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烦躁地盯着昏过去的苏玉。
心里其实知道苏长福说的有道理,便踹了脚底下的椅子道:“你们老苏家可真是教出个好女儿,来人,将这贱人带下去洗干净!”
听到宝庆的吩咐,婆子们低着头,架着苏玉就往屋子里走。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宝庆没好气地看向苏长福两兄弟,“回家告诉你们爹娘,早点来将苏玉接回去!”
苏长福装傻充愣道:“姐夫,你这说的啥话,事情还没弄明白,你可不能胡乱下定论。”
“哼!”
宝庆厌恶的瞪着两人道:“都传得满城皆知,你跟我说还没弄明白?你们老苏家还真是没脸没皮,当初以为你们家是个憨厚性子,没想到——”
“姐夫,你和大姐是夫妻,你们总得互相信任,不能因为别人挑拨离间就离了心。”
兄弟俩苦口婆心地劝,可宝庆根本就听不进去。
见状,宝婧捏着帕子,妖妖娆娆地道:“说到底这是我们宝家的私事,你们虽是姐姐的亲兄弟,但总归是外姓人,不该过问的还是别过问得好。”
“婧儿说得对。”宝庆对宝婧简直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她说啥都应和。
苏长福脸色难看,倒是没想到苏玉在宝家的地位已经变成这般低下:“那我们等大姐醒过来再走。”
宝庆搂着宝婧离开:“随你们的便。”
看戏看到这,主人家都散开了,当下人的自然作鸟兽散。
苏婉也悄无声息地跟在宝婧和宝庆身后不远处,她低着头,倒是不怎么起眼。
“等将苏玉赶走,我就抬你为正妻。”宝庆伸手掐了把宝婧的屁股,讨好道:“你高不高兴?”
宝婧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但表面还是有些犹豫:“姐姐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休妻得名正言顺,不然会让苏家那边说三道四。”
“闹出这么大的丑事,我没找苏家算账还不错了,他们还敢在背后议论我们?那得看看他们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宝婧暗喜道:“那样做真的好吗?”
“有啥不好的?”宝庆扣住她的腰肢,偷香道:“她都能对不起我,我还不能对你好点?婧儿,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对你好。”
“讨厌……”
之后的话听不见了,苏婉转身跟着丫鬟忙活,用膳的时候,她故意端着菜去了宝婧的院子。
宝庆已经走了,院子里只有宝婧和一个丫鬟。
她走过去,将饭菜放下道:“宝姨娘,有人给了你一封信。”
原本还在揽镜自照的宝婧瞬间扭过头,惊喜道:“给我!”
苏婉将自己写的信递过去,趁着宝婧不注意就从院子里离开,再次出现,她已经到了客栈酒楼的客房。
长黎看到她,立即迎上来道:“姑娘。”
“我待会要见个人,你在外面守着。”苏婉拍了拍长黎的手,示意她出去。
“好。”
没一会,长黎就瞧见一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敲开了苏婉的门。
她连忙走过去,守在门口,防备有人偷听。
屋内,宝婧刚站稳,就朝苏婉恭恭敬敬的福身道:“姑娘,这次的事情多谢你,若没有你,那贱人肯定还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苏婉压着嗓音让宝婧坐:“宝姨娘,你现在还没当上宝家主母。”
“只要那女人被相公厌弃,就算没当上我也无所谓。”宝婧想到苏玉的惨样就开心无比。
不过她格外好奇地看向苏婉。
这次若不是眼前这位姑娘提前给她递了信,让她按照信上面跟宝庆挑拨离间,可能事情还不可能进展这么顺利。
她空有美貌,却没有心机。
嫁给宝庆这么久,就算是独得宠爱,她也是被苏玉欺压的那个,因为她不会耍心眼,只知道怎么伺候男人。
好在眼前这个姑娘帮了她。
让她将苏玉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苏婉敛着眉眼,语调微弱:“你真的觉得这样就足够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就是苏玉这样的人,宝姨娘可别忘了她还有儿子和女儿。”
“你是以色侍人,总有色衰爱弛的那天,只有彻底当了主母才能放下心中担心不是?”
“若是苏玉重新得到宠爱,你觉得凭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让她对你手下留情么?”
宝婧越听越心惊,甚至指甲已经死死地扣进了肉里。
她心机不如苏玉,若真让苏玉翻身,她可能真的就死定了。
“那姑娘,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只有她被休了,才能永绝后患。”苏婉抿了口茶水,将一张药方递过去,“这张药方能让你一举得男,还不会让身子受损。”
宝婧听到“一举得男”,眼睛瞬间亮如白昼。
起初她怀着孩子时,每个人都说她会生儿子,结果是个女儿,宝庆虽然没说不喜欢,但她清楚。
要想要荣华富贵和地位,只有儿子才能做到。
“姑娘,你为什么要帮我?”宝婧不是傻子,犹豫地道:“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苏婉撑着下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苏婉的朋友,苏玉差点害了她,我只是在为苏婉报仇,宝姨娘,你用不着担心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宝婧心安了些:“我知道了。”
两人没再说话,宝婧起身再次拜了拜,这才从房间里离开。
她手里拽着药方子,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药铺,她先问了药材有没有毒,掌柜的说是补药,她这才买了下来。
等回到家中,宝婧当下就熬了喝。
然后娇滴滴地冲到了宝庆房里撒娇,勾得宝庆日夜颠倒,面颊日益消瘦。
苏玉醒过来时,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身体。
她动了动,刚走到门口就被婆子挡住了:“夫人,老爷吩咐了,你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不能出来。”
“凭什么!”
“老爷说了,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夫人都得被关禁闭。”婆子眼皮都不抬,不敢看暴怒中的苏玉。
就在这时,苏长福和苏长寿从外面走进来。
满面焦急,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大姐,你就实话实说了吧,不然姐夫都要把你休了,那休书都已经写好了!”苏长寿叹了口气,盯着苏玉只觉得晦气。
苏玉张了张嘴,却苦涩地发不出声音。
苏长福语调冷静无比:“你说这件事跟阿婉有关,究竟是不是真的?阿婉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不拿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