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郑重的点头,肯定了苏禾的话。
她这一点头,苏禾更懵了。满腹狐疑的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胖丫:“我只知道,你修炼天赋极高,是因为你的身份本就不一般。无论是三千年前的鸿蒙天尊,还是现在的太无天尊,他们都知道,天魔肯定会对你心动。”
胖丫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她这样一说,苏禾心里的疑问更多了。
三千年前,执掌神域的鸿蒙天尊在她进入死境前,就知道天魔一定会喜欢上她?
这是为何?
难道天魔跟自己以前认识?如果认识,自己不就跟天魔一样,也是鸿蒙初开就存在的圣神?
“你还知道什么?”苏禾满腹疑云,依照胖丫的说法,她的猜测肯定没有错。
只是她到底是什么圣神?为何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前世今生都只是一个凡人,神域的事我不清楚,圣神之间的纠葛我就更不清楚了。”胖丫本不想再多说什么,但是看到苏禾一脸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她又接着补充了几句,把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我只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这还是天成告诉我的,他说你前世出生的时候,你们熹家早就已经没落了。当你出生时,五彩祥云现世,圣光照耀大地,太无天尊亲自为你接生。你们熹家因为你的出生,一跃成为人界最受尊崇的修仙世家。全家人都因为你,享受到了无上的尊荣。”
苏禾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些事她还真没有印象。或许是从小天魔境找回的回忆只有跟死境有关的,她没有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才会对胖丫说的事毫无印象。
但是,她分明记得小时候在熹家修炼时的那些记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熹家人,从未跟她提起过她出生时的事。
熹天成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一起修炼,一起晋升,他也从未对熹禾说过她离奇的身世。
他们隐瞒的这么好,一定是故意的。
苏禾目光幽深的凝视着胖丫,确定她无所隐瞒后,这才心事重重的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这事我会问清楚。”
胖丫:“赶紧回去吧,愉生一会该哭了。”
苏禾自从生了孩子后,就没再留宿过胖丫的住处。有了孩子和各自的家人,她们之间的关系,看似没有以前那么紧密了。
其实在她们的心里,她们的关系从未变过,她们之所以看起来比以前生分,只是因为太过为对方考虑,为了对方的家庭和谐,主动选择退出对方的生活,尽可能少的打扰彼此。
苏禾刚走到胖丫的院门外,就看到了天魔的身影,他竟抱着孩子,等在胖丫的院门外。
苏禾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他们父子俩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看到苏禾时,都是一副望眼欲穿、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
“怎么不进去?”苏禾看到愉生撅着小嘴,双眼水润潮湿的望着自己,心顿时软成一团。轻柔的把小家伙抱了过来。
天魔刚要开口,小家伙先委屈的掉起了眼泪。
苏禾在他脸上一连亲了好几下,柔声哄他:“阿娘错了,阿娘不该丢下愉生。”
天魔看她只顾着哄孩子,无视了自己的存在。忙见缝插针道:“上官月明不喜欢我,我不能进去惹她厌烦。”
苏禾:“胖丫不是这种人,你五个化身以前跟她玩的都不错。”
“以前她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以前我也不是天魔。”天魔活得格外清醒,可就是这么清醒的他,现在却因为苏禾,主动开始讨好神都学院的人。
胖丫就是她要讨好的人之一,可惜他努力了这么久,胖丫仍旧不为所动。
他从不在苏禾面前,提起胖丫他们的不是。
只是有些话,不用他说,苏禾也能猜到。
“以后可以回家等,抱着孩子站在风口里,孩子着凉了怎么办?”苏禾本意是在关心天魔,可她对天魔的气还未消,说的话难免别扭。
天魔被她说得沮丧无比,轻声争辩:“我一直替他挡着风,没有风吹到她。”
苏禾白了他一眼,也不解释,抱着愉生在前面走得飞快。
天魔在后面追了一路,可无论他如何加快脚步,苏禾永远都比他快一步。
他为了看清路,变幻成九凛的样子,一步都不敢松懈,在后面一路追赶。
快到家的时候,天魔大着胆子,拉住了苏禾的手臂问她:“你生气了?”
苏禾:“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天魔:“可你就是生气了。你生气的时候,就不爱理人,连看都不愿看我。”
苏禾把头转向他,定定的盯着他不动:“我这不是看着你吗?我没有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天魔满头问号,他能确定苏禾真的生气了,而且是生的他的气。但是苏禾为什么生气,他却不得而知。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苏禾的小院,苏宝珍刚好从里面出来。
她刚看到苏禾,就开口问道:“禾儿谁惹你生气了?”
苏禾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生气的样子有这么明显吗?
“还能是谁?当然是某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人。”苏禾意有所指的对苏宝珍说。
她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的去了里屋。
独留天魔和苏宝珍面面相觑。
苏宝珍看向天魔的眼神满是责怪,她虽然没有什么修为,但是仅凭她是苏禾的母亲这一点,天魔在她面前就得做小伏低,处处恭敬她。
“我没有,我只是抱着孩子出去了一趟,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她不高兴了。”天魔愁眉苦脸的对苏宝珍说。
他不是苏宝珍的孩子,可是他这几天经常在苏宝珍面前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特别是现在,他苦恼、无助的模样,特别惹人心疼。
前一秒苏宝珍还在责怪他,下一秒她便开解天魔道:“我知道你不敢惹她生气,所以你出去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你全部讲给我听听,我好帮你分析分析。”
天魔又感激又感动,苦恼的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宝珍:“……那些女学子帮我给孩子喂了奶,我便抱着孩子去找她。有人告诉我她去了上官月明那里,我就找了过去……她见到我的时候,满脸不高兴。我真不知道,哪里惹着她了。”
苏宝珍:“你真不知道?”
