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看见橙子算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从二谷主怀中抽了出来。
那是一封信,牛皮信纸,所以并没有腐坏,字迹格外清楚。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恒秋奇怪地道:“居然还有信放在这。”
“你们给他换衣服的时候,怕都不是很仔细。”橙子算嘲讽的勾起嘴角,似乎在这怪恒秋他们照顾人照顾的不够尽心尽力。
“没有,怎么会出现在这。”恒秋也觉得奇怪。
橙子算道:“装什么,这东西就放在这了,你们再装有什么用?”
“可是,我这不是装,是真的,以前都没有的东西,怎么突然有了。”
橙子算道:“难不成有人故意放在这,故弄玄虚?”
像是想到什么,橙子算看向恒秋。
目光藏着打量:“少谷主,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在这,想骗我?”
“应该不至于。”
恒秋走了过去,看了眼橙子算手中的东西:“不如你先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橙子算扫过。
恒秋也想看,但橙子算转移了个方向。
见状,恒秋干脆不去看了,而是盯着恒秋道:“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不相信我?”
“咳,不是不信,只是……”
说到这,橙子算斜了眼恒秋,最后止住了话:“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我没看过怎么会知道。”恒秋觉得橙子算是故意的。
橙子算道:“上面写了二谷主知道我娘的存在,甚至想去见我娘,但是在去的路上中了埋伏,导致他走火入魔。”
“谁写的?”
“不清楚,要不我们去找个老人问问,看是不是二谷主的字迹。”
橙子算突然说不出话,恒秋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道:“就按照你说的办,不然你也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橙子算已经相信恒秋说的话了。
甚至内心已经原谅这个二谷主。
只要他还记得他和他娘,其实也不是不能原谅。
说到这,橙子算垂下眼睫,喃喃道:“恒秋,若他真是我父亲,而且没有忘了我娘,那我这些年所做之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橙子算,你不需要这么想,你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橙子算抬起眉梢,突然笑了笑道:“看来少谷主已经想好怎么处置我了。”
恒秋点头道:“是,没想好也得想好了,我是枫华谷少谷主,即便你身份特殊,我也不能做事不理。”
“是啊,若是坐视不理的话,你得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到时候还怎么坐在枫华谷谷主这个位置上。”
恒秋一直都是刚正不阿的。
有仇必报。
而且侠肝义胆,也是因为这样,橙子算当初才会选择他。
想到这,橙子算笑了笑道:“少谷主,我这辈子认识你,没有后悔,你让我意识到了一个人该怎么活着,可是我明白的太晚。”
听见这话,恒秋皱眉道:“橙子算,你突然这么说,似乎是想去死了。”
“反正少谷主也是这么选择的,到时候……”橙子算顿了顿,“到时候就让我亲自动手吧,免得脏了少谷主的手。”
到了这个地步,橙子算已经彻底醒悟,不想让恒秋一错再错。
“你……”
恒秋道:“我没想过让你死。”
说完,恒秋走到外面道:“你继续再说会话吧,我去外面等你。”
“谢谢。”橙子算感谢。
到了外面,恒秋手去捂住身上的那个伤口,伤口似乎疼,但是他居然感觉不到了,而且身体居然开始变冷。
怎么都捂不热。
恒秋凉飕飕地道:“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不知道过去多久,橙子算从里面出来,还带着那封信。
两人到了前面,和护法们认了字迹。
长老们道:“这字迹确实眼熟,很有可能是二谷主的,以前我就见过他写的字。”
“肯定是二谷主,以前他可是喝醉过,和我喝酒的时候也说过有这么一件事,他还说那个女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他要光明正大的娶回枫华谷,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假的,毕竟二谷主不近女色,这是人人皆知的事,他只喜欢练武。”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众人念念有词,都朝橙子算看过去。
“那这么说,橙子算就是二谷主的儿子?”
“不会吧?”
有人不想接受这个可能。
橙子算道:“真的是二谷主的字迹么?”
“自然,要不是看在二谷主的面子上,我们恐怕早就动手了,二谷主对我们不薄,只是被歹人暗算走火入魔,唉。”
“那现在该如何?”
“橙子算害了那么多同门,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那让死了的同门怎么想?”
有人不肯放过橙子算。
该来的总会来。
橙子算没有半点犹豫,他抬起眉梢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是二谷主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让我们杀了你?那我们以后死了还怎么去见二谷主!”
众人犹豫不决,不想去做这种事。
橙子算道:“你们在怕什么,人死了根本不会再见,二谷主也不会找你们麻烦,再说了,就算找你们,估计也是在和你们道歉。”
“毕竟有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杀了这么多同门,长老们,你们别犹豫了,直接杀了我,好给那些同门一个交代。”
听见这话,众人跃跃欲试。
他们其实有亲人死在了这场动乱里,但是,他们不敢第一个出头。
或许有一个开始动身。
那第二个第三个就会群起攻之,但没有一个敢先动手的。
橙子算抬起眉梢,解脱地道:“来啊,让我去死,我本来就不想活着了!”
听见这话,众人朝橙子算那边冲了过去。
“诸位,听我一句。”
“少谷主,难道你还要帮他说话吗?”
“二谷主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你们应该都知道,谁都接受过他的恩惠,现在你们要对他儿子下手,二谷主知道的话,肯定会心寒的。”
恒秋道:“橙子算是我的人,也该由我处置,不如,我废了他的手脚,让他以后再也不能练武。”
“这样,也算圆满了,你们觉得如何?”
听见这话,众人没有吭声了。
面面相觑地道:“那么多的人难不到白死了?”
恒秋想到那么多兄弟,自然心痛万分:“该安葬的好好安葬,我会给与补偿。”
唰——
恒秋扬起手中的剑,在橙子算手脚上一挑。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