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网恋还没开始，就直接进入奔现见面环节了，这他妈也叫4岁习男德？
月光不浓，但那条黑色chocker束缚着路沨修长的脖颈，依然显得很勾人，楚亚按捺住快得不真实的心跳，只能低头拉高口罩不说话，等路沨先开口。
楚亚想，给老公一个面子，还是让他主动吧。
然而整整半分钟过去了，路沨却依旧木头似的杵在那儿，既不吭声也不动，搞得楚亚心里嘀咕着“你不是自称主动方吗”，只能豁出去想跟他打招呼，但正巧，这时路沨的喉结也动了动。
“你——”
“我……”
……艹。
路沨再次匆匆避开目光，楚亚一咬牙便道：“……路队先说呗，路队口.活比较好。”
路沨的视线好像落在了他不太灵活的左臂上，但嘴里第一句话却还是遵从了某种本能：“你……你很好看。”
这话炸在楚亚脑子里，约等于我现在就想和你开房把你艹得更好看，于是他攥紧手心，好半天才叫停自己的想象：“……我们都开过视频了，现在还说这个干嘛？”
“结结巴巴的，就是个网友见面，你也太他妈怂了。”
气势上占了上风，楚亚就不怕了，再说，路沨又不能真透视看到他全脸，他根本不慌。
然而对方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突然回过了神，沉下声音问：“我怂？”
那嗓音十分压人，楚亚好奇地一抬头，对方就上前两步，突然近到了他身前：“看实物和看视频肯定不一样，我就是来确定，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迫近的呼吸声瞬间就把楚亚的气势压成负数，他有点懵，对方却丝毫没有他俩不熟的自觉，抬手便不客气地勾住他口罩带子，还故意凑到他耳边，问：“小哥哥，口罩能脱了吗？看看素颜？”
拐角处本来就不宽，楚亚几乎被逼到了墙边，他一急，心里又全是脏话骂自己：我艹你突然脸红什么？？你这样跟被勾内衣带子的黄花大闺女又有jb区别？？
真到口罩要被摘了，他才回过神一把捂住，赶紧拒绝了路沨的动作。
臭名昭著的chuy虽然已经销声匿迹好几年，但路沨好歹也是职业选手，楚亚不想被认出来，更不想以chuy的身份再和打职业的人沾上什么关系。
对方感觉出什么，直起腰拉开距离，看似很尊重他的意愿：“还是不想给我看脸？”
“那、那当然了我他妈可是有身份的主播没有十亿礼物不能随便露脸！”
楚亚点头如捣蒜，唱rap似的，“我俩只是网友，本来也不熟，你看看就赶紧走了行吗？”
可是夜色中，响起的却仍是路沨轻佻的声音:“走？”
刚才还一副君子风范的人又往前逼近一步，是既然来了就不会放过谁的意思:“我走了，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怂？”
说着他还真伸手，丝毫不怂地说：“过来，你手给我看看。”
“我本来就是想来确认一下你怎么样了。”
反倒是楚亚贴着墙怂成一团，只剩全自动嘴硬程序还在运转：“我、我认识你吗？为什么要给你看——”
妈的，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将来一晚上不得换10个姿势？楚亚想，这种事绝对不能随便。
而路沨似乎也被他问住，手悬在空中，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收回，一下暴露了自己的担心：“那——昨天有没有好好检查？”
这情景，仿佛路沨才是被他拒绝和欺负的小媳妇。
楚亚又气不过，十秒就自打脸，咬牙把自己的左手腕递了过去：“给你，随便看——还有你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不要问我意见也不要管我反不反抗就行了……！”
简言之你原地强.奸我都他妈行，但是要让我这张嘴回答想不想跟你做，那就是不行。
“……”路沨有点意外，“刚才还说不认识……这样也可以吗？”
楚亚艰难而用力地点点头，果然，当路沨犹豫着伸手抓他手腕时，他除了脊背一僵外，没有任何反抗动作，全程都只是乖乖低着脑袋，任由路沨查看。
“我这应该就是脱臼……在诊所里已经弄好了。”
至于被路沨触碰时，他脑海里爆炸的到底是烟花还是蘑菇云，那就不一定了。
“诊所？”路沨的手心发烫，抓住了也没再放，“什么诊所？正规吗？”
这……
楚亚还真不知道兄弟们带他去的哪儿——看他半天回答不上来，路沨终于忍不住往外拽拽他：“那还是先跟我去医院看看再说。”
这就要走？
楚亚一惊，离开这片黑暗只会让他觉得没安全感：“医、医院都关门了。”
两人其实连认识都说不上，他紧张得这辈子都他妈快提前结束了，但路沨却一手拿着花，一手牵他：“那就跟我回战队，我们队医在骨科更权威。”
这个提议比刚才的还吓人，楚亚心里一句“卧槽”，赶紧妥协：“那、那还是去医院吧。”
——毕竟到时候要是心跳过快原地死亡，在医院还能抢救；如果去i.s战队，十个人里有八个人能认出他，他可能就直接死无全尸了。
路沨听完，也只好嗯一声，就这么拉着他走进了淡淡月光——狙击手的神色看起来仍旧平静，但某个时刻，楚亚却根本分不清，紧张得微颤的究竟是自己，还是路沨的手。
***
时间已近晚上11点，夜生活即将开始，阳台上几个抽烟的小青年已经点好了外卖等楚亚回来——但几分钟后，他们却等到了他们的老大被法拉利车主牵着出现在楼下空地、还直接往对面的车上去了。
一群人集体懵逼：“啥情况？”
“卧槽那人谁啊？”
“是不是van-4那个冠军路沨？？”
“楚哥咋了，腿之前没瘸到这么严重吧？不会走路了？”