天魔被她问的不自信起来:“难道是因为给孩子喂了牛奶?还是因为……给孩子喂的牛奶凉了?”
苏宝珍:“你就没想过,她生气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可我只是给孩子喂了牛奶,别的什么都没有做。”天魔已经把刚才的事回想了无数遍,他十分确信,他没有做其他不妥的事。
苏宝珍原本以为,天魔能算计苏禾为他生孩子。他一定是情场老手,对付女子的花样层出不穷,特别懂女子的心思。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才发现,天魔有多单纯。在情场上,他完全就是一个懵懂少年,只懂得横冲直撞,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一点都看不懂女子的心思。
苏宝珍看了看苏禾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天魔苦恼不已的神情,终是不忍心,提醒他道:“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禾儿她是因为看到你跟别的女学子有说有笑,才生气的?”
“他生气是因为我跟别的女学子有说有笑……”天魔语调轻缓的把这句话重述了一遍。
因为他不曾想过苏禾会爱他,更不曾想过苏禾会吃他的醋,所以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被苏宝珍引导着,想到这一层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醒悟,而是否认:“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意这些?”
“怎么不会在意?她的道心裂了一次又一次,都是因为谁?”苏宝珍反问天魔。
天魔张了张嘴,仍是不自信:“可是那都是因为……我的算计。”
“对呀,你的算计成功了。”苏宝珍看似生气的说。
天魔怔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一下。
他的算计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吗?
天魔不敢置信的在心里问自己,苏禾她……也爱上我了?
苏宝珍离开了好半晌,天魔才移动脚步,往苏禾的房门走去。
在敲响房门之前,他的心怦怦直跳,亟待揭露的真相让他既害怕又紧张。
害怕失望。
“咚咚咚,”天魔提着一颗心,一下一下的敲响了苏禾的房门。
屋里一直没有动静。
他又好脾气的在屋外喊:“苏禾,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房间里面传出苏禾仍带着怒气的声音。
天魔推门进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走到苏禾的面前。
“你生气……是因为那些女学子吗?”他毫无底气的小声问苏禾。
苏禾冷笑一声,否认道:“我为什么要因为那些女学子生气?”
果然……天魔失望的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不想让苏禾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不过就是给你生了个孩子,有什么资格生她们的气?你现在还是未婚,你想对谁笑就对谁笑,想把孩子抱给谁就抱给谁,我有什么资格管你?”苏禾就跟泄了闸的洪水一样,抱怨了一长串的话。
前一秒还因为她的否认,而倍感沮丧的天魔,在听到她这些抱怨时,不但没有不高兴,神情反而变得欣喜起来。
“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对她们笑了。也不把孩子抱给她们看了。”天魔嘴角挂着笑意,伸手搭上苏禾的肩。想通过肢体接触,更快的哄好苏禾。
苏禾却一扭身,把他的手甩开了:“谁生气了?我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天神,犯得着跟一帮女学子一般见识吗?”
“你是不是……吃醋了?”天魔鼓起勇气问苏禾。
他以为苏禾会生气。
可苏禾的反应却是急于辩解:“吃醋?谁说我吃醋了?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天魔不怕死的加了一句:“刚才阿姨提醒我的。”
“我娘……我娘她一把年纪了,她懂什么?我告诉你,我没有吃醋。我连情根都没有,怎么吃醋。”苏禾反复强调这件事,越强调越显得心虚。
天魔心里有了定论,他不但不再为这件事发愁,脸上反而挂着明媚的笑,看得苏禾心烦不已。
“我想睡觉了,你哄孩子吧”苏禾气闷的把愉生交给天魔,直接扭头倒下,侧躺在床上装睡。
天魔抱着愉生,用低沉的嗓音哄愉生睡觉:“宝宝,快睡吧,早点睡,等睡醒了爹爹再带你出去玩。不过以后我们不能再跟阿姨们一起了,因为你娘亲会吃醋……”
苏禾没想到他今天的胆子这么大,竟还敢提她吃醋的事。
她气得翻身爬起来,怒视着天魔再次强调道:“我都说了,我没有吃醋。我生气是因为……因为你把儿子抱给她们玩,儿子是我生的,她们喜欢可以自己生,干嘛逗我的儿子?”
天魔:“可是以前你抱儿子出去炫耀的时候,每次都会主动把儿子交给他们玩。”
“什么呀?我当时是心情好,才给他们玩的,我今天心情不好,儿子就不能给她们玩。”苏禾梗着脖子,跟天魔吵,无论如何都不愿落了下风。
天魔:“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带儿子出去的时候,一定会问清楚你的心情如何,你心情好,我再把儿子给他们玩。”
他们一口一个玩,丝毫不顾及愉生的感受。
愉生圆溜溜,像葡萄一样漆黑的眼珠子,转啊转,一会看向天魔,一会又看向苏禾,小脑袋瓜子费劲的在想,爹爹和娘亲到底在吵什么?
“你还想跟他们玩?就算那些女学子一个个人比花娇,你也不能把孩子当成接近她们的工具吧,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苏禾被天魔的话气得眉头紧皱,瞪着眼控诉他。
天魔激出她的真心话,脸上的笑意更深,开心的抱着愉生转了一圈又一圈。
嘴上喊着:“儿子,爹爹今天高兴,晚上给你讲故事。”
苏禾:“有什么好高兴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