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号第五更
老项接触赌石的时间不长,但解谦却是已经在这一行淫浸了三十多年了,刘宇浩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解谦解石,但相信也不会差到哪去。
所以刘宇浩就婉拒了解谦请他去协助解石的邀请,这样也可以免去到时候解谦解出那块翡翠后还要和他大费口舌之苦。
“军子,你们在这做什么?怎么还不去领今天中标的毛料?”
现在军子对领毛料这一块已经轻车熟路了,所以刘宇浩就把领每天竞标得到的毛料的事交给了军子去做,可让他诧异的是自己和解谦在那边打了半天的屁军子还没有去领今天的毛料。
军子呵呵一笑伸手指着周锡说道:“老沈和周哥在这争论这幅画呢,我怕他们吵起来。”
刘宇浩吃了一惊,忙看了过去,因为这会刚散标会大家都聚在一起说笑也听不清周锡在说什么,但从周锡的表情来看他着实是恼火了。
“一边去,我懒得跟你说,你小子才学了几分功夫就敢说对书画精通?”
走进了以后刘宇浩才听清楚周锡说的这句话,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无从知晓,秦卫先一直是跟着刘宇浩后面的,所以也是一头雾水。
沈国有些急眼,但又不敢在周锡面前说狠话,但又急于想辩解于是便有些结巴:“反正我,我,我说的是,是真的,周,周少你不相信就算了。”
刘宇浩笑了笑,虽然沈国不知道周锡的真正身份,但沈国那个人混迹江湖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如果不是因为他站住理了绝对不敢对周锡那样说话的。
“你们在吵什么?军子怎么说是为了一幅画?”
“老四,你来的正好,我刚才凑巧在这竞标大厅里遇到一对夫妻,因为想竞一块毛料却又没钱,到处兜售一幅古画呢,我看着这画轴包浆好应该是老物件所以就买下来了,谁知道这臭小子看了硬说是假的,你说气人不气人。”周锡还在愤愤不平,直翻着白眼。
“什么古画?我看看。”
周锡家的老子好古画这口刘宇浩是知道的,但这不代表别人也知道,刘宇浩一听就知道是真凑巧了,并不是有人故意等着给周锡下套,所以也很好奇是什么古画能让周锡上心。
“喏,就是这。”周锡脸臭臭的黑得跟炭一样。
刘宇浩这几天一直忙于赌石,身上连手套都没有,好在沈国是这一行的老手,眼里又有活,屁颠的拿了自己的手套递过来。
展开那幅画轴刘宇浩一看,连放大镜都省了,装出生气的模样恨恨的瞪了军子一眼。
军子大呼冤枉,“我也是刚看到他们俩在这吵吵,那画究竟怎么样我可没看过。”
既然是和刘宇浩在一起多年的好友,军子怎么不知道刘宇浩的想法,那画一展开军子就发现了问题,而刘宇浩那一眼的意思就是怨军子没跟周锡解释了。
“老四,这画怎么样?你看这绢,再看这墨迹,还有这,这画轴上的包浆,啧啧......”
周锡没有发现刘宇浩神色的变化,更没去注意军子刚才和刘宇浩说了什么,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刚买的那幅画。
他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古画了,没想到这次来平洲竟然能带回去这么一幅画,送给老爷子一定能落下好,周锡当然高兴。
“呃,周哥,让秦大哥给你说道说道这幅画吧,我还要去看暗标毛料呢。”
刘宇浩强忍住笑忙不迭的逃跑了,那幅画真的是假到不能再假了,都不知道这些年周锡跟他家老爷子学到什么了,怎么连那样的货色都会让他打眼。
那幅画是元末明初画家赵原山的作品,可画中的内容却是驴头不对马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仿制的人画的是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全身画像。
那画中的朱元璋下巴比驴还长,颧骨比老鸨子画的还高,大鼻子、大耳朵、粗眉毛,一对眼睛鼓鼓的,就连传说中的满脸麻子也都没有放过,被仿制的人一一渲染到惟妙惟肖。
但凡是对历史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个脾气暴戾性格乖僻的人,刘宇浩用屁股都能想像得到如果赵原山胆敢画出这样一幅画来,其全家男女老少的下场会有多么悲催。
话又说回来,就算朱元璋当年没看到这幅画,那后来明朝的两百七十多年的时间里,朱元璋的子孙们又怎么可能让这么一幅丑化自己先人的习作流传下来呢?
