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甩手就给了傅行止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空气中,气氛瞬间僵凝。
脸颊火烧火燎地刺痛,傅行止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一巴掌!是阿笙的!”苏瑾说。
说罢,她再次手起掌落。
啪!
“这一巴掌!是南叔的!”
啪!
“这一巴掌!是珩珩的!”
一连三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傅行止的脸上。
傅行止没有闪躲。
他就呆呆地站着,默默受下了这三个巴掌。
“沈太太,你这……”
“阿瑾。”
陆遥和沈棠卿同时开口。
陆遥挡在傅行止身前,沈棠卿则拉住苏瑾,都害怕她还要继续动手。
两人都以为傅行止会暴跳如雷。
毕竟没人敢这样当众扇傅二爷的耳光。
还一连三个!
可傅行止没有。
他不再发疯踩花,而是格外冷静地看着苏瑾。
“拆掉!她没死!!”他字字笃定,冷冷切齿。
苏瑾冷冷看着他,一动不动,眼底泛着浓烈的恨意。
很明显,她不会拆。
闺蜜已经不在了,她必须得让她体体面面的走!
“死要见尸!!”
傅行止双眼布满血丝,咬着牙槽从齿缝里迸出字来。
只要没看到尸首,他就绝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沈棠卿重重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不肯接受现实的傅行止,说:“阿止,搜救队沿着河流搜寻了三十公里,但是河流湍急,没办法……”
别说人,连车都找不到。
水太急,河太宽,人和车根本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虽说没看到尸体就不能断定人已经死亡,可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死里逃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世间是有奇迹,可奇迹不是玄幻。
“那她就没死!!”
傅行止大吼。
犹如一只受到重创的雄狮,吼得悲痛万分,吼得声嘶力竭。
出事时的那一幕,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深深的绝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得他快要窒息。
傅行止的情绪彻底崩溃。
“拆掉!马上拆掉!”
他怒吼着冲进灵堂,疯狂地打砸花篮和花圈。
仿佛只要把这些晦气的东西弄走,他心爱的小女人就能回到他的身边……
“傅总,你别这样……”陆遥心疼自家boss,忙不迭上前阻拦。
“阿笙没死!她没死!!”傅行止双目充血,近乎癫狂地怒声嘶吼着,“全都给我拆掉!!”
他冲到南笙的遗像前,想要把遗像扯下来——
啪嚓!
素白的玻璃花瓶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花瓶应声而碎。
傅行止也应声倒地。
“阿瑾!”
“沈太太!!”
沈棠卿和陆遥同时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行凶”的苏瑾。
苏瑾扔掉花瓶颈口,极尽鄙夷地看着被砸晕过去的傅行止,阴冷切齿——
“傅行止!你就该为阿笙和珩珩陪葬!!”
……
傅行止被苏瑾砸晕之后,大病了一场。
足足病了一个月。
高烧反复不退,伤口反复发炎,医院几度下达病危通知书。
梅青说,他的伤不是治不好,而是他严重缺乏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