一片疑问声中，只有游小九平静地吐口烟，招呼其他人：“别看了啊，打牌打牌，腿瘸的老大不用管他，过两天洗洗还能要。”
他确信，这一次楚亚红着脸选择了跟路沨出去，就注定了迟早有一天会哭着回网吧找他们，但现在要拦也拦不住，他唯一能祈祷的，也只有到时候楚亚能少喝两瓶贵的了。
***
跑车开过三条街，终于到了本区的人民医院。
医院里光线充足，所以挂号检查的全程，楚亚都低头捂口罩大气不敢出，值班医生一边给他检查，一边还挺八卦：“你男朋友挺帅的。”
楚亚一懵，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是旁边站着的路沨，于是赶紧解释：“不、不是男朋友，是我孙子。”
医生摁了摁他肘关节，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你才多大，就有孙子了？”
楚亚嘴硬“我200岁我在青城山修炼过”，一旁的路沨却跟他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能轻点吗医生？”
“我这还不轻？”医生又用了一下力，疼得楚亚一声惨叫，才说，“问题不算大，就是伤筋动骨总得花时间恢复，我开点药，这两个月自己多注意休息。”
看路沨心疼得脸色发白，他还不由感叹：“小伙子，我这只是检查时的必要手法，你都紧张成这样——幸好他不用生孩子啊，不然我真怕你到时候先在产房外面昏过去。”
两人的脸色一下被说得同样红，楚亚也有些担心:“……你是不是快两天没睡觉了？”
不过路沨却摇头:“昨晚等你的时候睡了，今天赛前赛后也被摁着休息了——再说开车来接你，我也不敢乱来。”
两人四目相对，又同时触电般收回，医生看不下去了，直接拍拍路沨：“这两个月记得克制点啊，他腰伤得没那么严重，但也需要注意一下。”
楚亚满头问号，路沨居然认真地点头“好的我尽量轻点”，搞得回去的路上楚亚一直抱着康乃馨低头装死，只有路沨一个人在说话，发言还十分官方。
“我待会给你个地址，你明天直接过去住，很安全，也不要钱，我朋友开的，我打过招呼了。”
“地方很大，你随时可以叫你兄弟过去玩——你放心啊，我这个人从来不吃醋。”
“接下来我、战队和易晖南，一定会撕得极其难看——队里不会牵扯你，但万一你那边有什么事，也一定要告诉我。”八壹中文網
“你和浪花tv商量一下，这两个月的直播就先别打了，不然手更难好，你是技术型主播，以后还要靠这个吃饭。”
“不过按合同里新主播那条，你得赔点款，你之前赚的钱……要是暂时没预算花这上面，可以考虑来兼职我们战队的线上分析师，差不多也够了。”
楚亚听着听着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眼前就仿佛停了艘巨大的贼船在等他上，但迫于形势和缺钱，他只能先轻嗯一声算是答应，并想着两个月时间也不长，又只是兼职线上工作，不至于出什么事。
把一切安排好了，路沨也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车开得很慢，三条街走了半个小时，淡淡的紧张一直在两人之间漫延，以至于楚亚下车时跟解脱似的，说了句“不用送了”就想跑，但撩人的夜风中，路沨却忍不住叫住他，说：“8月10号周三，我们再见个面行吗？随便散散步就可以，我那天正好没比赛。”
8月10号？
挺熟悉的日子，楚亚反应了两秒，才想起那刚好是自己生日的前一天——他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差点都忘了这茬了。
“也行……”他答应了路沨，权当陪陪累死累活打比赛的可怜小队长——保险起见，他还问，“除、除了散步，没别的事了吧？”
对方怔了一下后，单手握着方向盘便倚到车窗边来，朝他笑：“怎么，你还想发生点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满足的。”
那张脸还是放荡又勾人，楚亚一边说“谁他妈想了”，一边赶紧溜，但走出几步后回头发现路沨还看着他，他又忍不住咬牙走回去，朝路沨伸出了右手：“那个康乃馨……给、给我。”
月色很美，路沨怔怔地仰头望着楚亚，直到再次听到催促，他才回过神，赶紧将副驾驶位上的花束递了过去。
***
街道很窄，拐角处的花香点缀着这个夏夜，花店老板娘正想打烊，却刚好又看到那辆黑色法拉利从自己门前经过、还放缓了车速。
凳子边有一束早就包好了的玫瑰，她见状便俯身拿起它，走过马路去问车主：“还要吗？你付了钱的。”
驾驶座上的人一看就年少有为——他有点懊丧地往方向盘上靠靠，最终还是接过花道了声谢谢，将花束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
花香飘了一路，路沨也红着脸骂自己傻逼骂了一路，所以后来叶羽琛的语音响了七八遍他才听到——打开免提后，他还特别不讲理:“什么事这么急？我是选上电竞圈第一帅了？”
“第一帅的不该是我？”那边则说，“聊正经的啊，按你说的网吧，算是查到了那几个打人的社会小青年，但我寻思这也走不了法律程序啊，楚神比他们加起来还他妈能打，谁正当防卫还不一定呢。”
“……”于是在那片玫瑰香气中，路沨也只得沉默两秒，说，“那证据先留着，有空我再会会他们吧。”
时间点很准，他顺便也建议了一波夜宵:“我快到了……一会儿请你去西门吃烧烤？”
然而，对于他还回来睡觉这个行为，叶羽琛安静三秒，就只回了他俩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