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县调查的三个警察中,有一个是有关系的。
便是坐在最边上的那个警察。
因为家里人有在警察系统上班,所以他在警局工作的时候,总能受到点照拂。
当然他人也圆滑,所以警局的同事也喜欢照顾他。
临走前,副局虽然没将他叫进办公室,但在上车的时候,提醒了他两句。
一路上,他心中总是犯嘀咕,平日里,副局可从来不提醒他这,提醒他那。
用副局的话讲,即便和他父亲是好友,也不能搞特殊啊。
可这次,不一样。
提醒他的时候,脸色是凝重的。
想到这,男人又抬头看看景承。
看来自己对面这个人,不一般。
他要先保命。
做好心理准备后,男人先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是海市东城警局的探员,我叫张春生。”
东城警局?
怪不得不认识,原来是东城的。
与妻子交好的孟娜公公是西城的。
“你好,我叫景承,是这条步行街的管理者。”
景承很是低调,也很有礼貌的回答了问题。
其实何止是管理者?
他也是拥有者。
“我们今天来,是因为刚刚接到报案,说这里有围殴事件发生。
且当事人好像被打的很严重。”
其实这件事本不该海市东城警局的人出面,毕竟还有和县当地的派出所呢。
然因为海爷有关系,所以这才在东城警局走的关系,调的人。
张春生解释的很清晰,也很明了。
与他随行的那两个人都看呆了。
明明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现在改口了呢?
但既然张春生说了,他们也不好反驳什么。
毕竟张春生可是警局的亲儿子,有关系网在的。
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是比不了的。
这个时候,只要随大流,便什么错误都没有。
于是二人除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偶尔也会问一两个简单容易回答的问题。
到最后,整个了解过程的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
从景承办公室出来以后,三人来到楼下,坐在开来的小轿车里。
此时,那俩人才敢询问到底咋回事。
“春生,到底咋回事啊?怎么还临时变卦了呢?”
张春生平时与这两人的关系尚可,但还不到什么都说的地步。
然眼下,如果他不解释清楚,回警局也没办法交代。
于是冷飕飕的飘了一句出来。
“临走的时候,你们不是看见副局跟我说话了吗?
就是提醒我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招惹。”
这句话的分量可重了。
俩人听到张春生如此说,顿时偃旗息鼓。
原本准备好责备甚至质问的语句也被吞了回去。
“天啊,那太谢谢你了春生,今天要不是你帮我们,我们俩估计要犯大错了!”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以后可怎么混?
“没关系,既然是我们三个一起出来,当然要相互照拂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回去后,就一五一十的,把我们了解的写成报告交给上面就行。”
至于其他的,他们也管不着。
“好,好,知道了!”
这厢。
东承警局的三个探员走了以后,冷冲忍不住笑出声。
“有意思啊,不是说是那个海爷摇的人吗?怎么就问了这么几句就走了?”
冷冲觉得自己还没打够呢。
原本已经准备,如果这三人问题刁钻,他就出手试探试探。
哪成想,那三人太识时务了。
简单的询问了几个问题就离开了。
他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东城和西城离的又不远,我不觉得东城局长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刚刚那个叫张春生的,从进来开始就那么看着我,一定了解些内幕消息。”
听到景承的解释,又想起西城警局副局刘青。
冷冲了然的点点头。
“成,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他这一天天的比景承还要忙。
结果还没等他走,就被景承再次叫住。
“等等,有事和你说。”
想到前阵子冷冲提起的自己的好友。
景承觉得应该帮帮。
“让他来吧,在我们这至少吃穿不愁,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虽然是被女人绿了。
可有朋友在,心境总能开阔些。
“可是,他的案情……”
“我们认可拿钱,我能帮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监外候审。”
当然,钱也要拿的足够多。
“景承,谢谢你!”
“兄弟一场,就别说这些了。”
这件事解决了,可算了却冷冲一桩心事。
原本上次和景承提起,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以为对方忘记了呢。
没想到景承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
“景承,你做的那些,我全都记在这里。”
冷冲抬起手拍拍心脏的位置。
“我这个人不会说好听话,你就看我以后怎么做就成了。”
话落,冷冲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对方的背影,景承无奈的笑笑。
其实一开始,他虽然有管的心思。
但没想出那么大力。
毕竟这种事,真的不太好办。
可后来他与妻子提及此事的时候,是妻子让他必须管到底。
如果想让冷冲死心塌地,且无二心的跟着他。
那么这件事就必须管到底。
论与人交涉,景承自认为,他比妻子要强。
妻子因为学医的缘故,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学习和工作,当然还有病人。
这些以外的东西,妻子很少关注。
即便关注了,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
可能也是因为此,他忽略了妻子的聪明。
妻子聪明的能看清楚世态炎凉,人心叵测。
只不过她不说而已。
可当听到对方的提醒时,景承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
自己人,尤其是身边人,绝不能怠慢。
想到此,景承拿起电话拨通了妻子书房的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被接起。
话筒里传来甜甜的说话声。
“大佬,你今天是不是很闲啊?我这才到家没多久,怎么就给我打电话啊?”
莫名的,听到妻子的声音,景承格外的开心与心安。
“我是想和你说,刚刚海市东城警局来人了……”
“啊?这么快!看来那个叫海爷的人还是有点门路啊!”
