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贺老爷子也好还是薛老爷子也罢,他们都有专门为其服务的工作人员,即便是秘书也有好几个,但那些都是为工作而准备的,与刘宇浩见面,当然是由自己家的孩子出面接待最合适。
窥一斑而知全豹!
用位高权重来形容薛老爷子一点都不夸张,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及刘宇浩的感受,让他通过正常程序来找自己,但老人却把细微的小节都考虑了进去,这让刘宇浩非常感动。
刘宇浩的到来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尽管没有人胆子超过体重的伸长脖子到外面去看,但还是不少人偷偷瞟了一眼。
他们都很好奇,究竟这个传说中一脚把薛大少爷踹出国门,而后又死死压住彭家的年轻人长的是不是人们口中那种青面獠牙模样。
不看还好,看了以后大家心中的好奇更重了。
小伙子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明明就是一个大帅哥嘛!
为什么有些人非要把这个叫做刘宇浩的年轻人形容的那么不堪?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众人纷纷摇头。
刘宇浩和薛薇薇都察觉到了人们异样的眼光,走在前面的薛薇薇表面上看起来柳眉微蹙,可心里却暗生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这可苦了跟在后面的刘宇浩。
看着离自己不到一米处令人血脉贲张的翘臀,嫩腻如玉,线条优美的脖颈......自己却要装出一副不苟言笑,极有威严,却又不太显古板木讷的老成,这他娘也太累人了!
终于挨到薛老办公室前,薛薇薇回头促狭一笑,道:“大帅哥,请吧!”
饶是刘宇浩见多识广,这时也有些紧张了,一颗心砰砰地狂跳不已,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刘宇浩缓步走了进去,随手关上房门。
“薛爷爷好!”
刘宇浩表现的中规中矩,先是喊了一声,后又不亢不卑的弯腰鞠躬。
薛薇薇倚在门边,得意地一笑,等刘宇浩做足了模样才迈着优雅的小步,来到房间里,斜眼乜了刘宇浩一下,道:“爷爷,刘宇浩给您送礼来了。”
礼物是贺老爷子专门从刘宇浩给自己的茶叶中匀出的一部分,在门口的时候也检查过了,由薛薇薇带了进来。
薛老爷子嘴角含笑,面色慈祥地打量了下刘宇浩,目光又落在薛薇薇脸上,见她笑得格外开心,也受到感染,和蔼地道:“瞧人家宇浩都知道关心爷爷,你们倒好,从来不见送过什么东西给爷爷。”
薛薇薇顿时娇嗔道:“爷爷,大哥每年都送很多......”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薛薇薇住嘴了,悻悻的吐了一下小舌头。
薛浩然恐怕将会是薛老爷子心头永远的一份痛,可制造那份疼痛的罪魁祸首就站在眼前,薛大小姐还真是昏了头,怎么会在爷爷面前旧事重提。
刘宇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这次去缅甸看到薛哥了,他现在过的还行。”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刘宇浩觉得自己没必要躲躲闪闪,那样的话反倒是让薛老爷子低看自己。
再说了,薛浩然被赶出国门是他自己铸成的,错不在刘宇浩,但今天能在缅甸找到自己的位置,其中刘宇浩还是有功劳的。
薛老爷子岂是是非黑白不分之辈?
果然,薛老爷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浩然的事我听说了,希望以后他能改过自新,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薛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瞥了眼刘宇浩。
自己爷爷是什么样的性格薛薇薇当然知道,爷爷能说出刚才那些话,就证明他已经把前面的事都放下了。
难道就这么一笔勾销了么?
“坐吧,就像是在家里一样,不要拘束。”
薛老爷子压了下手示意刘宇浩坐下,他自己却是在桌子上找什么东西去了。
“谢谢薛爷爷!”
刘宇浩松了一口气,笑着坐了下来,这才有机会观察起薛老爷子办公的地方。
在想象中,刘宇浩觉得到了薛老爷子这一步,办公室不说金碧辉煌吧,但怎么也得比一般的酒店要豪华不少,可看了一下后刘宇浩反倒愣住。
怎么?薛老爷子就在这种地方办公?
