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是云清的身份摆在那,他们若是得罪了,比死了还要难受。
“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们不知道想办法,就知道问我,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的?”寻光咬了咬牙,气的团团转。
马匹显然感觉他的躁动,在原地不断地踏步。
“我们回去?”
“神医谷的人在那,回去也没用。”有人不赞同,“我们不如先回据点,这件事情从长计议。”
“……”
寻光现在恨不得过去杀了恒秋,可他还有理智。
犹如手底下的人所说,现在不能得罪神医谷,如今叛逃了枫华谷,再得罪神医谷,就相当于在整个江湖没有立足之地。
好在神医谷和枫华谷不是姻亲关系了,无论谁当枫华谷的谷主对于神医谷来说都无所谓。
可云清这次为什么又要插手这件事。
难不成云清对恒秋还是有爱意的?
寻光想到这点,眼神冷意闪烁不定:“走,我们回去再说。”
诸位属下不敢反抗,翻身上马跟在寻光身后,快速消失在森林之中。
这边,几人回到客栈便开始给受伤之人处理伤口。
连清风也起来了,小元宝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这一切,还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看到清风和云清为了救人忙的晕头转向时,他没有半点睡意了,反而瞪着那双眼睛,生怕错过什么重要步骤。
卫安走过去,小声道:“现在还早你怎么不继续去睡一会?”
小元宝摇头道:“我睡不着了,而且看娘和云姨救人我觉得挺不错的,我还能学到医术。”
“光看能学到什么?”卫安并不信。
医术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还是要亲自动手才来得实际点。
小元宝老神在在地道:“我说我能看出来他们用的针法和技巧你相信吗?娘跟我说过,人体有很多穴位,只要找准穴位,扎针便不是什么难事。”
卫安道:“你确定你娘不是在忽悠你?”
穴位并不难,难得是手,快准狠。
很少有人能做到,不仅要找对穴位还要掌控力气,有些穴位要用的力气不一,否则人会有性命之忧。
小元宝双手撑着下巴道:“娘忽悠你也不会忽悠我。”
“行,你娘在你心目中最厉害了,反正短短几日,我和云清在你心里都没什么地位可言了,唉,还真是伤心。”
小元宝六岁了,自然听得懂这话里面含着酸意。
再加上他经历那些乱糟糟的事情,也明白卫安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
可他就是吃这一套。
没办法,谁让他心肠太软。
小元宝走过去,蹭了蹭卫安的胳膊道:“那可没有,卫安叔叔,你在我心里还是很厉害的,娘说过你轻功天下第一,你什么时候教教我?”
“你娘真的这么说过?”卫安眼睛一亮。
当然没有这么说过,这只不过是小元宝从这些人平日里谈话的内容揣测出来的。
再加上卫安喜欢听得东西。
这,不是很容易就拿捏住了卫安?
小元宝信誓旦旦地道:“是啊,娘虽然没有直接说过这点,但从她跟云姨说的话我就知道卫安叔叔你轻功最厉害。”
“我想学!”
卫安摸了摸下巴。
如果教小元宝轻功的话就可以在神医谷留下来,更能以师父的身份待在神医谷,这样就不用怕被赶走了。
“要学的话你得问你娘同意么。”
小元宝拍了拍小胸脯道:“放心吧,娘肯定同意,更何况我都六岁了,我做得了这个主,你看你什么时候教我。”
卫安道:“明天开始?”
“好!”小元宝伸出手指头,朝卫安示意,“拉钩。”
卫安:“……”
太幼稚了,根本不想这么做,可小元宝将手放在空中一直伸着,他不拉钩有些不礼貌,想到这,卫安勾了勾。
小元宝郑重地道:“卫叔叔,那我们说定了,你可不能忘了,明天我大清早就敲你的门。”
卫安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觉上了贼船?”
小元宝傲娇的别过脑袋,没有接话。
是不是贼船以后见真章!
处理完伤口,天色大亮,云清累的喘气,靠在椅子上给自己灌水,一杯接一杯,实在是渴死了,刚才一直在忙,她都没机会歇口气。
清风走了过来,靠在她旁边,同样在喝茶水。
“怎么样?”
“清理得差不多了,他们倒是想要让恒秋死,伤口上都带着毒,要不是正好我们在这,恒秋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清风挑了挑眉道:“真是没想到会碰上枫华谷内讧,对方是谁?”
云清想了想,解释道:“听恒秋说好像是叫什么寻光的,你有印象吗?”
枫华谷和神医谷之前走动很深,人基本上都认识。
不过云清对这方面并不在乎,也就不记人了。
清风不一样,稍微想了想,点头道:“他们家算是枫华谷的二当家,平日里很听话乖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狼子野心。”
云清叹了口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恒秋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了。”
“嗯,还是得让他小心点,身边的人居然隐藏这么久没有发现,也不知道他整日里在想些什么。”
“师姐说的没错,待会还要给他提个醒。”
枫华谷的人,在一个时辰后赶了过来,聚集在客栈门口。
客人们被清场了,只剩下他们。
“属下来迟了,见过少谷主!”
“人抓住了没有?”恒秋眼神冷淡,没有半点温度。
这模样,和面对云清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看着他如此,云清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点讶异。
被人区别对待,捧在手心里的滋味好像还不错。
只是……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她本身,还是因为以前那部分陌生的记忆。
“少谷主,他们逃窜速度太快,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恒秋靠在椅子上,抬了抬眉眼,眸子里漆黑如潭,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逃了?”
属下们低着头,冷汗涔涔地道:“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还请少谷主责罚!”
恒秋冷哼一声:“你们自己回去领罚,但现在先抓到寻光再说。”
“是!”
属下们纷纷退了下去。
也在这时,恒秋像是撑不住,整个身体耷拉下来,无力地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