司恬激动的站起身,大声的吼了句。
“天啊!我们遇到的怎么都不是善茬啊!你等等啊,我这就给刘副局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咔嚓’……
电话被挂断了。
听到从话筒里传来的‘嘟嘟’的响声,景承无可奈何的勾勾唇角。
比他都着急啊!这火急火燎的性子。
那边,司恬挂断电话后,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刘青的办公室。
刘青自从脑袋疼的毛病好了以后,除了一些节日,和儿媳妇嘴里能听到些司恬的消息。
他已经许久没和司恬见面了。
“哟,大忙人啊!我听娜娜说,前阵子你出去旅游了,这是回来了?”
听到司恬的问候声,刘青好心情的拿出一支烟点上。
“对啊,回来了,总不能老在外面呆着,这次没带娜娜去,下次带着她。
前阵子给她打电话,还和我抱怨呢。”
孟娜情况特殊,虽然有产后抑郁的倾向,但已经好了许多。
因为状态好了,也不能总在家呆着,所以上班了。
结果因为长时间不上班,不仅工作业务不熟练,与同事关系也开始变得难搞。
再加上她脾气本来就不算好。
最后被银行辞退。
这已经是年前的事。
从那个时候开始,孟娜就跟打了鸡血似得。
就想着跟司恬一起做生意。
好在自家不缺钱,也跟着司恬投资开店。
因为从来没做过生意,欠缺这方面的知识。
于是最近报了一个商业班。
刚好和司恬的行程撞上了。
孟娜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不跟着去的。
但总归是遗憾,毕竟连徐秋彤都去了。
眼下,听到司恬的解释,刘青笑着点点头。
“也好,你带着她出去见见世面。
虽在我们刘家和孟家在海市还数得上,可到了大城市,便什么都不是了。
孟娜的性子,还需要磨练。”
自家儿媳妇有什么优缺点,刘青门清。
“对了,今天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刘伯伯,你认识海市东城警局的正副局吗?”
“认识啊,平时我们开会总能遇到,关系还算行,毕竟是一个系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偶尔有什么案子的时候,还要合并侦查。
不能闹的太僵!”
“那你能帮我打听打听,海爷背靠的是谁!”
听到此,刘青眸光微缩。
司恬还认识海爷?
在海市,有两个社会人物。
一个是靳老大,一个就是海爷。
俩人管理的局域不同,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尤其是海爷,路子比靳老大野。
人傻钱多,出手阔绰,自然就有人愿意往上碰。
于是,刘青询问了整件事的来由后,忍不住唠叨司恬。
“以后这种事,不能硬来,这次是遇到海爷,他虽然有钱,人也够狠,但本人是个花枕头。
他只能靠人保护。
不像靳老大,那都是打手出身的。”
“嘿嘿,我知道了。”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刘青便挂断电话。
既然司恬有托,他当然要办的明明白白。
于是直接给东城正局打电话。
而司恬则一边看书,一边等着消息。
一直到晚上吃饭,也不见刘青打电话。
于是也就不等了。
从二楼下来后,就见陈柳和冷冲正站在客厅里说着什么。
俩人看见司恬下楼,忙停下不继续说了。
“呀,我一来,你们就不聊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司恬笑嘻嘻的走到二人身边。
上下打量二人!
陈柳心理素质哪有冷冲好啊,被妹妹盯了好一会儿,心里就毛了。
刚想开口,就见冷冲瞅了自己一眼。
顿时,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吧,你们想说就说吧,不想说也没什么,反正我会知道的。”
司恬背着手走向厨房。
耳朵却竖的老高。
才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陈柳与冷冲小声的说着什么。
“干嘛不让我说啊!”
“说了又能怎么样啊!不是给恬恬添堵吗?”
“那不一样,添堵比瞒着强。”
在陈柳看来,添堵可以缓解。
但隐瞒事实,那证明她对妹妹有私心。
“不行,我不能听你的,我要去和司恬说道说道。”
陈柳甩掉冷冲的手,小跑进厨房。
一打开门,就见司恬正在洗蔬菜。
随后直接窜到对方身边。
“恬恬,我跟你说……”
巴拉巴拉,把刚刚从冷冲那听到的全都告诉了司恬。
司恬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你确定?”
“我不确定,但冷冲说确定。”
冷冲的信息来源绝对可靠。
只要是经他手的信息,一点差错都不会有。
“怎么会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对啊,怎么办啊!
一时间,司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是这种事,她也没有处理经验啊。
其实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
主要是人……
她怎么都没想到,戴千琴竟然和自己义父看对眼了。
戴千琴四十岁的人,可她义父六十多快七十了。
想到这,司恬郁闷的走出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冷冲并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那等着司恬询问。
“冷大哥……”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一开始,冷冲也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还去调查了戴千琴,毕竟两人相差二十多岁。
不图钱图啥?
可跟踪调查了几天,他发现戴千琴对马珩川是真的好。
俩人还挺有话题,也能聊到一起去。
“最关键的是,她把马老爷子照顾的很好。”
马珩川一直不愿意在司恬家住,偶尔会来,和大家吃吃饭,聊聊天。
如果时间晚了,也会留宿。
但第二天就会回到自己的住处。
时间长了,司恬免不了担心。
“其实我觉得吧,就算她图钱,只要能将马老爷子照顾好,倒也没什么。
反正老爷子也不差钱。”
冷冲见司恬不说话,慢悠悠的吐出了自己的观点。
说完后,又后悔了。
怕司恬听到自己的观点会生气。
可实际上,他就是这么以为的。
然令他没想到的是,司恬就纠结了那么一小会。
连十分钟的时间都不到,然后便开始大笑出声。
“差二十多岁有什么关系呢!我义父老当力壮,放心,我给他弄点小药丸。
没准还能拼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