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些话不该是咱们能说的。”欣嫔无奈道,现在谁能生下皇子都还是没影的事情呢。
谈这些事情还太早了。
她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安昭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说的倒是轻巧,还不是因为这事情你们何家参与不了?
要不然欣嫔指定和她现在一样着急了。
金贵人暗自腹诽,表面上却是叹息道:“话是这样说……但是嫔妾与您不同,您还有大公主,可嫔妾什么都没有了,若是金家再失势的话,那嫔妾在宫中的日子就不好受了。”
“更何况安昭容这会儿正得宠,要是因为此事触了陛下的霉头,失去了陛下的宠爱,那后宫中真的就是皇后的一言堂了。”
欣嫔抬眼看着金贵人,若有所思道:“你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让本宫好好想……”
金贵人低着头,藏住快要从眼中溢出来的期待,感慨道:“有安昭容这个宠妃顶在前面,对你我,对整个后宫的嫔妃来说才是最好的。”
欣嫔闻言心一动,迟疑道:“那……本宫明日就去一趟玉溪阁提醒安昭容,让她别搅和进南疆府的事情中。”
金贵人一听,在心中立即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劳烦您了。”
“你还在幽禁期间,快些回去吧,要是被人发现了,指不定皇后那边会借题发挥,重新处罚于你。”欣嫔劝说道。
来的目的已经达成,金贵人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便起身行礼告辞道:“那嫔妾就先行告退了。”
“等嫔妾解除幽禁后,再来宁清宫拜见您。”
“嗯,夜色已深,你先回去吧。”欣嫔点点头道,让芙蓉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见人离开后,丁香换了一条新的干布继续为欣嫔绞发,说道:“半月不见,这金贵人身上的心眼子也变多了。”
欣嫔莞尔一笑道:“许是被皇后这一吓就不禁急了吧,不过她这次脑子转得挺快,知道先来本宫这儿挑唆,想要利用本宫去劝说安昭容。”
丁香凝眉道:“奴婢觉得安昭容可不是个蠢人,应当不会为了这事让自己身陷囹圄的。”
能得宠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心眼都没有?
当年沈昭容不也是装得好好的吗?
当时不少人都以为沈昭容真的是个温婉之人呢。
结果生下大公主后,沈昭容得意志满,被捧太高了,导致脑子逐渐不清醒了,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这事您何必参与进去呢?”丁香劝说道:“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您因此被牵连了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欣嫔不在意道:“不会的,本宫有分寸。”
她这去一趟玉溪阁,就能够博得两边的好感,这种机会可不容易遇上。
安昭容无论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在后宫当中都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至于金贵人……她还是相信接任南疆府镇城使的依旧是金家人,所以金贵人在后宫的地位也还行。
凡事都会有风险,但她可以尽量将风险降到最低。
“是。”丁香放下了干布,摸了摸已经干透的发丝,为欣嫔简单的盘了个发,说道:“时辰不早了,娘娘您该歇下了。”
“嗯。”欣嫔闻言这才起身去更衣。
半响之后,寝宫内的烛火就熄灭了,而宫殿外的夜色也是一片漆黑。
但对有些人来说,今夜就是个不眠之夜。
苏宗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幕僚不懂他心中为何纠结,继续兴奋道:“老爷,这可是天降的机会啊!”
“您若是当上了南疆府镇城使那便是实权在手,比如今在礼部这个闲差事要春风得意许多啊!”
“大姑娘是昭容,那位二姑娘也是昭容,而且但她不仅得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皇嗣,安昭容要是能帮您说几句好话,那您得到南疆府镇城使的机会就越大啊!”
“您现在只需要修写一封家书送到安昭容的手中即可!”
苏宗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甩袖子坐下,心里烦躁得很,要是安氏没将那些要命的东西送到苏溪身边的话,那他现在就好开口了。
可是宫中至今都没有什么消息,那说明苏溪没事,即藏在首饰和香囊中的那些要命的东西可能已经被苏溪发现了。
也就他不知道那些东西都在苏昭容那里了,不然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现在心里虚得很,哪里敢写信让苏溪在皇上面前举荐自己啊……
幕僚见苏宗坐着坐着就出神了,不由得开口喊道:“老爷?”
苏宗没有反应,幕僚加大了声音,再喊道:“老爷!”
“什么?!”苏宗回过神来。
“老爷,笔墨纸砚就准备好了,您快落笔写信吧。”幕僚着急道:“这事可拖不得啊!”
他将沾墨水的毛笔递给苏宗。八壹中文網
苏宗看着毛笔,脑海中想着南疆府镇城使的官职,缓缓的伸手握住毛笔,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写了一封书信,并让人连夜送进宫中。
可等这封信送到了苏溪手中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巳时。
苏溪看完了书信后,也没将这封书信毁了,而是大大咧咧的扔在桌面上。
青竹见状才问道:“主子,苏家那边找您可是有什么事情?”
苏溪看着端着一盘子青梅走进了的宫女,抬起手招手道:“将青梅拿出来。”
“是。”宫女快步走过来,将青梅放在了桌面上,然后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候着。
苏溪捻起一颗青梅咬了一小口,酸得她立即皱起了眉心。
缓了一下后,她才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在陛下面前帮苏宗多说几句好话,最好能够直接让陛下同意苏宗接任南疆府镇城使的官职。”
青竹闻言一愣,她刚刚都以为主子是不想说这个事情了,结果现在突然就开口解答了她的问题。
“苏大人不是文官吗?怎么还去争一个武将的官职?”青竹不解道。
她和木香都没有机会了解到朝堂上的细枝末节,只听说大臣们最近因为南疆府镇城使的官职争得不可开交。
苏溪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后宫不得干政,反正我是不会为了苏家去插手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