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面馒头做得再好,那吃起来也是没滋没味的!
凌采女不满道:“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皇后娘娘的吩咐?”
“皇后方才娘娘嘱咐过了,要奴婢好好伺候您。”红月模棱两可的应道,“您要是不喜欢吃馒头的话,奴婢下次会让御膳房安排别的。”
下次?
凌采女不由得冷笑出声,感情皇后是打算拿这件事来一直折腾她?
“罢了,这两个馒头就赏给你们吧。”她起身揉了揉手腕,说道:“我这手有些累了,今日就先写到这儿吧。”
“还劳烦红月姑娘将我抄写好的这篇佛经呈给皇后娘娘,我就先回凌霄阁了。”
红月看都没看那桌面上的佛经,急忙将人拦下道:“凌主子,您请留步。”
“您才写了一篇经文而已,这是不是有点少?”
“我方才说过了,我手疼,要歇息一会儿。”凌采女板着脸说道,“你让皇后娘娘放心,我回去后,定当会继续写的。”
她将红月的手推开,抬腿就想离开。
其余宫女一看,立马就围了上来,将凌采女的去路挡住。
红月见状便说道:“凌主子,奴婢以前也经常在一旁伺候皇后娘娘抄写佛经,皇后娘娘向来都是写了五六篇才停手歇息的。”
“不如您再写个几篇吧?”
“这一篇实在太少了,照您这速度的话,那就是等到明年也抄不完这本佛经。”
凌采女不高兴道:“这佛经抄来是为了给淑妃娘娘的,她都不急,皇后娘娘何必这么着急呢?”
红月闻言后,稍觉得有些无语,淑妃都已经死了,她就是想急也急不了啊。
但皇后还没发话呢,她怎么能让凌采女走?
所以她便继续拦着人,道:“凌主子,您抄写这佛经是为了抚慰淑妃娘娘的在天之灵,自然是得诚心诚意的去写才行。”
“可您现在……”
红月拧眉,接着说道:“可您现在这个样子,奴婢是瞧不出半点真心来。”
“我与淑妃娘娘乃是同族姐妹,她若是知晓了,我带着手伤给她抄写佛经,哪会像你这般催促?”凌采女斜眼瞥了一眼红月,淡淡的说道:“她只会心疼于我。”
她叹了一口气,伤怀道:“也是,皇后娘娘高高在上惯了,哪能体会到我这种小嫔妃的不易?”
“凌主子,您要是真的不想写了,那便与奴婢去见皇后娘娘吧。”红月低头说道,“您要离开坤宁宫的话,总得要去向皇后娘娘告辞的。”
“那就劳烦红月姑娘你在前面引路了。”凌采女闻言笑了笑,应道。
红月只好带她去见皇后。
等来到正殿后,凌采女便毕恭毕敬的给皇后行礼,道:“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嫔妾这手上的伤到时辰该换药了,便先告退了。”
皇后目光一凛,问道:“你写了多少篇?”
“嫔妾手上带着伤,只抄写了一篇经文。”凌采女面色自然道:“不过您放心,嫔妾回去后,还会继续写的。”
皇后出人意料的应下道:“也好,你先回去歇息一会吧。”
凌采女不禁讶异的抬起头看向皇后。
皇后眼神一暗,笑道:“你明日再接着过来抄吧。”
果然,她就知道……皇后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凌采女攥紧了手心,硬着头皮说道:“皇后娘娘,您这里到底是有些不方便,嫔妾还是留在凌霄阁抄写佛经便成,日后就不来叨扰您了。”
“行了,你与本宫计较这些做甚?”皇后嗔笑道,“本宫这宽敞,哪会不方便?”
“你明日照旧过来吧。”
她侧头吩咐道:“红月,你送送凌采女出去吧。”
“是。”红月应了一声,便看向凌采女,说道:“凌采女,您请吧。”
凌采女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皇后,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她都明摆着拒绝了,皇后非不听,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确是没办法,因为只要皇后开口了,她就是不来坤宁宫都不行。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皇后都是等着请安结束后,就当着众嫔妃的面,开口让凌采女去坤宁宫。
凌采女驳不了口,只能来回被折腾。
十二月初一这日,在天蒙蒙亮时,天空就飘下了雪花。
等到了巳时,白雪已经覆盖住了外面的宫道。
永寿宫内,宫女急忙又在正殿中点了一个火盆。
青竹扶住苏溪刚走进正殿时,就感受到了有热浪扑面而来。
苏溪刚坐在软榻上没多久,二皇子就拿着一个雪球跑了进来,喊道:“母妃,您看这个!”
他像献宝似的,将比自己拳头稍大一点的雪球呈给苏溪看。
“瑬儿,真厉害。”苏溪摸了摸他的脑袋,夸道。
二皇子一听,脸上立即就乐开了花,道:“那儿臣将这个拿给父皇看,好不好?”
“母妃,您带儿臣去找父皇吧。”
青竹连忙劝道:“殿下,外面路滑,娘娘这会儿怕是不好出去,况且皇上今日会过来陪您用午膳的,您何必冒着风雪跑这一趟?”
二皇子闻言后,脸上立马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瑬儿,外面正下着雪呢。”苏溪不由得笑道:“你这天天去养心殿见你父皇,不会觉得腻得慌吗?”
她捏二皇子的脸颊肉,糊弄道:“小心你父皇嫌你烦!”
“谁说朕会嫌弃瑬儿的?!”皇帝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进来,他将披风解开交给一旁的宫女,快步走过去将二皇子抱起来,笑道:“瑬儿可是咱们的孩子,朕怎么可能会嫌他烦呢?”
苏溪失笑道:“他跑去养心殿就算了,但您怎么还带他去御书房那边?”
“要是被大臣们撞见了,他们又得参臣妾几本了。”
那些大臣天天盯着后宫的风吹草动,但凡后宫出了什么事,他们都能把责任扯到她身上来。
要是二皇子跑去御书房的事情传出去了,这些大臣肯定又得上折子来骂她了。
二皇子立即就将怀里雪球扔了,高兴的抱着皇帝的脖子,得意道:“才不会呢,赵叔还夸儿臣聪明呢!”
“这赵叔该不会是……”苏溪愣了一下,随即紧张道:“瑬儿碰见赵左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