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万万没想到,殷莹颖早上出去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已经隔世再见,忍不住哭了起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死了!”
殷莹颖也是泪流满面:“快别提了!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陆恒立刻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莹颖哭丧着脸:“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陆恒大惊失色,怒不可遏,随即拍案而起:“信王他好大的胆子!他竟敢……竟敢杀你?咱家现在就去告诉陛下,让陛下把他杀了,骨灰扬了!”
殷莹颖赶紧拉住他道:“别别别,此事说来也要怪我,只怪我演技太逼真,让信王入戏太深。”
陆恒焦急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殷莹颖分析道:“今晚陛下就要夜宴信王,那信王心怀怨恨,必定早有预谋,为今之计,你还是速速带我去见陛下,向他阐明其中原委,再做计较!”
陆恒闻言点了点头:“事不宜迟,那娘娘快去随我来吧!”
于是,殷莹颖换了身衣服,打扮了一番,跟着陆恒进了司马延的王帐。
司马延方才去巡视了营地,这会儿才回到大帐之内,看见一个背影坐在那,以为是殷莹颖,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
对殷莹颖道:“你不是在信王那做卧底,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露了马脚?”
殷莹颖点了点头,但没有开口说话。
司马延觉得有些奇怪,走到殷莹颖的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信王给了你委屈受?”
殷莹颖吸了一下鼻子,嘤了一声。
司马延觉得有些不对劲,搬过殷莹颖的肩膀,朝她脸上看去,凝神一看立刻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殷莹颖委屈的望着司马延:“陛下,是臣妾啊!”
司马延看着殷莹颖徐娘半老,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穿着装嫩的粉色衣裙,老黄瓜刷绿漆的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么回事?就这一会儿功夫,就把命丢了?”
殷莹颖分辨道:“人家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司马延骂道:“你这是惊喜吗?分明是惊吓!”
然后捉住殷莹颖的手问道:“你给孤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么突然……”
殷莹颖无奈的瘪了瘪嘴,然后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司马延十分震惊:“司马信他竟然……”随即眼里闪过一丝阴翳咬牙骂道:“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孤现在就去把信王妃杀了,为你报仇!”
殷莹颖呆了呆:“杀我的人是信王,你杀信王妃做什么?你别忘了,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司马延冷哼道:“那又如何?唯有杀她才能让司马信感受到切肤之痛!”
殷莹颖不屑地笑了:“司马信最爱的是自己和他手上的权利,他虽然也喜欢沐清婉,但到底没权力很重要,你若真想报复,就该夺了他的权势,让他失去他最看重的东西。”
然后对司马延道:“今晚的宴席恐怕不简单,你让常遇做好准备,最重要的一点,看紧信王妃!你没听过蜀地道传言,得信王妃者得天下吗?”
司马延还真没听过:“……没有。”
殷莹颖无语:“那你现在知道了,他们派人去查看情况!”
司马延无奈,只能听从殷莹颖的安排,然后盯着殷莹颖新换的这张老脸,一脸的一言难尽。
殷莹颖看见他这眼神,不悦的道:“怎么?你这是嫌我丑啊,还是嫌我老啊?”
司马延很诚实:“我嫌你又丑又老。”
殷莹颖一下就不干了,站起来就要掀桌子:“我这暴脾气,我还忍不了了!我现在就死死给你看!”
司马延立刻挡在她面前,殷莹颖一脑瓜扎进他怀里。
司马延抓住殷莹颖的手,安抚她:“别别别,孤开玩笑的,无论你怎么样,孤都爱,厨娘就厨娘吧,往后孤可有口福了。”
殷莹颖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明亮的看着他:“真的?你真的不介意我现在这样?要是我往后一直都是厨娘的模样,你也能接受?”
司马延摸着她的发顶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孤心里都一样。”
殷莹颖十分感动,扑进司马延的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经过暗卫府的监视,殷莹颖发现司马信果然心怀不轨,明面上答应了合作,背地里却伺机而动,联合自己手下的人,要在今晚的宴会上放出被俘的将士,营救司马信,逃出大营。
司马延假装不知情,按兵不动,酒宴上司马延热情的招待了司马信和他手下的将领。
殷莹颖则乔装打扮,带着暗卫府的人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信王妃沐清婉也在宴上,因为怀孕不能饮酒,便扯开话题,朝司马信道:“莹莹呢?怎么不见?”
此言一出,场上两个男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司马延眼藏杀机,司马信心中怀恨,但两人面上皆是不显不露。
司马延望向司马信,目光灼灼,眼神逼仄:“是啊,皇兄,莹莹姑娘呢?怎么大半天也不见人?今晚的宴会,为的是我大燕和西蜀的未来,如此盛大,莹莹姑娘身为皇兄的表妹,怎么不出席呢?”
司马信冷笑,脸上丝毫不显慌乱:“莹莹身子不适,我让她在帐中休息了,多谢陛下记挂,等会儿本王替莹莹多喝几杯便是!”
沐清婉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心中有些不安。
酒过三巡,她望向旁边的司马信压低了嗓音道:“莹莹究竟如何了?”
司马信狠狠的瞪着她:“你我早已和离,你也另聘高主,还关心本王的表妹做什么?”
在司马信的心里,楚蓝莹虽然背叛了他,但依旧是属于他的私有物,她死了,他自然心痛。
这会儿见沐清婉问起,不由将对司马延的恨转移到了沐清婉的身上。
若不是这个女人救活了司马延,害的他失手被俘,他何至于是现在这般境地?
感受到司马信的恶意,沐清婉心中一阵气恼:“你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罢了罢了,反正我们也已经和离,但莹莹才小产不久,你要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