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提点,若无先生,权心结不解,今日恐犯下大错,误了事。权得先生,如久旱逢甘霖,定行事无忧,纵蛰伏多年,亦无惧也。”
孙权被顾雍说通了,一想开,心情渐好,顿时就笑扬上脸,起身来到顾雍跟前,扯了扯顾雍的袖子。
“先生,到了会稽,还望先生多多相助,不吝伸手。请!先生请随权来,我等这就出发赴任。”
孙权的礼贤下士,让顾雍一阵懵圈,就孙权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江东落到孙权的手里,未必是好事。
太急功近利了。
对孙权有用,帮了孙权,孙权就以礼相待,如沐春风,而像程普、黄盖这些老将,孙权居然晾他们在一边,丝毫不愿意做做表面的功夫,惹人心生不悦。
碧眼儿孙权?呵,守成之奴,开拓不足。
“世子请!”
顾雍没有多言,替孙坚哄吴国太,那可以,替孙坚教子,一定不行。
孙权出了营帐,打眼看到程普和黄盖,两人身穿盔甲,面色忐忑。
一时之间,双方一懵。
“拜见将军!”
程普和黄盖是老将,自然懂得兵营里的规矩,绝不会当场让孙权下不了台。
“德谋叔,公覆叔,尔等追随父王多年,与本将亲如一家,不必见外,无须如此多礼,往后还望两位世叔多教教本将。”
孙权躬身施了一礼,作为主将的孙权低声下气,姿态摆得极低。
程普和黄盖倍有面子,却不敢端着,刷地一声就单膝跪地,恭声道:
“愿听从世子差遣,世代为孙家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大家将和孙坚表面上是主仆,实则亲如兄弟,像孙策和孙权几兄妹,都是程普和黄盖从小看着长大的。
“好!上下一心,大事成矣!传本将军令,即时开拔,赴任会稽、豫章。封程普程德谋为会稽太守、黄盖黄公覆为豫章太守,掌管两郡兵马,替本将镇守城池,不容有失。”
孙权一股上位者的威严霸气散出,倒是像模像样,挺有名将之风,令程普和黄盖为之一震,更加小心谨慎。
“喏!”
太守之位,是一郡之主,看似不错,但程普和黄盖过了追求名利的年纪,反倒看得很淡。
不过,孙权的表现,可圈可点,程普和黄盖对孙权的好感直升。
孙权一行人,从吴郡徐徐而出,直奔会稽、豫章。
而荆州、扬州,也开始有了动静。
刘云唤来了五蛟上将,劳师动众,打算一口气将孙尚香的嫁妆讨回来。
毕竟,刘云在孙尚香身上卖力,养大喂饱孙尚香,江东娘家却把孙尚香的嫁妆昧下,大赚黑心钱。
刘云的水军,自庐江、江夏出发,直讨庐陵。
庐陵郡城,城外十里处。
“陛下,臣昨儿收到家兄的密信,说江东孙坚分兵了,派嫡子孙策率兵镇守丹阳、庐陵,庶子孙权则坐镇会稽、豫章。”
“这庐陵的主将,乃是孙坚的旧部家将,名唤韩当,字义当,至于城内兵马、粮草,暂未探明,尚不可知。”
诸葛亮取出一封破开火漆的密信,递给刘云,笑意吟吟地说道。
要说会玩,还是诸葛亮和诸葛瑾两兄弟会玩,互通有无,双方押注。
刘云能得知孙策镇守丹阳、庐陵,庐陵的主将是韩当,想必孙策那边,对刘云的了解不会更少。
这就是世家的毛病,两头都帮忙,不管哪一方打赢了,世家肯定不会输。
诸葛亮足智多谋,才近妖孽,也不可免俗。
刘云笑了笑,没接密信,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孔明,朕就是跟来看热闹的,行军打仗还得依赖尔等,有孔明、子敬、奉孝和文和四大军师在此,况且公瑾对江东也熟络,莫说一个韩当,十个韩当,也挡不了朕的大军。”
“朕文武具备,武将方面嘛,更是碾压孙坚,别忘了上次,孙策还是朕的阶下囚呢,尔等不用有压力,放开手脚干,朕拭目以待,等着为尔等庆功。”
刘云不关心对手是谁,只想知道多久能打下庐陵,以及江东各郡,刘云隐隐有些想洛阳了,想貂蝉的蛇腰,甄姬的笑,还有蔡文姬的琴声,步练师的舞步,大小乔的细腰柔软。
“陛下,末将愿为先锋,率锦帆营兵攻入庐陵郡城,取韩当的首级,献于陛下帐前。”
说话的是甘宁甘兴霸,自从妹妹甘倩嫁给了刘云,甘宁摇身一变,锦帆水贼变成正规的汉室大军,只是苦于没机会立功,甘宁在徐州都待得发毛,嘴淡出个鸟了。
浑身缠满兵器,只露出一个苟头的甘宁站在那儿,匪气浓重,众将立马不乐意了,凭啥让你甘宁摘了头功?凭你是天子的大舅子?
呸!不服!
众将纷纷请战,叫嚷起来,喊道:
“陛下,太史慈愿为陛下效劳,前往破城,生擒韩当。”
身为五蛟上将之首的太史慈趁着人齐,就想当着众将的面,秀一秀箭术,亮亮战绩。
甘宁能斩杀韩当?
太史慈是信的。
可就这?
太史慈出手,直接生擒韩当都不在话下,活的俘虏比死的贼将值钱。
“陛下,关某愿往!”
红着脸的关羽不甘落后,眯着丹凤眼,手抚长须,主动请战,要求掺和一腿。
“陛下,派谁出战,俺不管,俺反正不闷在兵营里,号角一起,鼓声一响,俺提起丈八蛇矛就杀过去。”
“俺先说好了,军师们也全在这,可不能算俺不遵军令,私自动兵,俺说了,征讨江东,必须算俺一份,俺也不图立功讨赏赐,能杀个痛快过瘾就行了。”
张飞是喝了酒,可清醒着呢,整个楼船里,站着的超级猛将就不止一手之数,连廖化、凌统、朱然这些,都没有资格旁听,只能到船板上,互相大眼瞪小眼。
再不主动出击,就孙策那点三脚猫功夫,说不定撑不下半日。
想苟着捞战功?
呵,迟了,别说吃肉,连口汤都喝不上。
刘云一阵无语,只得苦笑,僧多粥少啊,照这样争下去,庐陵、丹阳还没打,恐怕这艘楼船先给争沉了。
“行了,都别争了,行军打仗,都听军师的,军师派谁出战,就谁,只要不掉链子即可,不得争抢,朕又不是只打庐陵,江东这块硬骨头,难啃的地方多着呢,尔等都给朕老实点。”
一群骄兵悍将。
要是在别人手里,足以令刘云头疼不已,可在刘云这边,居然多到无用武之地。
真是涝的涝死,悍的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