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鸿轩看到有人来了,很是急切地问道:“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回答道:“李大人特意吩咐过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几位,所以特意带了饭菜和茶水。”
听到这句话,宋华清和罗晚意都不约而同笑着看了看路鸿轩,而路鸿轩则是尴尬地对着来人说道:“既然是李大人特意嘱咐过的,那便将东西放下,让我们自己弄就好。”
来人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离开了。
罗晚意看着那个人远去的背影,对路鸿轩说道:“路公子,你说我家公子是不是还是一如从前般料事如神啊?”
路鸿轩说道:“是是是,你家公子最厉害了,什么都能想得到。”
宋华清笑着说道:“你自己没想到,而别人想到了,那你就得对别人表示赞赏,而不应该采取这样的阴阳怪气。”
路鸿轩连忙解释道:“华清兄,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啊。我虽然是没猜对,但是我可没有对你阴阳怪气啊!你认识我都多少年了,我什么时候阴阳怪气过你?我刚刚明明就是在说气话罢了。”
罗晚意笑着说道:“那有没有阴阳怪气,只怕只有路公子自己清楚了,毕竟我们又能说些什么呢?没有也就没有吧,那我们还是快看看准备了些什么饭菜吧...”
路鸿轩气得只好瞪了瞪,但是因为自己理亏,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宋华清看着斗气的罗晚意和路鸿轩两个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宋华清说道:“你们也不用太过于看,准备的是什么饭菜?李大人不可能大鱼大肉的招待我们,大理寺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油水的衙门,他们自己都不可能大鱼大肉,又怎么可能拿来招待我们呢?能有几个好一点的小炒,都已经是李大人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罗晚意说道:“但是李大人毕竟也可以自己掏腰包,给我们准备些好的嘛...毕竟,我们之前在太学里的伙食,可是算不得差的,不能一下子让我们的落差太大,这样让我们怎么能够从心里去接受呢?”
路鸿轩说道:“晚意姑娘,关于这一点,我可就要说一说你了,大理寺请我们来,可不是请我们来协助调查的。我们在某一种程度上都是作为嫌疑人,来到大理寺的,你不能作为一个嫌疑人,连自己基本的自觉都没有。嫌疑人能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要求这,要求那的呢...”
罗晚意只是冲着路鸿轩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只是打开了送来的食盒。
食盒当中放着的果然是如宋华清所说的一个精美小炒,罗晚意不信邪,又打开了下面的格子。
可是很快的,她的充满希望的眼神便又暗淡了下去,只不过,想一想,上面那一层都不是大鱼大肉的时候,下面那一层就更不可能是。果然是另一个炒菜,而且还是很简单的素菜。
罗晚意有些失望的说道:“我倒不是认为李大人一定会给我们大鱼大肉的,可是没有想到李大人真的就像公子所说的,只是准备了一些素菜,看来这大理寺的伙食确实不怎么样,就连大人起都吃得这么普通。”
宋华清说道:“毕竟大理寺并不是一个像户部一样有着钱的衙门,他们平时花费又多,需要的人力也多,自然支出就会多一些,但是支出多,收入并不多,那他们又怎么能够供应这些大鱼大肉呢?那自然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大概这已经是他们能够拿得出手的最好的素材,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特意拿来招待我们,而且还是在李大人的吩咐下,特别照顾的。”
罗晚意说道:“那公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李大人平时为人正直,不懂的为官之道,所以得罪了朝廷里的不少重臣,所以大理寺会变得更穷。”
宋华清说道:“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性,毕竟大理寺注定是一个得罪人的衙门,他们虽然有这权利,但是他们的权利更像是一把双刃剑。毕竟他们最近要考虑的便是百姓,然后便是皇上,所以这其中如何掌握,把握好尺度,那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路鸿轩说道:“你们两个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说这些,我看你们主仆二人也真的是不累,收拾了这么久,难道都不觉得累吗?我们还是快一些,趁着饭菜热的时候多吃一些吧...然后顺便还可以喝喝茶,喝完茶之后我们就可以准备着休息了...”
宋华清说道:“那我们还是趁着菜热,先把饭菜吃了吧。多喝点水,也好解一解乏。顺便,等我们吃完饭的时候,想必李大人那边应该也会有所消息的吧?李大人如果有消息了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大概也就能知道,刘静安和吕闻他们遇害究竟是为了什么了。希望李大人的调查能够顺利一些,我们能够尽早知道这个答案吧...”
路鸿轩开始夹菜,吃了起来,边夹菜,边说道:“你们说如果这个案子,牵连甚广的话,李大人还能够顺利调查得下去吗?会不会突然被皇上勒令停止调查,这个案子也就最后不了了之了呢?”
宋华清说道:“这个事情即便牵连甚广,想必也一定得要调查下去了吧...因为这些案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案子,太学里发生两起命案,都是学子遇害。这个事情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大事情,皇上如果仅仅因为牵连广而就停止调查,那也一定会让我们这些太学里的学子们寒心,那很快天下人就都会知道。到时候,皇上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丁半点了,毕竟牵连甚广和大失民心,我想皇上应该懂得哪个更为重要吧...”
