了,外面有医疗队和警察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不会有事。”陆久琛语速飞快。
半分钟,向晴就被他带离那间林子。
越过林子,踏足阳光下,她恍惚间才有种得到重生的庆幸感。
眼看着屋子越来越小,那份危险终于远离她。
向晴动了动唇,颤颤开口恳求:“陆先生可以放过宋清樾吗?这件事与他无关。”
她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回忆上,将这几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与陆久琛说完。
好一会儿,向晴才意识到没听到陆久琛的声音,感受到寒意,心里惴惴不安。
陆久琛察觉到怀中人瑟缩了下,抱着人的掌心紧了紧,大步走向救护车。
“全面检查,不准有任何疏漏。”
随着男人冷凛的声音落下,医护人员急忙帮向晴检查。
那架势十足,好像她已经中枪了一样,实际上只不过是饿了两天,眼角有点伤罢了。
向晴垂着头,脑子乱糟糟的,不敢去看陆久琛半眼,只觉得这人陌生得可怕,内心有股疯狂想逃的冲动。
“没什么大事,只是两天没吃东西,胃饿伤了,等——”
“伤着胃了,怎么不是大事。”
陆久琛邻凌厉刮了那人眼,对方顿时不敢啃声。
向晴也是医生,有些见不得他凶人,可也不敢说回去,只得声音细细反驳他:“胃伤只是急性,胃粘膜每月自然脱落一次,坚持服药一个月就能好的。”
陆久琛喉结滚了滚,放轻了声音:“是我的错,不该乱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