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云皱了皱眉。
话虽然说得难听,但的确是这个道理。
这次,她没吭声,而是给姬千雪整理了下裙摆,姬千雪身子娇弱,平日里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不用做别的。
因为她稍微做点大动作就会直喘气,身子弱得离谱,动不动还会昏厥。
也是因为这个,家里面的人都对她无条件服从。
“百里青,若你请来的大夫只会说这些谁都知道的,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姬千雪咬了咬牙。
她鼓起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出远门,可不是想白跑一趟的。
院内的百里青神色不改,权当听不见。
苏婉凉飕飕的目光在姬千雪的脸皮刮了下:“你想不想当个正常人?”
姬千雪愣住了。
她死死地咬了咬嘴唇,直到绛紫的唇角泛白,她才松开:“想——”
谁不想?
但,可能吗?
苏婉淡淡道:“想的话就配合我。”
像姬千雪这种从小就遭受病魔折磨的人,反倒会将生死看淡。
所以,在她问姬千雪想不想当个能跑能跳的正常人,姬千雪肯定会动容。
玩的便是人心。
姬千雪急迫道:“你真的能治好我?”
要治好就必须手术,而这古代要做次手术就先得建造个手术室,仪器她空间里的那个房间里倒是有。
“我说能便能。”苏婉满脸镇定。
姬千雪原本是不相信的,可看到苏婉的神情没缘由来的心安:“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那我父亲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会履行。”
“倘若你只是骗我,那——”
姬千雪猛地冷了那张脸,斥道:“就莫怪我们翻脸无情!”
苏婉依旧风轻云淡:“我叫苏婉。”
“姬千雪。”姬千雪不情不愿,哼了哼,能跟苏婉自我介绍,完全是给了她脸面了。
苏婉走过去,写了药方。
“去找花语抓药。”
似云恭恭敬敬地接过。
“我饿了。”姬千雪突然道:“我要沐浴。”
正准备离开的似云面露为难之色,进退两难:“殿下……”
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的确没有休息过。
“稍等。”
落下两个字,百里青从院子里离开。
很快,府邸的丫鬟拂冬领着人提了水过来了,姬千雪沐浴完又吃了东西。
“呕——”
刚吃三口,她不受控制地反胃。
整个人吐地的时候脑袋都在颤栗,毫无形象可言,吃完刚吃的饭菜,又吐了胃里的酸水。
嘴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姑娘,是不是不合胃口?”似云心疼地盯着她。
其实心里知道这是姬千雪身体原因,但她故作不知。
姬千雪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眼眶绯红:“不吃了,给我撤了!”
紧接着,又是杯盘落地的声响。
碎裂的瓷片从地上溅起,刺破了似云的膝盖,她只是闷哼出声,便咬着牙站在了姬千雪旁边,甚至还递出干净的帕子。
发了一通火,姬千雪才气喘吁吁地靠在床旁、
在此时,苏婉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她在桌上摆放好。
姬千雪看到食物就恶心,瞪眼道:“我说了不吃,你是聋子听不见?拿出去!”
苏婉懒洋洋地道:“首先我肯定不是聋子,其次,有病的是你。”
“你!”姬千雪气得哆嗦。
这农女怎么敢的,即便能治她的病,她也不允许一个小农女这么嚣张!
“你什么你?”苏婉口齿伶俐,非得和姬千雪杠着来,“看来姑娘不仅生病了,还是个结巴,说话都不利索。”
姬千雪深深地吸了口气,恶狠狠地盯着苏婉。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
差点气得姬千雪七窍生烟,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见状,似云顾左而言右:“苏神医,我家姑娘吃不惯外来的食物,还是我去做吧?”
苏婉抬起脚步走向姬千雪那边。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抬起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紧接着又拿了桌上的饭团放在她嘴里。
“咳——”
姬千雪剧烈地咳嗽几下,怒目而视:“你给我吃了什么!”
会不会是能控制人心的毒药!
“控制人心的毒药,从现在起你不听我话就得肠穿肚烂而死。”苏婉挑了挑眉,玩味地道:“姬姑娘,你怕不怕?”
姬千雪脸色变得铁青道:“你卑鄙!”
苏婉嗤了声,转身走了。
姬千雪一手拿着饭团,一手想要抠喉咙,可那东西入口即化,没了半点踪迹。
就在此时,她闻到了一股异香。
正是手里和桌上的饭菜和糕点传出来的,这令她食欲大增,几乎没有犹豫就咬了口。
在似云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姬千雪吃了整整一碗饭:“姑娘,你怎么了?”
往日,姬千雪只吃半碗都会吐得死去活来,现在居然吃个不停。
“我能怎么,我好得很!”姬千雪没有反应过来,凶巴巴地道:“方才她给我喂毒药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以后我们就只能受制于人,被他们利用,还要连累父亲和兄长他们,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似云满腹狐疑。
朝苏婉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那苏神医就是性子古怪了点,看起来人不坏。
应该不会是毒药。
“姑娘,你没发现你吃了苏神医的‘毒药’后都没反胃了么?”似云好心提醒了句。
正往嘴里塞糕点的姬千雪:“……”
瞬间觉得食物不怎么香气飘飘了,可那股子味道好像是在勾引她,根本停不下来。
她吃得跟个仓鼠似的,双颊鼓鼓的,心虚道:“兴许是我胃口好了。”
似云但笑不语。
反正两人的心里面都给苏婉记了一功。
……
翌日,苏婉去围观了特战队的第二关历练。
万丈沟壑,云雾缭绕。
从下往上看,几乎看不到顶,偶尔有鸟鸣声,却不显眼。
“可有伤亡情况?”
魏颍川骚包的摇了摇折扇道:“暂时还没,但过会儿就说不定了。”
选拔赛必定是残酷的,但苏婉已经将风险降到最低。
苏婉收回目光道:“医疗队那边的人手应该也安排好了吧?”
魏颍川用折扇挡了太阳光,不情愿地道:“那是花语和兴宁他们负责的,不归我管,再说了我也不懂医术。”
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苏婉没有追究。
恰在此时,她看见远处沟壑里的人突然动了起来,而且还是扎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