罗晚意说道:“但愿真的能够像公子所说的那样,一定秉公办理,一定要找出真凶来。毕竟刘静安和吕闻他们两个是无辜的,甚至说他们两个即便有着罪大恶极的罪名,那也不应该由凶手来制裁,他们应该交由大理寺或者是刑部来处决。”
路鸿轩都快吃着差不多了,说道:“真的说起来,我们现在的想法是单纯的,具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什么都说不好。我们真的是个旁观者,甚至我们都不能够参与其中。如果非要说我们有一些参与感的话,那只能是在一些微末的线索的调查当中,我们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是这并不能够表明我们一定和这个案子有着重大的关联,我们最好的状态就是保持着旁观,然后希望能够找出真凶,如果案子并不能够我们所想的那样顺利的进行,那我们也只好认命。”
罗晚意说道:“可是如果李大人都不能够做到的话,我们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刘静安和吕闻的命就这样无辜丧失吗?我们真的能够忍心吗?或者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也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呢?”
路鸿轩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的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那我们就更要保持自己是一个旁观的状态,如果让他们,也就是凶手发现了,我们参与到了其中,还掌握这些关键线索的话,那我们遇害的日子可能更不远,所以不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保全自己就是最重要的。”
宋华清说道:“先不要争论这一时长短了,我们现在除了等待之外没有什么需要做的,所以我们还是静心等待着李丹的消息变好了,没必要在这里争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太过于忧虑还未发生的事情,只会让自己的内心更为烦躁。诚然,鸿轩说的他也有他的道理,他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毕竟人生在世除了自己的命,最重要之外,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但是晚意姑娘所说的想要为刘静安和吕闻讨一个公道,为他们的事找一个说法,那也是对的,但是你们两个所说的并不冲突。或者说你们两个所想的出发点完全可以在一条线上这一条线就是我们要随机应变,我们要根据事情的变化而再决定,并不能够选择一成不变,就像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李大人的情况,等到李大人的情况出现之后,我们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而不是在这里,为着未知的事情在这里争吵。”
罗晚意说道:“公子说的这些话我也都懂,我也并不是想要和路公子争吵,我只是觉得,刘静安和吕闻他们两个人如果还活着的话,他们会怎么想呢?”
路鸿轩说道:“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会怎么想,但是我知道他们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也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所以更不需要忧愁。我们还是喝茶吧,就像华清兄所说的,我们现在即便想些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又何必自己增添自己的烦恼呢?还是喝喝茶,解解乏,等李大人的消息就好了...”说完后倒了三杯茶,放到了宋华清和罗晚意的面前,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就这样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在那里喝着茶,他们也不再收拾房间,因为房间收拾起来得差不多了,他们只需要晚上的时候能够睡一个安稳觉就好了。
就这样,很快太阳落山,再到月亮升起来,星星挂满了天空。
终于,罗晚意最先开口道:“茶喝的也差不多了,我还是快些将这些碗碟都收拾起来洗干净了吧,免得待会儿有人来的时候,发现碗碟都没有洗。到时候可要惹人笑话了。”说完后,便起身将碗碟都收拾到了食盒中,然后提着食盒出去了。
等到罗晚意快要出门的时候,宋华清说道:“晚意,还是让我们陪你一起去洗吧,虽然说并不是太远,但是你一个人还是不太安全。毕竟现在天都已经黑了,而且就像鸿轩所说的,我们现在也要以保护自己为最重要的任务。即便我们想要替刘静安和吕闻讨一个公道,那我们也需要先保证自己能够活着呀。毕竟活着才能够有希望,活着才能够做很多事情!”
路鸿轩也说道:“华清兄说的对,我们三个既然是一起的,那就走到哪都要一起,不应该随意分开,且不说天黑不安全,即便是平常日子,我们也应该尽量保持一起行动,保不准哪个时候那个凶手就会钻个空子,到时候我们可就追悔莫及了。”
说完后,宋华清和路鸿轩也来到了罗晚意的身边,跟着罗晚意一起去,准备洗那些碗碟。
罗晚意对此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她也没有明确拒绝,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们的担心也并不是空穴来风,也是有一定的依据的,而且人家既然已经提出了要一起行动,那她也确实没有理由去拒绝。
就这样半推半就下,他们三个人便一起去洗那些碗碟,靠近的地方并不是很远。虽然说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洗,但是洗的人只是罗晚意一个人,宋华清和路鸿轩自然是不可能动手的,他们两个只是站在一旁聊着天。
路鸿轩说道:“说起来今天也是够充实的,从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发现了一个命案,然后便被人带着来到了大理寺,来到大理寺之后本以为会轻松一些,就没有想到一整天都在收拾房间打扫卫生,然后又开始吃饭,吃完饭又喝着茶,看星星看月亮,这会儿又在这里洗碗碟,说起来这一天过得还真是蛮快的。”
宋华清说道:“来到太学里的日子,你有一天是不忙碌的吗?你哪一天不是过得很充实,你每天都很忙碌,之前不是忙着认识女学子,就是在忙着认识一些新朋友。这次倒好,没想到开学完之后没多久,你都已经请假去了其他地方,然后又回来,你大概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忙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