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音书怕她和渡清风‘余情未了’,说过不允她去渡家的。
啊,好纠结。
“宝贝儿,你要不要考虑偷偷去一趟?买到黄铜转手卖给风清萧后,便立即回宫。
这可是二百亿万两银子啊,你得攒上十年呢。”
小萝萝稚嫩话罢,又一本正经地道:“不过你也得做好被顾音书发现,吃竹笋炒肉的准备。”
江梦月犹豫了几秒,猛地一拍大腿道:“决定了,我要钱!”
为了小钱钱,她宁愿受皮肉之苦。
她瞥了宫女一眼道:“待会儿寻大祭司一趟,道我跟母亲去寺庙上香了。”
“是,陛下。”
宫女连连点头。
江梦月身影一闪,便去了护国公府一趟,提议让华安安去重山寺烧香,护佑白情忆平安长大。
华安安欣喜点头,道:“梦月啊,那你跟娘一起去吗?”
“我……我就不去了。”
江梦月挠了挠头,双眸闪躲道:“我得跟他去逍遥门一趟。”
头一次说谎,还怪害羞的。
“哦哦,那行。”八壹中文網
华安安叹了一口气儿,忙命丫鬟塞给江梦月,足足一麻袋她亲手制的点心,恋恋不舍送江梦月离开了。
江梦月怕顾音书在寻她,不敢回宫,便戴着黑纱斗笠,扛着麻袋前去渡家了。
一路上,百姓看她的眼神甚是奇怪。
“这……这是个贼罢?”
“快快!快去报官,别让她跑了!”
江梦月:“……”
她试着将麻袋丢入储物空间,不想储物空间没地方了,麻袋很快从空中落下,砸到了她脚上。
“要不再扩建一平米吧?”
小萝萝好心提醒道。
江梦月摇头:“不,能省钱为什么要花钱?”
她从老江三轮铺推出一个三轮车,便将麻袋丢到车后,蹬着三轮前往了渡家。
此刻,梦月殿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风清萧惨败,一袭红衣被血染作了暗红,顾音书毫发未损,高岭之花一般,不杂风尘。
他长身玉立,慵懒转了转白玉扳指,淡道:“有意思么?”
风清萧眸色狠辣,嗤道:“本尊还会再来的。”
“本座此次废你的左臂,下次废你右腿儿。明年你便能爬着走了。”
顾音书吐字冰冷。
“那就走着瞧罢。”
风清萧笑的邪气张狂,身影一闪,欲要离开。
“你若再使用禁术,强行提升内力,便活不到过年了。”
顾音书淡道。
“于你何干?”
“本座只是想提醒你,到时莫寻江梦月救你性命。
她日日劳累,本座不想她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顾音书眸底一片冷漠。
风清萧不屑一笑,道:“本尊稀罕她救我?”
空中红影一闪,他便消失不见了。
细看之下,他身形有几分寥落。
顾音书经历了灭族之痛,他也是一样的,且同时失去了母亲。
或许接连挑衅,只是想寻些存在感,证明还有他这个人罢了。
当所有人都忘记你时,便是真正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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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海。
一个身着白色立领长袄,戴着毛绒假领的女子,蹦蹦跳跳便跑到了黑衣男子身旁,甜甜唤了声爹爹。
“我天天呆在无妄海闷死了!你何时允我离开杀顾音书啊?
哼,他日日派人搜查我们,妄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真是烦死我了!”
女子一双异色瞳孔中,写满了不耐烦。
此人正是无妄海三小姐,妄白雪。
她不过十六岁,便百招打败了大长老,且医术超群,生的国色天香,是整个无妄海的骄傲。
黑衣男子正是无妄海主人。
正是他抢了烈云枫的尊位,勾结凌子妍灭了顾家。
因他背对妄白雪,只能看见他身材修长,威压强大,并不知他长相如何。
他眸底掠过一抹轻蔑,高高在上地道:“急什么?就算我们毫无动作,这个顾家的小杂种,也奈何不了我们。
不过……”
他掐指一算,低笑道:“也是时候了。”
“那……那我明日便去风国?”
妄白雪心中大喜,激动道:“听闻风国女皇医术超群,我倒是要领教领教。
呵,一个花痴继承家业,轻而易举坐了皇位,医术也会跟着上涨不成?我可不信她有什么本事!”
她眸底增了一丝鄙夷,扯了扯唇角道:“只要我用江梦月做垫脚石,定能在风洲扬名立万的。”
“雪儿所言极是。”
黑衣男子疼惜拍了拍她的肩,道:“父亲这些日以来,已想好了不费一兵一卒,对付顾音书的法子。
你需先宰了江梦月,再易容成她的模样,呆在顾音书身边,便能趁他熟睡时,一剑砍了他的狗头。”
他眸色一狠,眸底尽是熊熊野心:“之后无妄海便挥师南下,一举占下风洲。
到时,父亲便是风洲之主了,天下美男子任你挑选。”
“父亲此计甚妙。”
妄白雪脸庞泛红,拽了拽他的衣袖道:“到时女儿想嫁给渡清风,还望父亲应允。”
“好,你想嫁多少个渡清风都行。”
“多谢父亲。那……那女儿明日出发?”
“可以,父亲寻一些心腹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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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清晨,江梦月终于骑着小三轮,来到了渡家门口。
此刻,华安安已上香回来了。
她听闻顾音书在宫内,还以为江梦月同他在一块儿,匆匆便抱着白情忆入了宫。
“参见大祭司,敢问……敢问梦月在哪儿?她刚刚同你从逍遥门回来,想必舟车劳顿。
我给她炖了鸡汤,想给她补补身子。”
华安安抱娃站在十米外,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近顾音书的身。
顾音书此刻正坐在御花园内,泡茶打发时间。
“哦?”
他闻言动作一顿,妖孽完美的容颜上,掠过了一抹寒意。
华安安见他身上杀意凛冽,放下鸡汤便抱着娃跑了。
顾音书语气冷漠道:“青崖。”
“属下在。”
青崖身影一闪,忙跪在了美人儿身旁。
“查一查,她究竟到哪儿了。”
男人敛眉饮茶,眸底不含一丝情感。
清风骤起间,他一袭淡青色长袍,似有水波流转一般,神容仙姿,美的不可方物。
青崖连忙去查。
半刻钟后,她跪地小心翼翼道:“去去……去渡家了……”
顾音书手中茶杯“砰!”的一声碎裂,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