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重新凑在了姜幽的身边,开始议论了起来。
“难道说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意图?”谢流云嘟囔的疑惑道。
随即,她像是被降了智一样,再次豁然开朗的望向姜幽。
“那可是南北鬼君啊!难道真敢有人冒充不成??”
姜幽伸手附上了她的脸,微声叹息。无声的使劲下,把她的脸扭向了另一面。
不再对上她那张茫然而又蠢得要死的眼神。
这里是什么地方?鬼府的藏卷阁,谁这么有闲情逸致的来鬼府走一遭?
何况……这里本就是闲杂小鬼不得进的地方。
可北君来此一遭,应该不是只为了警告她安分守己吧?
“殷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看着殷五沉思的面容,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先前还与殷五讨论的话题……
“我也不知道,但是……南君与北君来此,应该是有其他的目的没错。”
“说说吧,你曾经在这儿看到了什么?”
“那个位置……有一个叫姜幽的卷宗。”他指了指原先二君站立的位置,解释道。
“哦。”
她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啊。
罗浮梦心下了然。
她原先还疑惑云涧与冀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原来……是有缘由的啊。
“您……知道?”殷五看着罗浮梦趋于平淡的神色,立马发现有所不同。
当然,姜幽也没忽略。立马堆砌出巴巴期待的脸。
“这件事……我不清楚。”掩饰于她而言,轻而易举。
说完,她便轻巧的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视线微微拔高,看向了上方某个不知名的位置。
“不过……”
她伸手,本就离姜幽不算远,她用指尖挑起了姜幽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的视线相互平视。
姜幽被迫与那双依旧带着魅惑人心的眼神对视上,除了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艳之外,还带着浓重的疑惑。
“你若真想知道点东西……半个月后,来我贩宝鬼阁,我亲自说与你听。”
“十三娘,不带你这样的,说话说一半!”谢流云抗议。自从与罗浮梦混熟以后,她对浮生鬼的称呼也随着姜幽而转变。
“所以……这就是你想撇下我偷懒的理由?”她睨了一眼被她扔掉的抹布,眼角染上了一丝疑惑的质问。
她的手,还没移开姜幽的下巴。
可却对姜幽的眼色视而不见。
只见她笑意盈盈,仿佛第一次与她托了心底一样,真诚相待。
可那姿势却是十足的妩媚动人,就连姜幽这个女人都攀不到属于罗浮梦这种境界的高峰。
“本来就是你的活,姑奶奶帮你落不到一丝好,得了吧……记得半个月后找我,等你。”
说罢,她转身,背对着几人的方向挥了挥掌,扬长而去。
就如同一场梦一样,帮她是儿戏,离开也是种玩笑。
直到罗浮梦早已消失在藏卷阁的视线内。
姜幽这才真的沉了眼眸。
她总觉得……这些人一直在瞒着她。北君也好,南君也罢,甚至是罗浮梦,他们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鬼了。
哪怕杀伐果断,哪怕铁血无情。
可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明明只是一个小鬼,只是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威胁的渡魂鬼!
阎王跟前好不容易站立起来的鬼使,却被贬得只落得一个什么名声都没有的渡魂使。
如今竟也能碍着别人的眼?
……或许还有一些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此刻没出现罢了。
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推翻心底的想法。
而她感觉的这些事,又像是一些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
姜幽她,不是傻子。
“姜使……”
“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吧。”
“你!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才少了一个壮丁,所以,你必须参与进来。”姜幽半威胁的扣着殷五留下了为她打工。
“我可是鬼判,你能让堂堂鬼判大人来帮你干活?”
“今日不是休沐嘛,你刻意逃了一日,不帮小鬼……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鬼判大人。”说罢,她向谢流云使了个眼色,让她在一旁也拉住了殷五的另一只手。
今日这种事情一耽搁,不说别的,她总要拉个人替她干活才是真的……
……
罗浮梦不知走了何时,终于走出了藏卷阁的管辖区。
“呦,还没走啊二位。”一抬头就看见了一青一玄二位鬼君伫立在她眼前。
“为何一定要这么做?”冀渊回头,面色铁青,忍不住出声质问。
“咦?我以为……北君是有心理准备了呢?”
刚刚在藏卷阁安插的传音符,是南君先前刻意留在那儿的。
虽然不是这一次放的,但……那张符多多少少也算是有各把年份了吧。
“我看这丫头实在是可怜。所以……我觉得是时候该给她做一些心理建设了。”罗浮梦诚实回答。语气中还带了一丝认真的意味。
“你没发现阿渊比她还可怜吗?”
“这不是他自找的吗?”罗浮梦直言不讳。
云涧一时哑口无言。
浮生鬼的一声嘲讽,冀渊看在眼里。若说自己的曾经是只有云涧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你又能瞒多久?”
“我看着她就不错,接受能力应该也挺强的。”罗浮梦看着冀渊依旧沉冷的眼神,她微微向后瞥了一眼。
“不过你若再瞒下去,别说她这辈子……就算是她下辈子,也未必能原谅你。”
冀渊瞧着藏卷阁的方向却是沉默不语,随后没多久,便转身离去。
“唉……可怜的阿渊。”
“你也挺有意思的。这几百年就这么生生的冷眼旁观,既不帮忙,偶尔还要火上浇油。云涧……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都是局中人,有什么好冤枉的?”她嫌弃淡瞥了他。云涧生的一双好眉眼,比起罗浮梦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要寻的那个人不还迟迟没有寻到吗……”
这两个人,一个千年来只为寻一人,却迟迟不见踪迹。
而另一个,明明那个人就在眼前,却还装作对面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