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找萧承九。路上顾怀知还不忘埋怨顾慧珠:“你每日在萧府,为何连萧承九有没有救父亲都不知道?”
顾慧珠心中也十分憋闷:“我虽在萧府,可萧大哥近日时常宿在刑部,并不常回府,我哪里知道这事会变成这样?”
说到底都怪顾沉明自己,她本就不是顾沉明的亲生女儿,若非她无奈穿成顾慧珠,而是穿成另外身份更高的人,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顾怀知闻言面色越发难看,他来到上京,还只望着和他父亲利用顾沉江的名义将生意做大,谁知他的抱负还没有展现,他爹就要被流放了!二人来到萧承九的门外,却见宣明站在门外。“二位可是为了顾沉明的事情而来?”
宣明问道。顾慧珠知道这宣明最近很得萧承九重用,所以面色也很有温和有礼,她颔首:“正是,萧大哥现在可有空闲?”
宣明摇头:“很抱歉,公子现在正在处理公务,无暇见二位。”
顾怀知焦急之下,不禁喊道:“萧大人你不是答应我们救人吗?为何又出尔反尔?”
宣明面色一沉,淡声道:“顾公子,我们公子是答应帮顾沉明,也的确查出刘成文才是设计陷害顾沉明的主谋,但顾沉明自己犯下重罪,你难道要让我们公子徇私枉法吗?”
顾怀知咬牙暗怒,依萧承九的能力手段,要想将此事压下,还不是轻而易举!顾慧珠双眸含泪,可怜巴巴的看着紧闭的屋门:“萧大哥,我爹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求你救救他吧。”
若将来她成为萧承九的正妻,便会是未来的皇后,她怎能允许有一个被判流放的父亲?顾怀知看了顾慧珠一眼,也压下心底吩咐,低声求道:“萧大人,请你看在我这些年为你做事的份儿上,救救我们的父亲。”
过了会儿,屋门终于打开。萧承九站在他们二人面前,俊朗的面容上覆了一丝愧疚和无奈。“非是我不救顾大伯,是他私自放贷之事已然人尽皆知,我身为刑部侍郎,又怎能徇私枉法为顾沉明求情,不过我已经同崔勇商量过,会将顾大伯流放之地改为北阳城,如此也能少一些罪,这是我能做到最好的,若你们不满意,便只能告御状了。”
顾慧珠和顾怀知本就心虚,顾沉明做了什么,他们当然一清二楚,哪里赶去告御状,那岂不是自找死路?“原来是顾大哥将爹流放之地改为北阳城,这样,也许是最好的。”
顾慧珠低低出声。事已至此,她只能尽量忘记顾沉明,即便是将来也只能将此事压下。顾怀知听出萧承九不会再出手,他又不敢得罪萧承九,只能就此认下。顾府内,当卢氏和顾沉明的两个妾侍向氏和牛氏知晓此事,也是哭天抹地。“我的儿怎么能去流放!”
卢氏满心痛楚,叫嚷着要去找顾沉江给她一个交代。不必她亲自过去,顾沉江自知这消息传到顾府,少不得会有一通闹,便亲自来了宅仁院。一看到顾沉江,卢氏就拄着拐杖踉跄的走过去,她倒是没像以往一样叫骂,而是紧紧拉着顾沉江的衣袖求道:“沉江,你快救救你大哥吧,不能让他流放啊……”“是啊二弟。”
牛氏和向氏也跑过来拽着顾沉江的衣袖哭求:“你是镇国将军,一定能救老爷的。”
“二弟我现在身怀有孕,孩子不能没有爹啊,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要救救老爷啊,呜呜呜……”牛氏和向氏哭的像个泪人,她们本还想着没了张氏,就有了好日子,谁知转眼顾沉明就要被流放了,那她们日后该怎么活?顾沉江心中也不好受,他对牛氏道:“你放心,即便没有大哥,这孩子生下来亦是我顾家骨肉,我和柔儿定会将这孩子视为己出,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牛氏哭声一顿,随即哭得声音更大了。她哪里是要听这个,虽然有顾沉江的承诺能让有好日子过,可孩子毕竟需要亲爹啊。卢氏见顾沉江不松口,突然扔了拐杖跪下去:“沉江,娘跪下来求你,求求你救救你大哥……”顾沉江也立即跪下,他一双沉眸看着卢氏:“母亲,非是我不救大哥,而是大哥触犯朝廷律法,他私自放贷,染坊又牵连人命,崔大人只判他流放北阳城已是开恩,我们应当祈祷大哥在北阳城好好改造,十年后,我必会去北阳城接大哥回上京。”
顾沉明被判流放十年,且十年后便能回上京,已是最好的结局。卢氏见顾沉江还是这句话,她气的扬手狠狠打了顾沉江一巴掌。“逆子!早知道你如此不顾手足情义,老身当初生下你就该直接掐死你,也免得你今日做出这种残害手足之事!”
顾沉江对于卢氏这些辱骂,也算免疫了,如今听在耳内,他心中毫无波澜,只是淡淡道:“母亲,我会派人亲自护送大哥前往北阳城,明日若你们愿意,可去城外为大哥送行。”
言罢,顾沉江也不再看她们三人,起身便要离去。卢氏瘫坐在地上,知道已无力回天,哇的哭起来。牛氏和向氏也是连连抹泪,可她们又能如何?“都怪老夫人以前总是纵着老爷放贷!”
牛氏向来是个泼辣的,她边哭边忍不住指责:“当初老爷放贷,二弟就说过绝不能再有第二次,可老夫人还是说老爷没错,在南阳城还放贷,如今回到上京老爷才忍不住放贷!”
向氏呜呜哭着,哭她没有孩子傍身,顾沉明又被流放,日后她的日子可怎么过,听到牛氏的骂声,她也觉得如此。卢氏闻言气的抄起拐杖就要打牛氏。牛氏直接挺起肚子:“你打!打死我跟孩子,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卢氏手中的拐杖打不下去,她气的面色青紫,大张着嘴巴粗喘着气息骂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顾府的老夫人!”
“呸!”
牛氏直接啐了口:“要不是因为你是老夫人,就你撺掇老爷放贷,你就该跟他同罪!”
“呜呜,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就怪你这个老虔婆!”
“贱人!你个小贱人!”
卢氏再也忍不了,抓着拐杖要打人,可手刚举起拐杖,她身体忽然一僵,接着整个人重重倒下去,口中还流着口水,一半身体竟是不能动了!“快来人啊!老夫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