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年开春以后,老天爷真给面子,风调雨顺的,连续几年的春旱今年终于没有发生。
3月开始,中断了大半年的居民定量供应肉票又恢复了供应,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信号!这说明整个国家的情况都在好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苦日子好像快要熬到头了!
没有了天灾,人也不折腾了,这日子就眼看着好了许多。春耕时节,田野里到处都是一片绿意葱葱,看上去是那么赏心悦目。
“师父,今年年景看来不错,咱们农场可算是能有一个丰收年了!”王三胜陪着何大清在红星农场里到处溜达,看看各处的工作。
“酒厂今年上头给下任务了,让我们加大生产,师父,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今年是不是把猪再养起来啊?酒厂有酒糟,不养猪有点儿浪费了……”王三胜现在也成长起来了,说起工作也是头头是道。
“成啊,怎么不成!”何大清很高兴王三胜的成长,“你现在也干了这么多年场长了,什么事情既要多动脑子想,也要敢于做决定!刚才说的就不错嘛!”
“嘿嘿!”王三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师父您就别捧我了,我是什么情况您还不了解吗?”
“看你那点儿出息!”何大清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在我面前不用装,该怎么干放开手脚去干,真要有什么事儿,不还有我呢吗?”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您放心,农场这块儿我肯定不给您掉链子……”
师徒俩绕着红星农场走了一圈,连山上的果树也去看了一眼,站在小山坡上放眼望去,整个农场尽收眼底,一片欣欣向荣。
“唉!总算是熬过去了!”何大清心里长叹一声,他知道那个三年困难时期,到现在总算是过去了。
“师父,您喝口水!”王三胜带着军用水壶,递给何大清说道。
何大清接过来喝着水,看着远处五里营大队的田地里忙碌的社员们,“你岳父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还行吧,比前两年是强多了!起码不用啃树皮了……”王三胜看了一眼说道。
“哎,师父!咱们厂那个放电影的许大茂是跟您一个院住着的吧?”
“是啊?怎么了?”何大清很奇怪,王三胜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许大茂,他俩应该不认识才对吧!
“嘿!这孙子可不是东西了!”王三胜有点儿鄙视的说道。
“您是不知道师父,前两年农村的日子不是艰难吗,这他妈许大茂这王八蛋可没少祸害村里的姑娘、媳妇儿!”
“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都干了什么?”
“嗨!五里营大队就有,我能不知道嘛!”王三胜有些懊恼的说道。
“这事儿吧我也是听我媳妇说的,许大茂这王八蛋趁着村里人生计艰难,就拿着粮食哄骗……也没法说了,前两年一个馒头都能让一个姑娘睡一晚上,……可我就是觉得许大茂这王八蛋干这事太缺德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嘛!”
何大清听完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他和王三胜一样,都觉得许大茂他妈的太不是玩意儿了!男欢女爱本是平常,要是你情我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趁着灾年这么干,确实太缺德了!
“师父,我是真想收拾这王八蛋一顿,……”王三胜虽然是混不吝,但是就人品来说,比许大茂那是强了一万倍都不止。
“别乱来!”何大清可不想让王三胜惹事儿!“你要干什么?打他一顿?这样有用吗?”
“可,可我真是气不过,想起那个王八蛋来我就……”
“行了,都多大了,逞一时匹夫之勇有什么用?”何大清作为师父和领导,当然不能让王三胜去干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这种事你也知道,没凭没据的谁也不会管的!所谓抓贼拿赃,抓奸成双!
你无缘无故的打他一顿,打轻了不疼不痒,打重了你要承担责任,他这种王八蛋,要治就得往死里治他,不能给他机会,你明白吗?”
“那您的意思是?”王三胜还是不太明白,弱弱的问道。
“我没意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呀踏实的等着就行!我相信肯定还有人比你更恨他……”
王三胜这下更迷糊了,“不是,师父,您知道我脑子笨,可别绕我了,您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吧,不能就让我干等着吧?”
“你他妈……”何大清真是被这个徒弟整服了,得!老子服了还不行嘛!
“你这样,先……”何大清揪着王三胜的耳朵,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嘎嘎……”王三胜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师父,您老真是这个!得嘞,您就瞧好吧……”
许大茂最近小日子过得挺舒坦,虽然相亲对象是迟迟没有进展,可大茂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着急,他现在可爱下乡放电影了!
乡下农村小媳妇多啊,许大茂有工资,他家里又没有什么负担,三瓜俩枣的就能糊弄一个,对许大茂这样的人渣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了。
自打他腿瘸了之后,在轧钢厂里好多人都取笑他,“铁拐许”、“瘸子茂”就是他现在的外号,可恨的是那帮孙子他打又打不过,追又追不上,所以这外号就叫开了,最后连胡同里和四合院里的孩子们,都开始叫他外号了!
“妈的,你们这帮孙子都他妈给我等着!等老子有一天得势了,非整死你们不可!”许大茂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发誓要报复,其实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越来越阴损了,心里也越来越阴暗了!
还是乡下农村好啊!在这里他是牛皮哄哄的许放映员,没人敢叫他外号,走到哪里都是恭恭敬敬的,这让他无比满足。
还有那些可爱的大姑娘小媳妇,给点好处,说两句甜言蜜语,很多时候他都可以予取予夺!这两年下来,许大茂可没少祸害!可他不这么认为,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老子还给东西了呢!
可最近许大茂发现有点儿不对了,轧钢厂里、甚至附近的公社大队,不论他走到哪,好像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这是什么情况?
“大茂!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下乡的时候,经常祸害村里的姑娘媳妇儿了?”直到回家他爹气急败坏的来质问他,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了我!”许大茂当然不会承认的,这种事都是能干不能说啊!
“你还嘴硬,你的那点儿破事儿全厂都传遍了,就你自己跟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