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斋，苏豆蔻瞧了眼那个大木盒，问：“什么琴？”
“它叫空溟。”褚云暄垂眸看着那琴，眼底一片柔色。
应该是古琴……
苏豆蔻很想知道，这琴对褚云暄而言有什么特殊含义。
上了马车，褚云暄将琴盒打开。
里面躺着的玄色古琴不华丽，却很沉稳。
轻轻一拨，声音很好听。
苏豆蔻看着褚云暄那只好看的手放在古琴上，有种想舔一口的冲动。
这也太犯规了吧？
对她这个手控来说，简直不要太诱人。
走神的结果就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到褚云暄问：“好吗？”
“啊？”苏豆蔻尴尬的笑了下，“那个，我没听到。”
褚云暄眼中满是宠溺，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我说，这琴送你。”
“送我？可我、我不会弹琴，送我不是浪费了吗？”苏豆蔻不是很懂他的用意。
“给你，不浪费。若是你想听，我可以弹。”
苏豆蔻脑子里一下蹦出一句话——对牛弹琴。
她是真的不懂琴、筝，听着估计还会想睡觉，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似是看出她的犹豫，褚云暄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又说：“我想送给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豆蔻听不懂也不会弹，可她能收藏啊，放在空间里，妥妥的能保存很久。
从褚云暄手中把大木盒拿过去，苏豆蔻小心的摸了摸琴弦，心里有一种很难以述说的感觉。
这琴是褚云暄珍视的东西，苏豆蔻也能从褚云暄的神情中看出，送琴这件事对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我就藏起来了啦。”
褚云暄浅笑道：“好。”
把木盒关上，苏豆蔻将盒子放进了空间里，看了一圈，问：“我们这就走啊？”
“想逛这条街么？”
“不是很想，这边太安静，我说话都不敢大声。”
苏豆蔻是很喜欢这种氛围，但她不太想长时间待在这边。
“那咱们去古玩街如何？”
“好啊。”
这么愉快的决定好了，马车拐了两条街，苏豆蔻撩着车帘，看到街上来往的人，有些人穿的衣裳跟他们的很不一样，模样也更接近外族，一条街都是带着面具摆摊的商贩。
车停在街口，等他们下来后，老三再赶车去其他地方。
来往之人对他们也没多加关注，顶多是看那么两眼。
苏豆蔻看来看去，踮脚在褚云暄耳边小声问：“他们为什么戴面具？”
褚云暄微弯着腰侧耳听她说话，答道：“有些人要卖的东西不想让别人知道出处，还有很多不能说的古董。另外，这边有不少赝品。价格随商贩定，买不买随意。”
居然不包真，还有可能是赝品……
“那买什么全靠运气和眼光？”
“嗯。”
这样一来，她还是不买为好，万一自己很喜欢，然后某一天发现是个赝品，多心塞。
可摊子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真的很诱人，就连普通的小铃铛都做的很可爱。
苏豆蔻没忍住问了那个摊主：“这个链子多少钱？”
摊主戴着猴子面具，说：“一百两银子。”
听到这话，苏豆蔻眼中的热切瞬间消散，放下了那个铃铛链，“抱歉。”
那摊主愣住了，以他们的穿着打扮，一百两银子很多吗？那么喜欢，不应该直接掏银子吗？
俩人刚转身要走，就听那摊主说：“哎！八十两行不？”
苏豆蔻不为所动，走了两步又听那摊主急忙说：“五十两！客人，你得给我回点本吧？”
而苏豆蔻默默回头说：“老板，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吗？这铃铛是铜铃，又不是银铃，我只是觉得像花
苞一样的设计不错，这铃铛顶天了十五两银子，十两给设计。”
摊主见过砍价的，没见过砍这么狠的，“我这可是独一无二……”
苏豆蔻摇摇头，朝对面一看，“那不是有相似的吗？”
五十两……她还不如多拿点钱去定制，肯定更好看。
摊主无言以对，又不想卖这么便宜，只能看着他们离去。
又走了一会，苏豆蔻发现了很多类似那样的铃铛串，还有好些花瓶铜钱什么的。
牵着褚云暄走了好一会，苏豆蔻由之前的兴奋和惊喜，逐渐变为——哦，就这？
如果价格合理一点，苏豆蔻还不会这么无语，顶多当成普通卖小饰品的商贩，异世界的一元店。
褚云暄见小媳妇颇为无语，提议道：“不如我们去看看那边的花？”
想着反正也是些差不多的东西，还不如去看看花，要是能看到漂亮又独特的，就直接买回来种，苏豆蔻应下道：“好。”
褚云暄带着她绕到了一个边角小店，店主是个面部烧伤跛脚男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吃着糖葫芦的小女孩，看着也就不超过十岁。
店里摆满了各种花草，可以从这些漂亮的花草中看出店主的用心。
在这里，苏豆蔻居然看到了好些多肉，还有蓝色的玫瑰花。
店主一瘸一拐走来，声音嘶哑道：“那疯疯癫癫的小孩说今日有贵客过来，我还以为是在诓我……公子别来无恙，哦，不对，该叫侯爷了。”
褚云暄微微一笑，只问：“花怎么卖？”
“侯爷想要，拿去便是。不过，若是为了讨夫人欢心，这些花未免也太可怜了点。”店主说着看向苏豆蔻。
从他的眼中，苏豆蔻看到了满满的嫌弃。
“我……”
苏豆蔻话还没说出口，那个吃糖葫芦的小女孩忽然凑近嗅了嗅，抱住她，抬起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她说：“姐姐好香。”
“呃……”苏豆蔻冷不丁被抱住，稍微被吓了一跳，看清是个小女孩，不自在的说：“那个，能松开吗？”
沉浸在女儿突然开口的喜悦中的店主回过神来，蹲下温柔的说：“楠楠，放开这位姐姐。”
小女孩死死抓着苏豆蔻的衣裳，眼巴巴的看着她。
这表情……
虽说苏豆蔻没有读心术，也看不太懂微表情，但是吧，这眼神她很熟，因为平儿想吃果子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