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努力回想起来。
那次,他们年纪还不大。
萧长歌十四岁,他十三岁。
小白那个时候武功并不高,但和萧长歌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守在他的马车上。
去神医谷是求医的。
可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神医谷并没有让他们进去,甚至还让他们直接离开。
后来,有个女子路过。
那个女子的脸和清风的脸重合了起来。
小白眼神古怪地道:“主子,那个女子,不会就是清风吧?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她还救了主子的命。”
萧长歌道:“肯定没错,绝对是她!”
当初清风经过他们马车的时候还没有戴面纱,后来见他们一直不走,在神医谷外面跪着,清风又出来了。
但出来给他治病的时候清风戴了面纱。
即便如此,萧长歌还是知道那就是所谓的三师姐。
救命之恩——
想到这,萧长歌不由地痛恨自己不早点认出来,居然还让救命恩人受自己威胁,这太不是东西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小白也开始着急。
神医谷的人不能得罪,更何况还是主子的救命恩人,想到之前说过的那些污言秽语,小白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假装不知道她们的身份,继续南下吧。”
小白犹豫地道:“可是这么想去会暴露行踪,人太多,不好隐藏。”
“我觉得更好,谁会想到我南下还拖家带口?”
小白没再吭声。
半晌,他抬起头,意味不明地撇了眼萧长歌,眼神落在萧长歌的身上,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
萧长歌觉得诡异,蹙眉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小白想了想,问道:“主子,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位清风姑娘?”
萧长歌:“……”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断地摩挲着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小白也认识。
从神医谷回来后那块玉佩就被萧长歌戴在身上,谁都不能碰,比这块玉佩还要好的东西多得很。
可萧长歌从未拿下来过。
“主子,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
萧长歌一直摸着玉佩,最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娶妻么?”
“属下不知。”小白一本正经。
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他目光落在萧长歌的指尖,问道:“这块玉佩,难不成也是清风姑娘落下来的?”
萧长歌动作僵住。
小白明白过来:“看来是了,我就说主子以前是没有这块玉佩的,自从神医谷回去,腰间却突然多了这块东西,主子,我劝你还是趁早收心。”
“先不说人家现在有了孩子……”
小白顿了顿,打量着萧长歌的神情,害怕说了重话让自家主子伤心。
萧长歌安静的看了过来:“继续说下去。”
小白咳嗽了一声:“其实,主子平日里那么宝贝那块玉佩,属下也看得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东西是清风姑娘的。”
有一次,有个丫鬟不小心碰了。
向来心慈手软的萧长歌却种种处罚了那个碰到玉佩的丫鬟。
“呵呵,现在知道了又如何?”
小白跪在萧长歌的面前:“属下知道主子喜欢清风姑娘多年,可属下想问问,主子喜欢的是她这个人,还是因为她救了你的命,你想报恩?”
“……”
萧长歌手指重新开始摩挲玉佩。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从见到清风第一面起,他就体会到了怦然心动的感觉,再到后面他给自己治病,救了自己的性命,他就彻底不能自拔。
所以在清风的玉佩落入他的怀中时候,他没有说出来,反而偷偷地藏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卑鄙,可他控制不住的想要了解她。
他不想两人之间什么东西都没有。
“主子?”
萧长歌斜了眼小白:“你话太多了。”
小白情真意切地道:“主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更知道你肩膀上的担子,如今你得身份处境和地位,根本不能思考这些儿女情长之事,还请主子以正事为主,切勿动私心!”
萧长歌神情微微僵硬。
不用小白多说,他也明白,不过在意识到清风就是自己喜欢多年的女子时,他就刻意压下那种心思。
现在被小白挑破,萧长歌根本压不下来。
“主子?”
小白看萧长歌不说话,叫了声。
萧长歌冷冷的看向他道:“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肩负了什么任务,小白,你出去吧,我想冷静一下。”
小白思索了会,没有和萧长歌对着来。
没多久,萧长歌从营帐里走出来,他朝云清和清风走过去。
姐妹俩还没睡,坐在火堆旁边吃烤土豆。
萧长歌看饿了,也想要一个。
姐妹俩果然和京城的贵女不一样,那些贵女从不在晚上吃东西,怕发胖,可这两人却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还烤了鸡腿。
“还有吗?”没忍住,萧长歌也要了一个。
清风从火堆里拨弄了一个出来道:“自己把灰弄干净吃吧,不过吃坏肚子可别找我们问罪,和我们无关。”
萧长歌点了下头。
土豆的味道比想象之中的要好吃点。
紧接着就,他又发现姐妹俩从火堆里拨弄出几个用油纸包裹的鸡蛋。
“能不能……”
卫安忍不住了,斜了眼萧长歌:“你没吃过么?怎么什么都要。”
萧长歌笑了笑:“之前吃的不多,看你们吃的有些饿了。”
“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卫安很防备。
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萧长歌和清风的中间,又招呼小元宝过来。
小元宝就听话的坐在了清风的旁边,几人戒备的盯着萧长歌,猜测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什么恶意。”萧长歌解释了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仅此而已。”
“谁知道你心里再想什么,嘴上能这么说,心里却不一定。”
听见这话,萧长歌看了眼卫安,似笑非笑地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不然怎么这么敌视我?”
卫安挑眉道:“不应该么?”
无缘无故将她们扣在这,能不敌视么,萧长歌显然是脑子里有病,想不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