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花的毒还好说,可蛊尸的毒有点凶,几个大夫都不敢开药,就怕把中毒的人给毒死了。
苏豆蔻想的是如果实在不行,她就用灵泉水把人治好,对外就说是国师赐药。
可那样一来,恐怕会引起不少怀疑。
主要是这太巧了,什么事遇到他们就迎刃而解。
之前治好江怜和江老爷子还能说是幸运,因缘巧合,但这次不同,那么多的人,也没具体的药方,治好他们的话,弊端远远大于得到的利。
到时候文渊帝找他们要药方,先不说风岐愿不愿意帮忙,就算帮他们,也会留下一个很大的隐患。
眼下只能让大夫们尽力而为,真到了那会,那也没办法,她总不能看着这么多人去死吧?
寒风自半掩着的窗户吹来,烛火摇曳,地上多了一个跪着的黑衣人,如同一道黑影。
坐于椅子上的文渊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抬眸淡道:“都查清楚了?”
“回圣上,是的。”
黑衣人说着将拿来的大木盒呈上,大总管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机关才送上了案桌。
文渊帝取出木盒中厚厚的书信和账本,逐个看去,脸色愈发难看。
账本只看了几页,便猛地合上,手紧紧攥着,一口血毫无预兆的吐了出来。
“圣上!”大总管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文渊帝擦唇边的血迹。
可这一口血仅仅是个开始,接着又吐了好些血,把两人吓的不轻。
文渊帝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从光怪陆离的梦中惊醒,苏豆蔻下意识往身边扒拉,却没摸到熟悉的人。
房中一片漆黑,本就因梦境剧烈跳动的心更加不安,“云暄……”
刚要出门的褚云暄听到声音又走了回来,坐在床边,握住小媳妇的手,温声道:“我在。做噩梦了么?”
苏豆蔻紧紧抱住他,出了一身冷汗,想到梦中被人当妖怪烧了的场景,那种灼烧感真实的可怕,轻轻点头:“嗯。”
“别怕。”褚云暄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那只是个梦。”
“你都不知道有多真,我看到好多尸体,满城都是尸体,然后有好多人出来抓我,我想跑都跑不了,你们都不在,他们抓我绑在柱子上,说我是妖怪,要烧死我……”
明明知道这是个梦,可苏豆蔻还是忍不住害怕,被家人包容,被爱人包容,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包容她的异样。
褚云暄微微一顿,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不会的,有我在,没人会抓你。”
“嗯……”
苏豆蔻抱了一会,心安定了下来,忽觉不对,摸了下褚云暄身上的衣服,疑惑道:“这么早,你穿这么多要去哪里?”
“长恒让人来说圣上昨夜突发急病,昏迷许久,宫里有些不太平。今日早朝恐怕会有人作怪,我去帮他稳定局势。现在还早,你再睡会。”
苏豆蔻皱了下眉,没再抱着不放,担忧道:“那你快去吧,要是那些太医不行,咱们给他喂点水。”
好歹是个皇帝,对她也算不错。
即使文渊帝是有目的性的对她好,可那些嫁妆不是假的,要是就这么没了,恐怕要内
斗不断。
而且要是打完仗没多久皇帝就没了,再加上内乱,简直是为外敌送温暖。
褚云暄浅笑道:“此事不用担心,多睡会,早饭不必等我。”
“啊?那你岂不是要饿肚子?要不让他们给你拿个馒头?我记得厨房里经常有馒头的。”
这么早去上朝,说不定还要到中午才回,一直没得吃怎么办?
在苏豆蔻心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吃饱哪有力气做事?
“若有时间,我会在宫里吃,睡吧。”
苏豆蔻抿了抿唇,重新躺了下来,叮嘱道:“别饿着自己啊。”
对此,褚云暄只是笑了笑,掖好被角,亲了下她之后转身离去。
躺在那的苏豆蔻叹气,没应下肯定是打算饿着。
她算是摸清褚云暄的脾气了,答应她的事会做到,不想答应或者是不确定的事就会不说。
不过,褚云暄是个侯爷,他应该不会站在文武百官后面,偷摸藏个馒头吃,好像不太现实。
现在又太早了,别说褚云暄,就连她自己都吃不下。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脑后,苏豆蔻闭上眼,没过多久又想起那个噩梦,干脆起来洗漱完去空间种菜。
空间里一年四季如春,穿个短袖都挺舒服。
一大片绿油油的菜地,还有不少沉甸甸的果子很治愈人心。
苏豆蔻真想让褚云暄也看到这片美景,这是她亲手种的。
空间里的时间跟外面的不一样,可能她在这里待很久很久,出去后才过了一两个时辰。
把那些果子都摘下来,苏豆蔻有点小惆怅,这么多的果子堆在那也不是个事儿啊,可让她去修个仓库啥的,又真的没有那个实力。
眼瞅着空间大了两倍,苏豆蔻也不知道是怎么变大的,反正空间大了能种的东西更多,她也就没管了。
灵泉水就像是永远不会枯竭,空间大了之后,水流也大了些。
从空间出来,外面才天亮不久,苏豆蔻一点也不困,精神满满的让平儿把早餐端上来。
吃完一大碗面,苏豆蔻去看大夫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差不多熬了一宿的五个大夫看到苏豆蔻是连连摇头,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大夫叹气道:“夫人,不好办啊,这尸油里至少有二十种毒,我们只能确认不到十种,那解毒的顺序也要时间试,两日根本不行。”
苏豆蔻有些头疼,但也只能说:“尽力吧。”
出去后,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苏豆蔻很惆怅。
在路上走了一会,后背忽然被砸了一下。
苏豆蔻回过头却没看到别的人,只见到了平儿和心儿,皱了皱眉问:“你俩谁打我?”
平儿指了指屋顶,“夫人,不是我们打的。”
苏豆蔻一抬头,看到了翘着二郎腿枕着双手,半躺在屋顶的风岐。
“小丫头,大老远就听到你在叹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这欠揍的语气真的让她想把风岐暴打一顿,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活了那么久,知道的事肯定很多,说不定还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