而且赵原山作为山水画派的当代名流,就像现在的高级教授一样广为人知,而且他本身就是宫廷画家,别人因为记恨朱元璋还有可能画出那样的画,他却是万万不会如此愚蠢的。
至于秦卫先要怎么跟周锡解释这些就不是刘宇浩要管的事了,两万多块暗标毛料他只看了不到五千块,还有一万五千多块等着自己呢,哪有闲工夫去和他们聒噪。
进入暗标区,刘宇浩看了一下手表,离公盘规定关门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了,他今天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是必须再看五千块,这样才有时间在明天把剩下的一万块全部看完。
无奈之下,刘宇浩只能再次使用自己发明的那种逛澡堂子法,全面撒网重点观察,先把一片毛料一起看完,排除解垮的以后再仔细看有翡翠存在的毛料又有哪些是能赌的。
“小伙子,请你让一让。”
刘宇浩正在观察一块黑乌砂毛料,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在明标大厅里的那对夫妻,刘宇浩微微一笑挪出点位置。
那女子竟然连谢都没说,直冲冲的拉着自己的男人往前冲,好似再晚一点前面有什么稀罕物事看不到了似的,刘宇浩笑着摇摇头没计较什么,继续按自己的方法看毛料。
可那女子并没走多远,只是拉着自己老公一路小跑到离刘宇浩不远处的一块毛料那里就停下来了,而且语气很急促的说道:“老公,老公,你看这块毛料能赌吗?”
那男子皱了皱眉,在毛料上湿了点水后拿出强光手电打在上面,半晌后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料子就怕切出来是砖头料,到时候可要把咱们那小厂一次赔光光的。”
“怎么会呢,我发现只要是经过这块毛料的人都会蹲下来看很久,我也仔细看了的,能有这么大片的松花和廯的毛料怎么会赌垮呢。”
女人不愿意了,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固执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很多年前是她带自己男人入赌石这以行的,虽然现在家里都是这个男人说了算,但只要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很少有人能说服她。
“但,但这块毛料底价就已经是两百万了,没有一千万拿不下来吧?”男人有点动心了,但还是在犹豫中,毕竟一千万对他们夫妻俩来说是个很大的数目,不得不慎重再慎重才能决定。
其实那块毛料刘宇浩刚才就已经看过了,从皮壳的表现来说的确是一块足以让大家都侧目的赌石,大片的色廯就像臭水沟边干涸了的枯廯一样附着在上面。
模样虽难看了点,可那些却都是赌石爱好者的最爱。有这种色廯表现的赌石通常只要能在皮壳上泛出一点绿意都是大家争抢的对象。
但偏偏赌石这一行的不确定因素决定了你眼中看到的永远不可能会完全和你心中想毛料内部的情况一模一样,刘宇浩暗自笑笑摇头,看来,又有人要在赌石上跌倒了。
那块毛料有一百多公斤重,可毛料里却只有一块不到两公斤左右的花青种海洋蓝翡翠,不说那男子想像的投标一千万了,刘宇浩早就算过,解开后连底价的两百万也不可能赚得回来,可以说,那毛料谁买谁垮。
但刘宇浩不是圣人,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报以善心去告诫他们不要买那块毛料,其实就算刘宇浩现在起身去跟那对夫妻说:你们买这块毛料会解垮!人家也未必相信他,说不定还会把刘宇浩当成潜在的竞争对手跟他恶语相向也说不定呢。
终于在公盘关门之前把五千块毛料看完了,这五千块毛料对刘宇浩来说收获很小,不得不说那些把毛料送来参加暗标的毛料商人实在太精明了。
只要是皮壳表现好一点的,或是开了窗擦出绿意的赌石都被他们冠以几十直至上百万的价格,
还有更离谱的,刘宇浩曾经在一堆毛料中发现一块类似于毛料的石头也混迹于其中,真不知道这些石头是怎么通过公盘高薪聘请的那些赌石专家的法眼的。
从暗标区出来天色已经麻麻黑了,正好让刘宇浩迎面遇到了江天乐呵呵的在那里跟老项说着什么。
刘宇浩本来还想打个招呼再走的,但看样子这俩兄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这会聊的正欢,想了想还是忍住,低下头准备从一边绕过去。
“刘哥,你来的正好,我表哥找了你老半天呢。”江天眼尖,刘宇浩都那样了还是被他发现了,满脸笑容的朝刘宇浩挥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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