说起来可笑,刘宇浩没去过一方诸侯的办公室,但熊远甄那里他还是去过几次的,相比之下,薛老爷子的办公条件连熊远甄都不如。
建国初期的办公桌,笨重呆板,猩红色地毯上经常有人走动的位置已经开始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脱落的现象,露出下面的原色。
刘宇浩自己坐的沙发倒是还勉强过得去,但也能看出是使用过很多年的,墨绿色的窗帘就更不用说了,一眼就能看见蒙在上面的岁月痕迹。
“很失望吧?”
薛老爷子缓缓起身走了过来,目光中带着不怒而威的精光,这是久居高位者才会有的气势。
“没,没有,只是觉得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刘宇浩马上站了起来,他倒是老实,把心里所想的全都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敢隐瞒。
薛老爷子压了他的肩膀一下,露出一丝少有的和气,把一份资料递到刘宇浩眼前,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刘宇浩立刻收起笑容,谨慎的接过资料,等薛老爷子落座后才自己坐下,认真的看去手中的那份资料。
薛薇薇见惯了这种场面,在薛老爷子拿出资料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刘宇浩和薛老两人,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和县乌江畔项羽的霸王庙、虞姬庙和虞姬墓。香火延续两千年,可项羽虎符却意外的出现在国外的一次拍卖会中。
新疆吐鲁番附近火焰山上的千佛洞的壁画,曾被俄、英、德等贪焚商人盗割,卖到西方,至今仍未寻回。
宋代大文豪欧阳修的《醉翁亭记》经另一宋代大家苏东坡手书,刻石立碑于县琅玡山脚,可现如今石碑残片却出现在了加拿大。
......
越往下看刘宇浩的脸色越难看,内心的震撼也越无法形容。
“老爷子,这么多的......”
刘宇浩用了五分钟迅速把资料看完,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可后面的话被薛老爷子抬了一下手打断了。
“这些都是极小的一部分,还有很多没有记录在案的更多。”
薛老爷子神情凝重,表现出了刻骨铭心的心痛。
颐和园内的三百米长廊及无数亭台楼阁,几乎每一个雕梁画栋都有精细的画,不是人物、故事,就是山水、花草、虫鸟。
可那些国宝都在一夜之间被贪婪成性的“联军”哄抢一光,能带走的全部都切割下来带走,如果不能带走就当场毁掉。
那些可都是华夏千年文明的鉴证啊!
那些丧心病狂的“联军”竟然将剩下的壁画中的人物的眼睛挖空,或乾脆故意将壁画用颜料涂抹得一塌糊涂,存心让那些壁画成为废物。
国宝不复再现,罄竹难书的痛心史实,让薛老爷子每每痛心疾首,可又无可奈何。
“薛爷爷,这次无论有多少困难,我一定想办法把那七件国宝带回来。”
刘宇浩神情激动的捏紧了拳头,以前他总为自己能透视毛料,为自己能利用脑中的鹿皮图谱鉴定古玩而沾沾自喜,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利用好这种先天优势为国家保护千年的文化遗产。
现在他意识到了,好在为时不晚,相信以刘宇浩的能力,追回那几件国宝还是不成问题的。
南家不是一直很强势吗?
假如他胆敢隐匿那些国宝,刘宇浩不介意让他尝尝铁拳的滋味。
贪婪的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道德底线,没有民族尊严的那些宵小,连老祖宗都能出卖,他们的良心早被狗吃掉了,即便是全家死光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同情。
薛老爷子脸上神色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意外。
刘宇浩的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知道刘宇浩到底有什么底气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但通过一些私下了解,薛老也知道刘宇浩不是那种喜欢放空炮的人,可真想追回国宝也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薛老爷子甚至可以预料到这中间将会有些什么样的困难。
“你身边一直有一个司机是吗?”
薛老爷子迟疑了片刻,目光如炬般看着刘宇浩,似乎想穿透他的脑袋。
“是的薛爷爷,他叫藤轶。”
刘宇浩微微点头,他知道薛老爷子这种身份的人是没时间跟他聊天打屁的,每一句话必然有他的深意,绝不是无的放矢。
薛老爷子微微颔首,说道:“过几天在加拿大会有一场文化促进交流会举办,你以古玉专家的身份出席,另外,让藤轶今天就去国安局特勤处报道,特勤处需要一名副处长。”
炸弹!
薛老爷子又抛下了一枚炸弹!
刘宇浩一愣,随即从薛老爷子眸中感受到了一份温暖。
“谢谢薛爷爷!”
这句话是刘宇浩替藤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