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上啊！”
“干他！”
在500万巨款的刺激之下，少年们嘴里高喊着乱七八糟的话语，重新向我冲了过来。
我知道，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此时再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见。
即使听得见，已经被巨大利益蒙蔽了双眼的少年们，也不会被吓退。
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握手中。
然后，不退反进，向着少年们反冲了过去。
我只前进了五步，他们就冲到了我的面前。
迎面的少年，脸上带着扭曲的狂热，嘶吼着扬起手中的加长西瓜刀，就向我兜头盖脸砍了下来。
我后撤一步，扬起匕首，瞬间便切断了他的手指。
他惨叫一声，西瓜刀应声落下。
而后，我手中的匕首，便迎着他那惯性扑过来身体，向上斜挥。
瞬间划过他左侧颈部。
与此同时，我左手拳成凤眼，瞬间便在他的前胸击出了十几拳。
他的左侧颈部，顿时激射出一道血箭。
激射出的鲜血，向他身后的几个少年，兜头盖脸便浇了下去。
然后我放开了他，他一声不吭，身躯软软倒下。
又一把半米长的厚背砍刀，向我砍了过来。
我后退了第二步。
匕首上扬，划过手腕，惨叫声中，少年手中的砍刀脱手。
我的匕首，同样挥向了砍刀少年的左侧颈部。
左拳雨点般击打在他的胸口，颈部鲜血瞬间激射而出。
激射而出的鲜血，同样落在他身后少年的头脸之上。
砍刀少年一声不吭，立刻栽倒在地。
接下来，我连退三步。
匕首挥出三次。
左拳出击三次。
激射出三道血箭。
放倒了三个少年。
现在，我已经退到了椅子旁边。
几乎都是满脸鲜血的少年们，全都站在距我只有区区五步的街边。
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在我和他们之间，五个少年正姿势各异的趴伏在血泊之中。
车灯的照射之下，他们的身躯看不出一丝起伏。
街道上重新变得寂静无比。
“当！”
“当！”
“当！”
我静静地站着，还有血珠不断滚落的匕首，被我随意握在手中，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身侧的铸铁椅背。
发出一声声金属的脆响。
我停止了敲击，匕首微扬，指向装钱的提包，冷冷说道：
“500万，就在这里，谁还想来拿？”
然后，我的目光投向地上一动不动的五个少年，一字一顿说道：
“要想好了，会死的。”
没有人敢动。
也没有人回应。
我听得到，少年们都在粗重的呼吸着。
鬼谷惑神诀的感知里，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浓烈的恐惧。
我抬起头，目光投向人群最后，一个身躯瘦小的少年。
在我的感知里，他心中的恐惧最为浓烈。
看着他，我呲牙一笑。
“啊！不要杀我！”
“铛啷啷！”
我这一笑，成了引爆他内心恐惧的导火索，压倒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瞬间崩溃了。
他惊叫一声，丢掉手中的钢管，转身就向车里跑去。
他这一跑，便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
不断有少年丢下手中的凶器向后跑去。
短短几秒钟，我身前的少年们，绝大部分都向着身后跑了过去。
只剩下一个年纪较大的少年，依然站着没有动，心有不甘地盯着我身旁的提包。
他就是那个一直躲在最后，两次指挥少年们前冲的那个家伙。
见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立刻转身就要往回跑。
我右手挥出，一张钢牌就扔了出去。
“啊！”
那少年发出一声惨叫，噗通一声便摔倒在地。
我这一张牌，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小腿里。
我快步走上前去，扯着他的一条腿，将他拖到了街边。
扔到了椅子脚下。
然后，我便缓缓坐到了椅子上，淡淡开口问道：
“想活，还是想死？”
他脸上充斥了浓烈的恐惧，浑身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
“活……想……想活……”
我手指微动，匕首在我手上便翻飞转动了起来。
我向他问道：
“谁派你们来的？”
他立刻颤抖着声音答道：
“是虎爷！张老虎！”
我想了一下，没有什么印象。
便又问道：“他做哪一行？”
他颤抖回答：“虎爷，在城南……这一片，放印……”
原来是个放高利贷的。
高利贷在以前，也叫印子钱。
所以江湖上把放高利贷，简称为放印。
放印这种行业，属于江湖通用，明八门不太可能会牵扯其中，但暗八门一般都有涉及。
只是不知道，这张老虎背后是谁。
我不打算再继续问了。
更多的，他估计也不知道。
这些少年涉世未深，几句好话就能忽悠得他们热血上头。
明显是被张老虎利用的炮灰马仔。
这里面肯定没有他团伙的核心人员。
问也是白问。
等我过了今天这一关，这些债，再来一笔笔找回来。
我站起身，解开捆在椅子上的两个包，提了起来。
然后，我蹲下去，从他的腿上拔出那张钢牌。
紧接着，我就抬起脚，干净利落地踩断了这少年的一条胳膊。
“啊！”
他惨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小小年纪不学好，敢出来混江湖。
那就要承受这代价。
这个世上，每个人，自出生起就要一次次的做出选择。
就像刚刚那些少年。
还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
就像我。
我敢说，刚才围攻我的二十多个少年。
每一个应该都曾经有过留在人间的机会。
但他们还是选择了踏入江湖。
所以我不会给他们一丝怜悯。
我提着包，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的地面上，静静躺着六个少年。
和那个秃头一样，他们也没有死。
我用匕首割破的，只不过是他们颈部的毛细血管。
之所以会喷射出那么吓人的血箭，看起来就像是动脉破裂一样。
还是因为“反固脉强心术”的施展，以及我强运真气进行激发所致。
事实上，那五个少年只是一开始喷出那些鲜血，而后在“反固脉强心术”的作用下，他们会陷入假死。
断裂的毛细血管便不会再渗出多少鲜血了。
所以，他们所流失的血液，可能还没有一次献血的数量多。
等到“反固脉强心术”的效果消失，他们的伤口也都凝固了。
醒来后，啥事儿都不会有。
我不是不敢杀人，而是在我能控制局面的情况下，没必要随意杀人。
我不是变态杀人狂，对此也没有特别的嗜好。
刚才的赌徒，以及这些少年，都是普通人，以我的能力，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控制住局面。
所以，我只要能吓住他们，就足够了。
我还是要考虑一下我的未来。
无辜者的生命，最终都会以各种形式，成为我未来道路上的阻碍。
要知道，江湖之上，还有人间。
我不想一辈子都躲在江湖深处的阴沟里，不见天日。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