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喜心里很失望,但也只能回答。他捧着厚厚的一叠折子,跟着尹姬回到了御书房。
接下来的几天,仿佛谢云从宫里消失了一样,尹姬再也没有问过,但他不知道蔡天喜是不是下了错觉,总觉得对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就像几年前谢云被关在偏殿的最后几天一样。
但他不敢问,转身出去泡了杯人参茶,刚回来就看见刑部侍郎在门口徘徊。
“为什么大人不进去?”
刑部侍郎苦笑道:“我进去。”
这一看是怎么了,蔡天喜赶紧躲在角落里。
刑部侍郎敲了下头也没起来,头都不敢抬。他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陛下,在殷跪在牢里,求您开恩,让他在始皇帝生日那天拜一拜,以表孝心。这是他该死的书。”
殷曾经是齐王。
蔡天喜接过那本血书,却不知道该不该呈给尹姬。
燕姬的脸色已经狰狞起来。虽然已经六年了,但是每次提起这个人,他心里的戾气就会不可抑制。
如果说他对谢云有一种矛盾的仇恨,那就是对齐王的极度仇恨。要不是这么多亲戚看着,还有始皇帝的遗诏,他早就把那人扒皮抽筋了。
但即便如此,在始皇帝把他贬到庶人并禁止了该条款后,他在登基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人移到了刑部的地牢里,要这个人长生不老。
这个人应该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
“他的生活好像好到敢吸引我的目光。”
刑部侍郎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毕竟王太后的家族是王家,而且这么大的家族就在那里,所以他不能不给面子。
更何况他拿到参加科研的资格时,还是隶属于王家,这让他觉得无力拒绝。
只是他此刻真的不敢说一句话。
尹姬扔下血书:“你告诉他,如果他真有孝心,就为他的死道歉,去冥界做始皇帝。”
这是卑鄙恶毒,无法无天,刑部侍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应了一声,逃了回来。
尹姬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缓和。
在多次询问谢云为什么要退婚,却没有得到真相后,他也有了撬开齐王嘴巴的想法,亲自到牢房里逼他问。
但我能要求的只有丑陋的东西。
“你也想要这样的垃圾。她简直把你当成了敲门砖。要不是生在顾颉,我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你一定没见过她爬上我的床,脱光衣服,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样子,又贱又淫荡,跟个娘们一样……”
“闭嘴!”
轰隆一声,阴姬用力一挥手,半人高的宝座像山崩一样分崩离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双眼猩红,字字句句都包裹着狰狞的仇恨,让御书房内外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守在门外的内侍吓得倒在地上,不敢抬起。
在御书房的蔡天喜特别难受。虽然他知道皇帝的怒火不是冲着他来的,可面对天子的怒火,他还是吓得直哆嗦,跪在一边不敢动。
事实上,他对皇帝会发动进攻并不感到惊讶。毕竟每次有人在皇帝面前提到齐王,都会让尹姬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从尹姬每次都被回忆激怒这一点来看,绝对不好。
这时候他已经劝不动了,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等着皇帝自己冷静下来。
尹姬的胸部剧烈起伏着。虽然他知道齐王不在身边,但回忆对他的影响还是伴随着他。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想透过黑暗冷静下来,但那些刺耳的话一层一层地堆积着他的怒火。
谢云,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这么崇拜过他吗?
他靠在龙椅上,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夜幕降临,该吃饭了。蔡天喜只好说:“陛下,该吃饭了。”
尹姬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疲惫地揉了揉眉毛:“下令将庶人印石移至宗正寺。”
“是的,那顿晚餐……”
“我们去多年的寺庙吧。”
蔡天喜连忙让人骑上,尹姬难得骑上,一路默默抵达了常年寺。
当艾亮看到他这个样子,他知道他心情不好。他若有所思地把大家打发走,又点了一根舒缓的香。
尹姬摆摆手:“不用了,你身体受不了香,别点了。”
“偶尔,没事的...皇上要和臣妾说话?还是更喜欢一个人?”
阴姬苦笑了一下:“别管我...如果那个人有你一半见识,我就不用躲在这里了。”
他没有说是谁,艾亮也没有若有所思地问,只是含糊地叹了口气:“每个人的沉默都有她的无奈……”
燕姬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贤妻也没有多说什么,拿了一条毯子轻轻的给他披上。
可是那天晚上尹姬并没有睡好,而是回到了他在谢家门外等待的时候,从日出到日落,从下雨到下雨,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最后还是来了,是齐提议的。
谢云...
