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神念的脑子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的不甚清明。
或许是看出小神明的不自在，域渊目光突然暗淡下来，端的是一副失落模样。
“既然神明大人不愿意，本尊也不强求……”
原本脑子就不甚清明，听了这话，神明大人心下一急，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服，还没转过意识，自己就急匆匆的扑了过去，然而因为用力过猛，不禁磕的她痛呼一声。
瞬间神智清明了几分，察觉大事不妙的刚要离开却被腰间的大手死死的扣住，只听他低哑道。
“神明大人，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呢。”
“……”
自那以后，域渊终于听从了神念的意思，把那些所谓的信徒全都放之不管了，每日有事没事都要黏在她身边。
只不过不管神念对他多的纵容，除了必要的外出，他却从来不说要把她锁链解开，颇有一股要锁她一辈子的打算。
对此，神念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任由他困着。
直到有一天，刚出去没多久的域渊又折返回来了，而且还格外的粘她。
只见他毛茸茸的大脑袋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塞进她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执着。
“神明大人，永远爱我好不好？”
神念心下疑惑，却还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温和。
“阿渊，吾一直都会的。”
听到她的话，他手下收紧，似乎要把自己陷进小神明体内，下一秒，好似忍不住一般，声音嘶哑不已。
“神明大人，可不可以唤我一声小晏？”
“或许神明大人已经忘记了小晏的存在……”
“可是，神明大人，小晏好想您啊。”
说这话的时候，黑暗神明的身形慢慢变小，转而幻化成十几岁的少年形象，俨然是曾经的小晏模样，不过比那会儿拔高很多。
似是没想到小晏居然也是黑暗神明的神魂之一，神念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做梦一般唤了一声。
“你是小晏？”
这话一出，小晏眼中瞬间溢满泪水，只见他边哭边趁机往上把神念压住。
不等神念反应，小狼狗似的把她困的死死的，一双眼睛尽是化不开痴妄和祈求。
“神明大人，小晏也好爱您……”
“您也疼疼小晏好不好？”
看似可怜兮兮，实则动作一点儿也不含糊，只见他手指轻轻的在小神明眉骨处游走，宛若正在亵渎神明的小恶兽。
不过几秒，他的小猎物就被欺负的双眼湿润。
宛若上等的佳肴，散发着沁人的香气。
而这场景对于妄图以下犯上的小狼狗来说，却是极大的蛊惑。
终于，小狼狗不再克制，急匆匆的扑过去，试图把小猎物拆之入腹。
然而，或许是第一次进食，小狼狗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哪怕他的小猎物毫无反抗之心，依旧不能很顺利的进食下去，急得不得了。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难处，神念眼中闪过无奈，手下一个用力，调换了主权。
转瞬，她温柔的亲了亲它的额头，开始尽心尽力的协助它。
小狼狗极为聪慧，没过多久就学会了门道，不等猎物反应，直接反客为主，开始尽情的享用属于他的美味。
等到结束后，神明大人只觉得原本凶的不得了的小狼狗突然停住了，抬起的眼睛通红，泪水不停的往下流，神念只觉得心里一疼。
这小晏怎么哭了？
下一秒，小晏把她抱的更紧，唇贴在她的光洁的额头，嗓音沙哑，极为深情不舍的低声呢喃。
“神明大人，谢谢您往日的宠爱，只是，小晏以后不能陪您了……”
“还请神明大人……一定要幸福。”
说这话的时候，小晏的身形突然透明的几分，然而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样，依旧用着最后的力气继续吻着他心爱的神明大人。
似要把最后一分爱全部表现出来。
边吻边痴痴的笑道。
“神明大人，小晏再送您最后一份礼物吧。”
说完，他的身体突然迸发出极为浓郁的光明力，竟一分不剩的全都输送给他的神明大人。
而因为这动作，他的神魂也越发不稳定……
被如此强烈的光明力量包裹着，神念只觉得震惊不已。
小晏体内怎么还有光明力？
她下意识的去检查他的身体，却发现他的神魂因为光明力的摧毁，早已千疮百孔，支离破散。
看到这里，神念的心突然顿顿的疼了起来，好似不可置信一般，只听她声音颤抖的询问。
“小晏，你明明知道你的神魂不能修习光明力，为何还要这样做？”
闻言，小晏突然笑了起来，只见他安抚似的吻了吻神明大人的唇角，目光干净而痴迷，似乎还是当初濡慕她的小信徒。
“神明大人，小晏说过，一定会好好修习光明力，定然不会食言。”
“只不过小晏注定是黑暗神魂，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您了。”
黑暗神魂，修习光明力量，分明是天方夜谭。
然而为了存住体内的光明力量，小晏竟然不惜自毁神魂。
如今看来，已经是强弓之弩，哪怕神念再神通广大也无法修复他零碎不堪的魂体。
眼看着小晏的神魂气息越来越轻，神念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双手颤抖的抱着他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晏。”
“如果当初吾没有带你修习，你是不是就不会成这样了。”
因为光明力而神魂尽毁，这代价太重了。
小晏气若游丝，强撑着身体被撕碎般的痛，手指温柔擦拭着小神明脸上的泪水。
“神明大人莫哭，小晏心疼。”
“如果您实在愧疚，就再满足小晏最后一个愿望吧。”
小神明泪眼朦胧，声音沙哑。
“你说。”
小晏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的小神明，似乎要把她深深地刻在骨子里。
“小晏还不知神明大人名讳，可否在离开之前，得知您的名字……”
小神明强忍着心酸，低低回道。
“吾名，神念。”
小晏低低笑了起来，满眼的满足，在消散前温柔的唤了一句。
“原来神明大人叫念念啊。”
“念念，小晏心悦您……”
下一秒，神念只觉得手下一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属于小晏的神魂瞬间破碎，直到消散在黑暗中。
一时间四周孤寂异常，徒留神念呆滞的看着对方消散的地方，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