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暴君身穿一袭白色寝衣,长发披肩,衣衫半敞,狭长的凤眸微眯着,眼角眉梢皆是邪魅气息。
殷莹颖瞥见他寝衣下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一张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虽然谨记自己不能发出声音,但视线却忍不住往暴君衣服里钻。
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个信息:
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给我冠绝后宫的宠爱吧!
司马延垂眸看着床上望着自己两眼放光的妃子,剑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这肆无忌惮灼热的眼神好像似曾相识,有点像今早在太极殿外刺死的那个宫女。
司马延从没在宫里任何人的眼中见过那般眼神。
他们看他的眼神都是恐惧的,敬畏的,甚至是憎恨的,绝对不会是这般热切,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吞了一般。
本着事反常态必有妖的心态,司马延直接给她扎了个穿心透。
怎么这会儿又在自己新纳的颖妃眼中看到了这种眼神?
司马延被那眼神瞧的心里发毛,下意识就想结果了她。
想了想还是算了,上一个妃子才死不到半个月,这个才入宫三天,这么快就弄死,太后和朝臣那边又不知道有多少闲话要听。
思及此,司马延已经抬起的手,慢慢落了下来,轻柔的抚上了殷莹颖的脸颊,抚摸着她如绸缎般的肌肤,似笑非笑的道:
“爱妃何故如此盯着孤看?难不成是孤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殷莹颖下意识抖了一下,嘴唇紧抿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这般隐忍的模样落在司马延的眼里,越发可疑。
殷莹颖全然不知,自己无意间已经和死神再次擦肩而过。
她以为自己和暴君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没想到暴君竟然还跟她说话,一时有些为难。
这爬在脸上的手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凉的殷莹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殷莹颖暗暗的想,暴君莫不是在办事前有沟通一下感情的习惯?
不行,得苟住!
司马延见殷莹颖表情变幻,一脸复杂又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声音却更加温柔:“爱妃怎么不说话?”
略带薄茧的手悄然环上了殷莹颖的细嫩的脖颈。
殷莹颖察觉到暴君身上的凛冽气息,不由的心口一疼。
早上的时候她胸口中了他一剑,当时被扎懵了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回想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她的任务是攻略暴君,获得他的宠爱,怎么能怂呢?!
于是强挤出一丝笑容:
“臣妾宫里的嬷嬷告诉臣妾,侍寝的时候不要说话……”
司马延淡淡的道:“哦?”
指尖向下,捻起一缕殷莹颖的头发缠绕在指头上玩:
“嬷嬷还跟你说什么?”
殷莹颖一一回答,越说脸颊越烫,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不可出声扰了陛下的兴致,不可弄伤陛下的龙体,不可拒绝陛下……”
虽然在现实中她是个驾龄多年的老司机,但仅限于口花花,实际操作经验那是一点没有的。
万一他对我一尝上头,对我宠冠六宫,让我轻而易举的就达成了任务,那多不好意思?
然后,殷莹颖发现她想多了。
暴君只是问了她两句,就爬到了龙床的内侧,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殷莹颖惊了,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完事了?
她满怀热忱,视死如归的来侍寝。
暴君竟然只是问了她几句话,连碰都没碰她,就睡了?
不和暴君为爱鼓掌,她怎么宠冠六宫?
思及此,殷莹颖艰难的转头,目光落在了暴君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虽然来之前宫里的嬷嬷告诫过她不准说话,但那是在暴君主动来拱她的前提下啊!
现在暴君拱都没拱就要睡了,那她岂不是任务失败?
思及此,殷莹颖清了清嗓子,考虑着自己该如何开口。
陛下,臣妾好冷?
不行,太假了。
陛下,来玩儿啊?
不行,太主动。
陛下,臣妾听闻陛下又头疾,臣妾入宫前跟大夫学过一些按摩的手段,陛下要不要试试?
她看行!
众所周知,按摩这种事情,总是很暧昧的。
思及此,殷莹颖一咬牙,刚要开口,就听司马延道:
“爱妃为何不睡?”
殷莹颖的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给堵了回去,一不留神咬了舌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但暴君问话她不能不答,小声的道:“臣妾不困。”
司马延也没说什么,只道:“哦,既然不困,那就别睡了。”
殷莹颖心底闪过一丝期待。
不睡了,那是要做羞羞的事情吗?
就听司马延道:“把桌子上那本严楞经抄一遍。”
啥玩意儿?
殷莹颖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满怀诚意的来给暴君侍寝,暴君不仅不睡她,还让她抄经书?
这是让她清心寡欲,别多想吗?
她的侍寝初体验这么迷惑的吗?
殷莹颖心下懊恼,真想跳起来大声质问你是不是不行!
但她不敢,万一她这么这么说,按照暴君的脾气她肯定血溅当场。
只得娇娇弱弱的点头:“是,陛下。”
然后一拱一拱的想坐起来。
殷莹颖身上的被子裹的挺紧,四肢手脚都被束缚住。
正常操作应该是司马延将她往床里一推,她一打滚,身上的被子就解开了。
这会儿殷莹颖压着被角,司马延就躺在里侧她又不敢滚,要是往外滚,就得滚在地上,十分不雅。
只得一拱一拱,试图先把手从被子里挣出来。
司马延原本想刁难刁难这个自己新纳的妃子。
第一天侍寝就在寝宫抄佛经到天明,像她这种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肯定觉得万分屈辱。
她父兄在宫外得知自己女儿不得圣宠,行为处事也会收敛一些。
然后司马延发现自己好像想的有点多。
他的颖妃在答应了一声之后,硬在在床上拱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能坐的起来。
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不似作假,这样的人,真的是信王派来的细作吗?
这一届的细作和刺客一样,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