尹姬已经连续好几天在庙里休息了,小宝宝还被禁足,只能自己生闷气,但不会出问题。
庄妃知道燕姬排斥她,至少现在和自己忙这件事,还能忍着性子。
但太后不忍。她既然当上了太后,自然希望保住荀家的皇后之位。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慧剑连宠爱都得不到,怎么可能上位?
于是这一天,长辛宫传来消息,派艾亮去说话。
多年的寺庙离长辛宫不近,好弱。路上走得慢,稍微晚一点是正常的。可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太后勃然大怒,罚人在长辛宫门口跪了两个小时反省。
但是不到一刻钟,艾亮就生病晕倒了。尹姬得到消息,亲自把那人带走了。明明到了长辛宫门口,却连进去问太后平安都没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表达对太后的不满。
太后生气了,但她不是皇帝的母亲,连教养的恩情都没有。她不敢和皇帝真正闹翻,至少在她的养子王进长大之前不敢。
她只能忍气吞声,让人拿了很多年的补品给寺庙。虽然不好意思,说不上来,但是她作为一国的太后,还是很难得的。
只是皇帝不给面子罢了。一挥手就把长辛宫的人踢出去了,还召集了帝国医院一半的医生。
但是这些人没有进内殿,连宫人都被送出去了。当内堂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梁健睁开眼睛,看着尹姬轻笑了一声:“这个病体有时候还是有用的。”
阴姬似乎并不惊讶。她在身后加了个枕头:“我给你带累了。”
“皇帝不必说这样的话,他只是取其所需。他怎么能说自己累呢?”
阴姬没有再说话,让人把药带给艾亮。
但是嬷嬷带来的不仅仅是药,还有嫔妃前来探望的消息。
尹姬来了。这个时候不来她什么时候来?
既然面子的事迟早要做,那就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下比较划算。
尹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蔡天喜把人赶走,但梁琪阻止了他:“我们见个面吧,说不定有我想见的人呢。”
阴姬啧啧,还是有点不高兴,不过这态度算是默认了。嬷嬷看了一眼梁妻们,试图劝说,但梁妻们坚定地点了点头,嬷嬷只好出去请人进来。
很快慧爱和两位尊贵的客人进来了。一群莺莺燕燕非常漂亮,但是尹姬没有心情欣赏。她冷着脸坐在那里,全身上下都写着让正确的人进来。
嫔妃们忍不住偷看他,却没有人有勇气靠近他。几经磨蹭,还是不争气的退了。
内殿又只剩下两个人了。艾亮看了眼门口,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而问嬷嬷:“是我晕倒了吗?”
嬷嬷叹了口气:“也许吧,毕竟离得远,现在也没那么见多识广了。”
"她是个无情的人,你最好别指望她。"
阴姬突然以冷淡的语气开口。尽管梁琪从未提及他在等谁,但他猜到了。
艾亮噘起嘴唇,突然举手拉开窗帘:“回皇上那里去。你在这里。姐妹们不知道还要来多少次。还不够烦。”
是后妃们烦,还是你觉得他烦?
尹姬知道艾亮说的是双关语,也懒得去在意。她顺从地起身说:“好吧,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点有用的补品。”
贤妻含糊地应了一句,连脸都没露一下。
尹姬没有在意,就这样轻飘飘地走出了当年的寺庙,知道回去的路上不会太平。他故意选择了一条小路,却没防备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正潜进当年的寺庙。
“陛下,那不是谢云小姐吗?”
尹姬没有说什么,但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虽然她没有转身,但那段距离足以让她听到多年来庙里的声音。
很快,一阵惊喜的欢呼声传来,艾亮的声音更有活力了一点:“谢谢你,姐姐!我知道你听说我病了,就会来看我。”
尹姬模糊的看了多年殿一眼,转身要走。蔡天喜以为他在生谢云的气,但他不敢说话,紧紧跟在后面。
尹姬去长辛宫找人的时候,留下了朝臣。当时年关未满,被他的话震惊了,满嘴酒气。四大世家信誓旦旦的说好,但是过去一直想着增加名额,尤其是王迅频繁纠缠被尹姬挡回去之后,就是想给他找麻烦,以此来逼他退一步。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们已经做了很多。
今年春耕,他们偷偷使了不少绊子。阴姬没有生气。他甚至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只看谁不耐烦,做了出头鸟,他就找出来杀鸡儆猴。
此时,人们还在御书房等候。他不急着回去。他只是在御花园里溜达,却看到几个上宫局的太监正在凿假山,碎石滚了一地。
他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臣子们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皇帝,连忙跪下迎接。第一个战战兢兢的说:“回皇上,太后说假山不顺利。我们换一个吧。”
趋势不好?
