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女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很久了。
初次见到光亮,眼睛都睁不太开,有点看不清楚盛充嫆的模样。
只知道他们蓄势待发,像是被训练过的正规军。
“救我们?”有个女人眯着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光亮,“你是女人?”
盛充嫆抱着胸口道:“是女人又怎么样,还不能救人了?你们知道些什么,这下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女人解释道:“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有点不敢置信……”
“我们被关在下面都是不许交谈的,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不清楚,但我能肯定的是,绝对不只有我们这一个地方。”
闻言,盛充嫆朝百里青看了看。
百里青早有预料。
他来这主要目的是铲除这条产业链,他更是清楚事情绝对不会是表面这么简单,人数也不可能只有这几个。
更何况方才徐州府还说涉及到了宋国。
看来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不过,没关系。
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阿婉交代好的事他肯定要办好。
百里青半眯起眼:“影六。”
影六立即转身,走到徐州府身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长剑直接捅进了徐州府的手臂。
徐州府疼得直叫唤:“啊——”
还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他不都招供了吗!
“其他女子被关在什么地方?”影六用匕首拍了拍徐州府的脸,上面还带着血渍,“想清楚再说话,我们殿下可没多少耐心听你胡扯。”
徐州府眼皮子直跳,他还以为这些人能被忽悠过去。
哪成想转头就知道他还藏了其他美人。
“在、在三里外的城隍庙。”看众人眼神不善,徐州府补充道:“那儿也有人看守,比这里还要严密,人更多。”
影六认真地看向百里青。
百里青面色沉沉地扫过徐州府,意思不言而喻。
徐州府肯定道:“这次真的没有隐瞒什么了,你们要相信我,不然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落到他们手上了,能好死吗?
“影六。”
影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点头,转身带着人去了城隍庙。
刘州府心有戚戚,不停地给徐州府使眼色,像是在问他有没有撒谎。
要知道机会不可多得,要是徐州府还不珍惜这个机会恐怕他都会被连累,他才不要,他要好好活下去!
百里青道:“你和宋国谁在勾结?”
“这个……”徐州府犹豫了会,吞吞吐吐地道:“皇长孙殿下,这你好像不用知道吧,毕竟你的手也伸不到宋国那边去。”
不是他不肯说,是说了也无用。
任由百里青才学通古博今,那又如何,人家宋国的事根本轮不上他这个没啥势力的皇长孙插手。
盛充嫆冷嗤道:“让你说就说,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是郑家。”徐州府颤颤巍巍的道:“你们肯定听说过宋国的八大世家,郑家就是其中一个,他可不好轻易得罪。”
徐州府劝道:“皇长孙殿下,你管好永州的事就好,这条线路最好不要胡乱清扫,你诊治不过来的。”
除了他们,还有不少这种勾当。
只不过他运气不好,被百里青盯上了而已。
百里青半眯起眼,他自然不会觉得徐州府是为了他好。
“看来你们是做了不少年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里面的门道。”
徐州府讪笑道:“殿下说笑了,我们其实……”
百里青懒得听这些人辩解,曲了曲手指:“拖下去绑在门口,以示正听。”
“是。”
徐州府惊恐得瞪大眼,想要求饶,但嘴巴已经被堵上。
直到他跟刘州府被绑在柱子上才反应过来。
不一会,外边聚集不少普通百姓,议论纷纷。
州府宅邸的女子们解救完毕,只不过有些姑娘无家可归,只能抱团坐在门口,时不时地抽泣几声。
百姓们都知道发生什么了,拿着臭鸡蛋往徐州府和刘州府身上扔。
只不过是出于什么目的百里青不敢确定。
“郑家很厉害吗?”盛充嫆有些不解。
她自从出生就待在庸城,偶尔会去打家劫舍,但这都是小打小闹,她从不会出远门。
如今听见郑家,倒是有些好奇。
百里青淡淡地道:“听过宋国的武器吗?”
“这个听过,在六国之中排第一,也是因为这,宋国宛若铜墙铁壁,其他五国不敢随便侵扰,几乎固若金汤。”
就连胡厥都是避着宋国的!
百里青敛了敛目光道:“目前的璃国只能任由人瓜分蚕食地份,和宋国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不是他夸大其词。
更不是他抹黑璃国,而是如今的局势就是如此。
盛充嫆奇怪地道:“既然璃国这么不堪,那殿下你为什么还要争抢?”
百里青瞥了她一眼:“孤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争抢?
呵,不可不必。
盛充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认错,动了动唇正要说话。
影五伸手拉住她道:“去帮那些姑娘安顿好,我们都是大老粗不好说话,你是女子,你去。”
盛充嫆没有拒绝。
“主子,盛队长心直口快,你别动怒。”影五道。
百里青挑了挑眉:“孤像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
影五:“……”
还真是挺像的,特别是不说话的时候,活像是要杀人一样,也只有在苏姑娘身边你会收敛起本性,别以为他不知道!
……
苏婉一行人紧赶慢赶,已经到了宋国边界。
这次竟然是单怜阳亲自来接她。
两人其实没见过几次面,并不熟悉,可毫无缘由地觉得亲切,尤其是单怜阳在苏婉跟前能放下架子,聊得很投机。
“我们皇上知道你回来了。”单怜阳看向苏婉,笑了笑,“他很高兴,说是要当面感谢你,希望晚上你可以和我进宫一趟。”
苏婉还没休息,只觉得累死了:“我可以拒绝吗?”
好歹睡上一觉吃顿饭。
单怜阳一本正经地盯着她,摇头道:“不能。”
“必须今晚?”
“必须今晚。”
苏婉捏紧手中缰绳,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她偏过头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单怜阳没有拐弯抹角,反而夸赞道:“丫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假以时日,你的成就肯定比我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