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之色，喉间轻轻吐出一声呻吟。
虽然我已经决定认栽，但是，在这栽倒的方式上，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现在，我就希望陈清梦能够再聪明一回，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智商掉线。
我这边刚刚发出声音，立刻就引起了两个女孩的注意。
翻动纸页和翻倒热水的声音同时顿住。
我听到洛灵率先开口说道：
“刘先生……是不是快要醒了？”
陈清梦没有理她。
而是直接弯下腰，整个人轻轻趴伏在我的胸口，将耳朵贴在我的唇边，口中略带焦急的说道：
“四九？你要说什么吗？yi你哪里不舒服吗四九？”
陈清梦的发丝带着幽香拂过我的脸颊，有些凉又有些痒。
那两处柔软紧紧贴着我，隔着两层衣物，我都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温度。
这一瞬间，我的那里只有用一个词才能形容——
雪上加霜。
与此同时，陈清梦的左手在她身体的遮掩之下，悄无声息地伸进了我的被子。
在她的掌心跟我的食指接触的一瞬间，我犹豫了。
我该怎么办？
真的要豁出去吗？
陈清梦感受到了我的犹豫，立刻捏了捏我的手指。
我知道，得抓紧时间了。
陈清梦这个动作如果做得太久，便会被洛灵察觉到不妥。
我将心一横，在她的掌心上飞快地写了一个字。
这一刹那间，我就感觉身上的女孩身体猛然一僵。
唉……
我在心底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陈清梦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顺势抽出左手，直起了腰。
然后，我听到她向洛灵淡淡说道：
“还是啥都不懂说，可能是伤口疼了，不用管他。”
喂！飞燕同学！
不要这样啊！
你这是在把我往深度社死的路上逼啊！
洛灵却说道：“我觉得，还是找医生来看看吧？”
唔……
女警官好感度+1……
陈清梦继续淡淡说道：
“我刚才听着他呼吸正常，心跳有力，应该死不了，不用叫医生。”
呵呵，你说得没错。
活人确实不会被尿憋死。
可我……
洛灵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向我的床头走了两步，直接按响了呼叫铃。
音乐声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一直响了30秒，还是没有人来。
两个女孩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很淡定。
又过了大概十秒钟，洛灵又一次按响了呼叫铃。
悠扬的音乐声响了二十秒左右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急匆匆推开。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跟着响起：
“病人怎么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向着我快步走来。
我没有从她身上感知到敌意。
陈清梦没有说话，洛灵接口说道：
“他刚才好像有了点反应？”
中年女人走到我面前，伸手扒开了我的瞳孔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道：
“什么反应？”
洛灵道：“龇牙咧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中年女人突然将手伸进我的被子。
我心中一惊，立刻运转起鬼谷惑神诀，缠绕进她的脑海中。
中年女人温热的手掌先是放到我的肚子，然后精准下移，朝着我的那里飞快地摸了一把。
卧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没让我一溃千里。
大姐你干嘛？！
这里到底是医院还是红红按摩？！
难道我被憋得太久产生了幻觉？
还好，鬼谷惑神诀读取到了大姐的想法，将我拉回了现实。
“现在这些年轻人啊，这都干的什么活啊！昏迷病人不上监护设备也就罢了，导尿管都不给上！”
“咦，这个小伙子大小还不错啊，在我所看过的病人里，足以排到前三！”
“唉……可惜了……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
……
我立马结束了对她脑海中想法的读取。
对不起，我承认我怂了。
3.33秒钟之后，她终于将手从我的那里拿了出去。
大姐，我真的谢谢您了。
然后她就淡淡开口说道：
“应该没什么事，病人应该是想要排尿所以表情痛苦，需要插个导尿管。”
洛灵立即问道：“昏迷病人是不是都得上导尿管？”
洛大队长不放过每一个疑点。
真是太他妈敬业了。
中年女人道：“从流程上来说，是的。”
洛灵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没上？”
还在问？！
昏迷病人不是人吗？没有人权吗？
昏迷病人想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为什么这么难？！
中年女人说道：
“家属同志，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今天科室接诊了很多孩子，姑娘们都忙疯了，可能是疏忽了吧。我这就回去拿东西，给病人上管！”
洛灵赶紧说道：“我不是……”
这时候，陈清梦却突然开口，打断了洛灵的话，向中年女人问道：
“请问可以不上导尿管吗？”
喂！飞燕同学！
不上那玩意儿我怎么办？
你真的忍心让我一溃千里吗？
中年女人答道：
“只要病人能够自主排尿，不上也行。”
洛灵突然又开口问道：
“昏迷病人也能自主排尿？”
呵呵，洛大队长，你的问题真多。
中年女人说道：
“有一些昏迷病人，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洛灵不说话了。
陈清梦接着说道：
“请问病房里有没有准备尿壶？”
飞燕同学，你要干什么？
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中年女人答道：
“卫生间一般都会备着一把，你们是想引导病人自主排尿吗？不上导尿管了吗？”
引导这个词，用得真好。
让我的心里感到一阵阵发慌。
怎么引导？
谁来引导？
我该怎么配合？
我听到陈清梦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凌乱，她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对中年女人说道：
“姐姐，可以教教我吗？要怎么……引导病人排尿？”
我的脑海中顿时轰隆一声。
老天爷，你别玩我！
上个导尿管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社死了！
千万不要让更残酷的事情发生好吗？！
中年女人还没有回答，洛灵却脱口而出，讶然问道：
“你确定？！”
陈清梦立刻平静说道：“要不然你来？！”
如果不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一定会给飞燕同学点个赞。
怼得漂亮！
这下洛大队长应该没有话说了吧？
哪知道，洛灵竟然丝毫不按常理出牌。
她立即轻描淡写地回道：
“也可以啊。”
你……你们……
我求求你们两位了，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