堂堂一国太后就信这个?
但毕竟他也是他的第一个母亲。虽然可笑,但他也说不出什么。他挥了挥手,正要穿过去。蔡天喜急忙拦住他:“皇上,我们走另一条路吧。到处都是碎石,不安全。”
尹姬说的没错,他被说服转过来了。但就在这时,侍从们突然争先恐后地惊叫起来。尹姬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圆盘大小的石头向他砸来。
虽然他在萧家并不被重视,一直被教功夫强身健体,这个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在他搬家的那一瞬间,刚才的那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由于这种分散注意力的努力,已经来不及隐藏了。他看着石头滚下来,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艾亮不情愿地抓住她的手:“你真的想去吗?你确定不想来当年的庙吗?看看你的手。我听说大厅里和张在一起的人还在骚扰你。昭阳堂出来后,你只会止步...妹子,你听我说,不管你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去和他软下来。不要难为自己。”
谢云扯下嘴角:“别管我的事,好好照顾自己。”
士兵们会堵住水,并有办法盖住它。他们能坚持多久?
知道说服不了她,艾亮不禁叹了口气:“好吧,姐姐,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谢云没有放在心上,但他还是答应了。
好太太们稍微高兴了一点,亲自送她出门。
没等到门口,打听消息的小宫女跑来说皇上受伤了。
谢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走上前去:“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很重吗?他怎么会受伤呢?蔡天喜呢?这么多人跟着……”
“姐姐,你别慌。”艾亮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平静地抱住了她的胳膊。“皇上很幸运,一切都会好的。”
然后她瞪了小宫女一眼:“你怎么不说清楚?”
“是啊,奴婢只是看到外面热闹,就去听了听。她说,皇帝路过御花园时,被一块石头打中了胸口。人已经到御书房去了,大夫们都跟着他去了。”
“胸部……”
谢云抬手抓住他的衣服,看起来很担心。
相反,艾亮倒是松了口气:“宫里还这么安静,我觉得没什么。”
这提醒了谢云,艾亮是对的。如果阴姬有事的话,这时候皇宫应该已经乱了。人应该没事,但她要是在乎,那就乱了。
她稍稍松了口气,梁毅却一脸无奈:“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就去看看吧,何必死呢?”
谢云垂下眼睛,苦笑了一下。当她受伤时,对方拒绝回到甘源宫。她固执在哪里?
“还是不行,甘源宫还有很多工作,所以我要走了。”
她根本没理会梁的反应,急忙往回跑。现在不像以前,她不能自由行动。好不容易出了这一趟,现在又要回去和别人换班。
一路上我都在慢慢的赶路,但是接替她的小宫女还是很焦虑。见她回来,马上丢了手里的抹布:“你可以回来了。刚才德春神父来视察了。幸好我够聪明,避开了。”
谢云没有理会她的称赞,扔给她一块银币,卷起袖子继续工作。
但是宫女没有离开,仍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谢云毫无感情地说:“我会替你打扫完的。”
宫女面带微笑离开了。
像甘源宫这么大的地方不是谢云一个人能打扫干净的。这个宫女也是扫地宫人,但对方没有她细致,时不时会偷懒。她负责的玄关虽然一般干净,但棱角全是灰尘。
谢云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开始擦洗,但没过多久,好太太宫里小宫女的话又响了起来,打在了他的胸口。太医去了御书房。
怎么会打到胸部呢?去看这么多医生很棒吗?
她拧着抹布开始挽留,明知道自己的关心对尹姬来说不算什么,却控制不住自己。
否则,偷偷看一看...别让他看见,别闹,就为了安心。
她匆匆忙忙地完成她的工作,但有太多的地方。虽然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到最后天还是黑了。她起身揉揉酸痛的膝盖和手腕,忘了换衣服,递上木盆就匆匆出门,但刚拐进通往御书房的宫道,就被迎面拦住。
是齐燕。
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次,谢云很感激他,但现在她不知道如何问候。她匆匆看了仪式,抬脚就走。
但一向善解人意的齐燕这次似乎没看出她心里有事。她举手拦住她:“谢小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谢云很干脆地拒绝了:“对不起,齐王,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也许你可以先看看。”
谢云下意识地摇摇头:“不,真的,我不能要你的……”
一张血迹斑斑的玉佩递了过来。尽管月光不是很亮,我还是能看出玉佩是有缺陷的。
齐燕虽然出身贫寒,但他是翰林学士,不会把这么破的东西送人。谢云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她犹豫了一会儿,举手把它捡起来。借着月光,她隐约能看到上面有一个字。她走近两步,透过宫灯看了又看,才认出来。那是“经济”这个词的一半。
这是她哥哥谢吉的!
