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忽延琪没有发出声音。
只是张了张嘴。
可宇文珠还是看出来了,她浑身发冷,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可她没有半点办法,只能任由忽延琪这么辱骂自己。
她甚至连自己的侍女都保护不了。
不,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别人。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苏婉早就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幕,只不过她一直在找机会接触,现在看到宇文珠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便领着人走了过来。
忽延琪面对生面孔倒是有些迟疑:“我做什么用不着你哥汉人在这指手画脚。”
“汉人又如何,胡厥人又如何,不都是人吗?”苏婉口齿伶俐,没有任何胆怯之色,“还是说,你不是人?”
忽延琪并没生气,能跟着忽图兰来上都的,自然是沉得住气的。
不然方才也不会挨了宇文珠的一巴掌。
他讲究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得到宇文珠,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只不过是一巴掌而已。
“是不是人,阁下应该看得出来。”忽延琪将海兰扔给自己的属下,笑眯眯的道:“还是说阁下眼神不太好使,看不出来人和畜生的分别?”
苏婉也笑:“确实看不出来,因为你这畜生长得人模狗样的,我还真是有几分迷惑,你怎么能够伪装的这么像?”
忽延琪面子有点挂不住。
这人明里暗里在骂他不是个人!
“呵,阁下,我们好像并不熟吧,何必这么针锋相对。”忽延琪走了两步,“你们汉人最近来我们这,不就是为了分一杯羹么,我爹是忽图兰,你们来之前难道不打听清楚这里的局势?”
苏婉耸了耸肩道:“我们只是来参观幕达会的,为何要看清楚局势,你们如何争权夺利与我们这些汉人又有什么关系。”
说的比唱的好听,其实内心早就开始盘算怎么抢夺势力。
这就是狡猾阴险的汉人。
忽延琪可不相信苏婉说的话,他咬了咬牙,打算先撤了:“公主,你想要你的侍女,今晚就亲自来我下榻的客栈,否则——”
“呵。”
落下这句话,忽延琪转身就走,没有再和人起争执。
忽图兰和他交代过,来这里的汉人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得罪,否则就不念父子情分。
他找女人,也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会乱来。
苏婉见人走的这么快也挺诧异,她都还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宗公子。”宇文珠伸出手,拽住苏婉的手腕。“求你救救我的侍女,她不能被带走,不然会被忽延琪折腾的没命的。”
苏婉甩开宇文珠的手,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主自重,另外,那是你的侍女,是你们胡厥皇室的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而我也不想牵扯进来。”
宇文珠突然有些失望,可又觉得苏婉说的没错。
“是,对不起。”八壹中文網
说着,她转身往回走,想要去找宇文恒和宇文昃,正好与两人碰上。
“二哥四哥,救救海兰,她被忽延琪带走了!”宇文珠上手抓住宇文恒,“你们不把海兰带回来,她会没命的。”
宇文恒看到宇文珠和苏婉站在一起,还以为事情成了,听到这话便皱起眉头。
他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我们去找宗公子的路上碰见了忽延琪,我说他坏话被听见了,他就……对我出言不逊,海兰阻拦就被忽延琪带走了,他还对海兰……”
宇文珠就算是再大胆,可她还是个刚及笄的女子,自然是不好意思将话说出口的。
她抿了下唇道:“哥,你们快点去救就海兰吧,她不能出事,我绝对不能让她出事的!”
“你先别着急。”宇文昃劝了句,“海兰的事情我们去处置,你先和宗公子把话说明白。”
只不过是个侍女,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先稳住宇文珠的情绪再说,最重要的是宗家人,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闻言,宇文珠也就松了口气,转身就看向苏婉:“宗公子,不知道你可否有婚配?可有成亲,愿不愿意娶我,或者——”
说到这,宇文珠又顿了顿:“你当我驸马也是一样的。”
“抱歉,我已经有婚约了。”苏婉摇了摇头,不想辜负宇文珠的一片心意,“等我从胡厥回去,我就会大婚。”
宇文珠面上有点挂不住,羞红一片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苏婉道:“没事。”
宇文恒和宇文昃却是一脸不甘心,暗自握了握拳头。
兄妹几人转身回去,云琅便扯过苏婉,教训道:“干什么,若是你刚才说没有,不就能够进入皇室,想打探宇文淮的消息还不容易?”
“麻烦。”
云琅道:“有什么麻烦的,只不过是让你装下男人。”
“怎么就不麻烦了?”苏婉指了指心口,“万一那公主对我情根深种,我该怎么回报她,这种骗人的事情可不能做。”
云琅嗤笑道:“你倒是很有道德感。”
“不算是道德感,只是有自己的坚持罢了。”苏婉偏了偏头,盯着云琅道:“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以后这种办法就不要再提了。”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衣也道:“弯弯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听弯弯的。”
苏婉摸了摸下巴:“不过今晚我们要去忽延琪下榻的客栈一趟,那两个殿下看起来可不像是会为了侍女去大动干戈的人。”
“确实不是。”
苏婉看向云琅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琅摇了摇头,冷血无情的道:“我的看法就是,随他去,他们主子都没有去忙活,我们何必掺和这一脚。”
确实是这样,苏婉也不是什么圣人。
听到云琅这么说便点了点头道:“但客栈还是要去看看的,总得知道那些人在忙什么,还要宇文淮,究竟躲到哪个地方去了。”
写信让他们来,却不露面。
难不成死了不成。
“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死,这点你可以放心。”云琅顿了顿,也是奇怪的道:“只不过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可以消失。”
“你们说,忽延琪知不知道?”苏婉走了两步,又道:“或者,那位宇文恒会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