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大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怔怔的盯着徐知念,问道:“徐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徐知念咬了咬唇角,有些窘迫的道:“知道,我当然知道,太子殿下,我今日来这里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想与你表白心迹。”
“徐姑娘,还请你自重。”苏大郎沉了沉嗓音。
他已经恢复过来了,在这个太子位置上待久了,他什么都见过,包括这样的投怀送抱。
徐知念见苏大郎不为所动,整个人的肩膀都开始颤栗。
她咬着唇,问道:“太子殿下真的不想垂怜我?”
“徐姑娘,你身家清白,肯定能嫁个好人家,又何必在本宫身上浪费时间?”苏大郎叹了口气,“更何况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男女私情。”
“那你对萧绮云就有男女私情了?”
苏大郎哽了下,淡淡道:“那是国事,由不得我决定。”
“太子殿下,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要了我吧!”徐知念一下子就跪在苏大郎的身前,她泣不成声的道:“我甘愿为你当牛做马,只要你收了我,我愿意尽心尽力为你筹谋帝位!”
苏大郎心里没由来的觉得烦躁。
他狠狠地皱起眉头道:“徐知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再如此作为下去,别怪本宫翻脸无情,即刻从这里离开!”
声音突然变大,吓得徐知念双手缩了缩。
她吞了口吐沫道:“太子,你别动怒,我这就走,方才是我冲昏了头,还请你别忘了方才答应过我的事,来我家救救我!”
一想到继母要将她嫁给五十岁的鳏夫,徐知念就气的浑身发抖。
要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至于费尽心机来了这圣女宫参加宴会。
“只要你现在离开,本宫自然不会忘记。”苏大郎恨不得现在就打发徐知念走。
听到徐知念这么说就顺着台阶下了。
徐知念依依不舍的站起身,一步一回头的看向苏大郎,媚眼如丝,勾魂夺魄。
换个普通男人早就把持不住了,可惜苏大郎就像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点不喜欢男女之事,将她抛过来的媚眼通通无视。
走到门口,徐知念掐算着时间,可依旧没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皱起眉头,不耐烦的道:“难不成那药是假的,并不能让人昏迷?”
“太子殿下——”
倏地,从不远处传出一道声音,是雪音去而复返了,身后还跟着那位守在门口的宁将军。
闻言,徐知念一下子就钻入了假山之中藏了起来。
擅闯圣女宫可是死罪,即便她是大臣的女儿,那被发现了肯定也是要命的。
圣女可不会给她们家这个面子!
雪音躬身敲了敲门道:“太子殿下,你衣服换好了吗,可是没找到衣裳?”
“换好了。”
苏大郎应了声,被苏婉拉着进了角落。
房梁上的喻己一跃而下。
长相相似的两人这才正式见面,看到彼此的容貌时,两人异口同声的抽了口冷气,似乎都有点不太确定。
“别看了,快走吧。”苏婉催促了声。
喻己推开门,整个人的气场浑然一变。
与苏大郎不同的是,他目光抬高,格外孤傲,就连宁将军见了他,眉心都略微蹙起。
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太子殿下,你好像……”
喻己偏过头,冷冷的盯着宁将军道:“怎么了,本宫换衣裳多用了些时辰你都要过问?还是说,就连这种小事你都要去和父皇汇报?”
“宁将军,做人可不能太死板,斤斤计较的话可是会丧命的,听明白了吗?”
宁将军不知道为什么换个衣服人的性子就大相径庭。
他吞了口吐沫,战战兢兢的道:“属下自然明白,不知道太子殿下想要属下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本宫也使唤不了你,你是父皇身边的人,本宫可不敢轻易得罪,你回去告诉父皇,本宫已经长大了,不用他事无巨细的看顾。”
宁将军嘴角抽了抽。
这种话他哪里敢去说啊,万一皇上要了他的命可该怎么办?
“怎么不说话,宁将军可是没有听清楚?”喻己偏过头,不怒自威的道:“可是本宫这个太子使唤不动你,非得父皇开口才管用?”
“若真是如此,那本宫可就要找父皇好好说说,本宫身边可用不起你这号人物。”
“砰——”
宁将军猛地跪下,磕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属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皇上让属下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无非就是更好的照顾你,那并不是为了监视,还请殿下莫要误会。”
“误会?”喻己转过身,眼神深邃的睨着他,“是不是误会宁将军心里面比我清楚。”
“起来吧,总是跪在地上做什么,难不成宁将军觉得本宫会找你麻烦?”喻己嗤了声,“本宫才不赶呀,毕竟你可是父皇身边的人。”
宁将军只觉得口舌干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他低着头,总觉得喻己那双寒冷的目光一直在扫视他的脖颈。
“太子殿下,日后属下绝对不会再多言,今日是属下失职,是属下逾距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喻己笑了笑,满意的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宁将军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本宫也宽心了。”
话落,喻己转身离开,朝前院宴会走过去。
魏皇第一时间就看见他了。
喻己就像是没事人般,坐在椅子上朝魏皇轻微的笑了笑,又平静的看向下方,整个人都透着冷意。
魏皇觉得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他给宁将军使眼色,宁将军心虚的很,只胡乱递了个眼神便闭上眼,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魏皇不是傻子,知道事情有变。
索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端起酒杯一口接着一口。
直到宴会结束,在回皇宫的路上,魏皇才找来宁将军问道:“太子究竟怎么了,方才从换了衣裳回来你就好像魂不守舍的。”
宁将军陪在旁边,小声道:“皇上,太子好像又回来了,属下说的是以前的那个太子。”
魏皇扭过头,眯起眼道:“当真?”
“方才那瞬间,太子给属下的感觉就是从前那般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皇上,兴许这段时间太子只不过是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用来降低别人的戒备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