这时候我去看那些瑕疵和血迹,突然就震惊了。谢云的心一度提到了嗓子眼:“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东西?”我哥哥怎么了?"
“我从未见过谢兄。有人给我的。如果你想见他,我现在就带你去。”
谢云冲过去点点头,紧紧抱着玉佩,他应该已经远在滇南了。和她亲近的玉佩后来怎么样了?
谁把它带到北京的?会不会是谢?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她跟在戚颜后面匆匆前行,眼前的路渐渐熟悉。这是她之前和七言相遇的遥宫。
里面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前车之鉴让谢云立刻警觉起来,站在门边不敢再往前走。
齐燕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就自己进了门,然后轻轻拍了拍手:“出来吧,我把你姑娘带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谢云警惕地看着来人,还没等看清对方的模样,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腿哭喊着:“姑娘,救救老太太,救救大公子,他们中毒了,要不就死定了!”
尹姬被送回御书房时,四大家族的人还在。本来他们要为春伟的事纠结,但是皇帝受伤了,他们现在没有更多的理由说了,只好回去。
蔡天喜慌忙叫神医上前救治尹姬,尹姬却挥了挥手,满脸写着不耐烦:“只是被人砸了,不要紧,不要看。”
太医面面相觑,说是或不是,最后求助地看着蔡天喜。
蔡天喜伤心地叹了口气:“皇上,龙身最重要。”
“哎。”
总是被人教训这样的话,蔡天喜会闭嘴,可是现在他哪里敢?只能硬着头皮劝了两句,但阴姬油盐不进,连理都不理他。
他有点无奈。他正要去后宫邀请艾亮,突然听到一个人说:“皇帝的龙身不是一个人的。就算是为了全世界,你也要谨慎。还是多给医生看看吧。”
这个声音是萧艺。
蔡天喜寻着声音看过去,却看到萧艺还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阴姬似乎没料到他会开口。看完新闻,萧艺脸上满是担忧:“皇上不看别的,但他要想想看着你长大的我们。”
不知道这句话击中了尹姬的什么地方,他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是对着太医抬了抬下巴。
太医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解开龙袍。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和紫色出现在众人面前,让蔡天喜倒吸一口凉气。
“啊,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这些狗奴才在办一件差事时太不小心,一转身就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尹姬摆摆手:“算了,他们不是故意的。请把小申智送出去。在这种状态下,今天就见不到朝臣了。明天再讨论吧。”
蔡天喜连忙回答,领着萧艺出去,但萧艺不配合,拦住蔡天喜问尹姬怎么受伤的。
蔡天喜以为是多年的养育,培养了一些真情,于是实话实说。最后,他忍不住自责道:“都是老奴老弱。要是他们年轻的时候看到了,怎么可能挡住皇帝呢?”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应该安慰几句,但是趁机说:“父亲蔡确实老了,他不能做他的工作...不能一个人伺候皇帝。”
虽然他说的是老了之类的话,但是他说跟别人说是两回事。蔡天喜眼神略冷,但还是微笑着向萧艺打招呼:“老大担心了,老奴以后会更敬业的。”
萧艺知道他对自己的话不满意,但他没有放在心上。到最后,蔡天喜只是个奴隶,还是个没有眼光的奴隶。
他不喜欢,“你的奉献有什么用?你是太监,再怎么努力,能和女人亲热吗?你必须说服皇帝是时候放岳飞出来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够了。”
鲍晓被贬为妾的事上报给了宫城,萧艺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妾,根本没把贬义的事放在心上。
蔡天喜听得后槽牙发紧,但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拦住了自己,并不怎么在意尹姬,而是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让小宝宝出来的好机会。
对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鼻烟壶,扔在蔡天喜手里:“皇上年轻,后宫女子多。他迷失了一段时间也是事实,所以你要多提醒他,不要让他忘了根。”
蔡天喜紧紧抱着,低下头良久才抬起,卑微而温柔:“小申智说,老奴以后记得提醒皇上。”
萧艺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开了。
蔡天喜脸冷冷一刷,抬手打了一下肩膀,眼里很快闪过一丝厌恶。
他转身走进御书房。太医已经处理了尹姬的伤势。他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对方就穿上了衣服,然后继续看存折。
蔡天喜觉得有点心疼:“皇上,你受伤了就歇会儿吧。”
“这点伤不要紧……”
蔡天喜刚要再劝,就收到了尹姬厌恶的眼神。
这又是嫌他话多。蔡天喜哽咽着,无奈地闭上了嘴。而是问医生要注意什么。喋喋不休又让尹姬烦躁起来:“别闹了。”
蔡天喜伤心地叹了口气,勉强把医生太多送了出去。他这才取出袖中的鼻烟壶,小心翼翼地放在既不妨碍尹姬动作,又不让人看不见的位置。
尹姬看了一眼旁边:“什么事?”
