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许成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抬头道:“可是搜查到郭金的下落了?”
“京城已经戒严,郭金肯定还在城内,但京城多为勋贵世家,搜查起来多有不便,所以微臣想想您求取一封手书。”许成拱手弯身说道。
皇帝起身道:“你想搜查所有世家?”
许成点头道:“是,那人不止是劫走了郭金,还伤及衙役与百姓,依照律法是可以出通缉令的。”
皇帝想了想,重新坐了下来,应承道:“搜查的手书朕可以给你,但昌盛坊北寻街那边估计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们大理寺的人进去。”
昌盛坊北寻街?
这不是明亲王府在的区域吗?
许成思索后,耿直道:“大理寺查案办事,微臣又有您的手书,那些人定然不敢拦着微臣。”
“但事后那些人会记恨上你的。”皇帝平静道。
许成是大理寺卿,平日办得最多的就是调查百官,触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如果这次再上门去搜查,说不定会惹得别人暗起杀心。
大理寺不能缺了许成。
许成板着脸道:“大理寺从不惧怕这些威胁。”
皇帝失笑道:“许卿别急,朕会给你搜查的手书,但你还需要一个帮你分摊仇恨的人。”
许成一愣,随即莫名笑了起来,道:“那就让左相和臣一道去吧,有左相在,那众人就只会记恨左相。”
皇帝满意的点头道:“也好。”
赵相如此时还在宫门处等着,他坐在马车里,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不禁嘀咕道:“是谁又在骂本官?”
“大人,许大人出来了。”外面的车夫开口提醒道。
赵相如闻言立即掀开了布帘,下马车,看到许成手中拿着明黄色的圣旨,他笑得十分灿烂道:“皇上同意了?”
许成点点头,抬眼看向赵相如,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嗯,皇上同意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许成拍了拍赵相如的肩膀道:“皇上让你与我一同前去搜查众世家。”
赵相如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咬牙道:“是不是你出的好主意?!”
许成摇摇头,否认道:“你可别诬陷本官啊,这真的是皇上的主意,本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赵相如咬牙切齿道:“得了吧,这里面肯定有你的一份功劳在!”
他愤愤不满道:“我都得罪这么多人,皇上怎么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你有才能,我就没有吗?”
许成登上赵相如的马车,回身低头看着赵相如,慢条斯理道:“反正这些人你都得罪过了,再得罪一遍又何妨?”
赵相如将许成推进车厢中,然后自己也登上了马车,他弯身钻进车厢中,盘腿坐下,道:“你说倒是轻巧。”
“不行,这算你欠我的。”赵相如不甘心道:“将你那私藏的美酒给我一坛,我就答应与你同去搜查明亲王府。”
“啧,给你就给你吧。”许成不在意的应下道。
午时,大理寺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京城,这让有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觉得有点心慌,不过让他们安心的是大理寺的确实只是在搜查而已,并没有在搜查的过程的将他们家中值钱的东西顺手牵羊的“拿”走。
但让他们更惊奇的是,大理寺连那些勋贵世家也一并查了,这让他们顿时不慌了,反而还有百姓兴致勃勃的跟上去凑热闹。
明亲王府被叩响了大门,王府的管事急匆匆跑去开门,但一打开府门,他抬眼看到的就是来势汹汹的大理寺一众衙役,后方还有些交头接耳聚在一起的百姓。
吕众抬手将圣旨举起,说道:“昨日城内有贼人当街行凶,还劫走了大理寺一起案子的重要证人,吾等今日奉旨搜查京城,还劳烦明亲王府行个方便。”
“这……”管事面色立即涨红,这么多百姓都看着呢,被搜查府邸是有失颜面的事情,他今日敢放人进去,明日王爷就能将他的腿给打断。
管事为难道:“此事小的做不了主,还劳烦诸位稍候一会儿,小的这就前去通报王爷。”
吕众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就被赵相如给拦住了。
“行了,何必为难他一个下人呢,让他进去通报吧。”
管事见状便快速关上大门,飞快的跑去禀报明亲王。
没让他们等多久,很快的,王府的大门又重新打开了。
明亲王面色铁青的看向许成,恼怒道:“这里是明亲王府!你们要搜查贼人就去别地搜查去!”
许成闻言将吕众扯到了身后,将赵相如推倒了前面。
赵相如脚下一个踉跄,等站稳后,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开口道:“咳……明亲王不必生气,我们大理寺又不是只搜查你这里,恭王府那边我们待会儿也回去的。”
明亲王脸色更难看了:“左相什么时候成大理寺的人了?”
赵相如连忙解释道:“本官是奉圣旨而来的,您就当本官今日暂时在大理寺中当差吧,您若是对此次搜查不满的话,明日可亲自上朝去禀告皇上。”
“但现在还劳烦您让让,让大理寺的衙役赶紧进去搜查,我们还要赶时间去恭王府呢。”
“你……”明亲王被说得哑口无言。
许成见状便走了上前来,拱手道:“我等皆是奉旨办事,无意冒犯王爷,还劳烦王爷能够通融通融。”
“王爷一直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搜查,莫不是做贼心虚?”
“您要知道包藏罪犯可是要与罪犯同罪的。”
赵相如将许成推开,将圣旨直接怼到明亲王的眼前。
明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行,要是没搜出一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怪本王……”
赵相如敷衍道:“王爷说的是,还劳烦王爷往旁边站一站,让吾等进去吧。”
“进去搜!”许成立马开口吩咐道。
“是。”吕众和一众衙役抱拳应道。
大理寺的人一拥而进,开始搜寻。
明亲王站在府门内,看着大理寺的四散而开来搜查的衙役,脸上依旧是愤怒的表情,但眼底里却藏着不屑。
半个时辰后,吕众快步走回来禀报道:“大人,王府已经搜完了,不见郭金。”
许成顿时一怔,小声的追问道:“明亲王的书房内的暗室也搜查过了?”
吕众点头道:“查过了,还是不见人。”
许成猛然回头看向赵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