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话倏地围绕过来,在她耳边响彻云云。
有未婚妻的男人,能有多喜欢别人?最多也就是玩玩。
更何况,他喜欢的又不是自己。
温软垂下眸,倏然的心落,令她脱鞋时异常的安静乖巧,打开灯时也寂寂无声。
霎然的光照亮客厅,将顾聿铭的轮廓映得棱角分明。
他微眯了眯眼,仿佛有些不大适应光亮,以至于看向温软的视线散漫,充满着不经心的味道。
“回来了?”
温软‘恩’了一声,垂着眸准备回房间。
顾聿铭却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坐。”
温软看到他面前的烟灰缸塞满的烟头,微微拧眉,“顾先生……”
顾聿铭目光如梭地射了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温软默然,刚刚抬脚,就听到他一声冷嗤,“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手机。”
连番的问题砸得温软嘴唇蠕了蠕,神情犹豫。
顾聿铭看见,嘴角轻勾,弯出嘲讽的弧度,“是不是一天不勾引人,你就不舒服?”
如出一辙的话,永远不变的怒意,让温软木麻得连神色都未曾变化,只是轻淡地抬眸。
“顾先生既然都已经这么觉得了,就不要再多此一举地问我了。”
下颚被人猛地捏住,温软痛得皱起眉,被迫迎上男人鹰隼的厉眸,“温软,是谁给你的胆子?和我这么说话?”
她被他大力扔在沙发上。
身子陷进柔软的皮质里,还没来得及反应,老邦德街那微酸的橙子味宛若囚笼,一瞬圈住可她。
近在咫尺的那双厉眼,带着侵略,摧毁的气势。
温软心生胆寒,双手抵住他的肩,呜咽着抗拒。
顾聿铭气笑,“这么多次了,温软你还是学不会。”
他凑近她,凛冽的烟草味萦绕过来。
“你觉得你反抗得了?还是说,这就是你取悦人的方式?”
金属质地的声音,冰冷,粗粝,刮得温软心头钝痛,眼泪从眼角滑下,但她没有去拭,只是木楞地盯着吊灯,轻笑,“顾先生,您说对了呢。”
顾聿铭脸色一沉,声音嘶哑而危险,“怎么,那些男人比我好?你宁愿冲他们笑,都不愿意冲我笑笑?”
她的沉默换来男人眸色更冷,语气更狠。
“不过你笑不笑,都一样,令我恶心!”
嗓子像是塞了棉花,堵得厉害,疼得发紧。
温软使劲哽了哽,声音却依然嘶哑得厉害,“顾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没再挣扎,也再抗拒,就连她的话也妥协。
却让顾聿铭恍惚一拳打在棉花上,气闷异常,他笑,“温软,你跟我装什么可怜?你觉得我会心软?会同情你?”
“当然不会。”
温软咬紧唇,泪眼微抬。
四目相对,她看到男人目光微微颤缩,不由的,噗嗤一笑,“我可是杀人犯的女儿,我爸爸逼死了你的爸爸,顾先生怎么可能会同情仇人的女儿呢?”
男人声音冷冽如冰,“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