“沈皛知道奖励。我吩咐奴才提醒你,是时候放了岳爱娘娘了。”
尹姬哼了一声:“她最好再停几天。等萧家老实了她再出柜也不迟...只是为你保留的东西。”
蔡天喜连忙道谢,把东西扔进钱包。
“怎么,你不喜欢吗?”
蔡天喜没想到会被他看到。一时间,他有些尴尬,笑了笑:“不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南阳年前不是交了一批小玩意吗?你让谢云为你选择……”
他突然顿了一顿,脸色变淡:“去挑两件合你心意的。”
蔡天喜受宠若惊,再次道谢。
他话一出口,外面就热闹了。来的是庄妃。
后妃嫔妃知道了尹姬的伤,自然是要来探望的。庄妃作为公主和后妃之首,自然是身先士卒。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没有凑上去嘘寒问暖,只留了一碗自己做的燕窝粥就下台了。
慧爱很快就来了,不过这次没带两个贵人,态度比以前殷勤多了。她还特意送来了一本食谱,催促尹姬好好保管,临走时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几眼。
尹姬笑着把人送出去,转身把菜谱扔给蔡天喜。
蔡天喜随手放好自己的东西。见尹姬脸色苍白,知道伤势不易,便劝道:“皇上还是回甘源宫休息吧。”
尹姬依旧低头看着奏章,蔡天喜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你留在这里,后宫其他主子以后都要来拜见你,你恐怕没空。”
尹姬的动作似乎伤到了她的脚:“后宫人太多,顺其自然吧。”
蔡天喜连忙下令骑上。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甘源宫很久没有见到主人了。尹姬突然回来,宫里人都挺着急的,给尹姬洗脸的水也凉了。
尹姬只碰了一下,就被冰缩回去了。蔡天喜察觉到不对,赶紧摸了摸盆边。然后他勃然大怒:“哪个要命的东西?居然把刚打的井水带来了?!"
宫人被教训得跪倒在地,蔡天喜还不服气。他抬腿踢了德春一脚:“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就这么个警察?”你以为这是你用的水?你想伤害龙头吗?"
德春把头埋在地下:“我不知道皇上回来了。一听说要水,我还以为是宫人来打扫的,所以,所以……”
“你你你……”
蔡天喜气洋洋的话语无伦次,拾尘就要冒烟。
“好吧,我们都下去吧。”
尹姬突然开口了,他也没在意。当然,蔡天喜不会再纠缠他了。他赶紧把所有人都扔了出去,但一转身,就看到尹姬看着他:“你也下去吧。”
"...是的。”
他一个人在内殿的时候,眼睛落在那盆冰水上,刚才摸的手指又热又肿,不冷。
但这种水是宫人的水,也就是……
当谢云回到甘源宫时,已经过了午夜。她身心俱疲,心里一直提着。
今天来到这里的女孩叫平宁,是她大哥谢基的私人特使。她之前被释放回家。后来,她听说谢佳出事了,她带着家人和流亡的谢佳一起回到了滇南。
我这次来北京是因为滇南的情况不好,非常不好。
云南南部有许多有毒植物。当地人为了反抗,从出生起就经常吃一种叫鹤草的东西,但谢的家人并不知道,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时间久了,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动不动就头疼,头疼的要死。
家里几个叔叔阿姨都不忍心自杀,谢夫人也几次试图自杀,幸好都得救了。
但照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可是滇南太远,她被困在深宫,遥不可及。
谢云无力地倒在床上,但她不能放弃。
但是现在顾颉能指望的只有她了,她必须想办法。
第二天,她得到了一份差事。蔡天喜特意安排她在延吉的窗外干活,她却没有注意到宫主已经回来了,一心只想尽快干完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