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年修士突然出现,直接一脚踩在陈闵钊的头颅上。
陈闵钊的半个脑袋顿时陷进了地里。
“嘿嘿嘿,她是我妻子,我儿的母亲!嘿嘿……”
陈闵钊笑得好不得意。
青年修士气得一脚接一脚把他踩到泥里去!
“你放屁!”一声娇喝响起。
青年看向声音来源,却见来者是一个几近透明的魂魄。
这魂魄正是阿依。
她用刚新学的词骂着快完全陷入地里的男人。
“阿依…我的阿依……”
“少恶心人!”青年对着陈闵钊的脑袋又是一脚。
看着已经成为魂体的阿依,又看向已经血肉模糊的陈闵钊,青年心中一点都不觉得痛快,有的只是恨不得生啖此人的恨意!
“我儿!”
这会虚空中突然出现的是一名中年修士,眉宇间与魂魄阿依有几分相似。
事实上,那名青年修士同样与魂魄阿依面貌也极为相似。
中年修士出现,眼中就只有那透明的魂体,看着昔日被家族呵护有加的小宝贝,已经被人害得只剩一道残魂,顿时老泪纵横。
而阿依也看向自己的老父亲,一时间无语凝噎。
“爹爹......大哥......”
阿依身后,一道身影显露了出来,正是一直隐藏着等待滕家来人的荣时光。
刚刚为了躲避陈闵钊的搜索,她带着载有滕依依魂魄的玉牌在城主府里东躲西藏。
元婴境修士的实力对现在的她来说,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只要等待外援的到来。
“前辈。”荣时光向两人行礼,并把滕依依的玉牌交到中年修士的手上。
她有向滕新洲求证过,这两人正是他的父亲和祖父,所以她才放心地把玉牌交予对方。
“多...多谢小友。”中年修士颤抖着双手接过自己装有女儿魂魄的玉牌,其中悲伤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那是我的!”
见玉牌交到中年修士的手上,已然癫狂的陈闵钊还想挣扎着爬起抢夺玉牌,被青年修士一脚又踩回了坑里,朝他tui了一口。
还不觉得解气,又继续跺了几脚,直到陈闵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敏小姐知道自己城主府出事的时候,顾不得下人的阻拦,她从外面跑了回来。正巧看见自己的父亲被人像狗一样踩在脚下,愤恨无比地冲上前:“爹爹!!”
看着那青年与母亲极为相似的相貌,想必就是她从未见过的舅舅。
于是怒视着对方:“我父亲与我母亲两情相悦,他们何罪之有?你们何苦咄咄逼人?”又看向那中年修士,“敏儿以为,外祖即便不认敏儿这个外孙,也该为着母亲的原因不该对我们赶尽杀绝......”
声音婉转幽怨,似乎她真的委屈不已。
滕新洲的父亲和祖父看着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圆滚滚的人形,一时间什么悲伤难过都忘记了,只能齐齐看向自己的魂魄女儿/妹妹,言下之意:这人真是你生的?
谁知道魂魄阿依只是冷冷地听着对方哭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等那敏小姐把话全部说完,大家都看向她的时候,她才冷冷地开口道:“你认错了,我可不是你的母亲,陈闵钊那人也配让我为他生儿育女?想屁吃吧!”
“不可能!你这个毒妇,为了离开爹爹,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
敏小姐脸上的横肉激动得都颤抖起来,显然气得不轻。
滕依依不怒反笑:“陈闵钊说的你就信?那你说说,陈闵钊是如何给你说的我?”
有了父亲兄弟撑腰,滕依依不复之前只能无能咆哮的局面,开始恢复理智,说话都有条理多了。
更主要的是,荣时光发现自己之前在瑶璧山秘境里获得的蜂蜜,竟然会对滕依依的魂魄修补有明显的帮助,于是给她服用了不少。
随着滕依依吃了不少蜂蜜后,神智都恢复清明了。
看着眼前虽是魂体,却依然一副鲜嫩活泼少女模样的滕依依,敏小姐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爹爹说,母亲在生他的气,所以躲了起来不愿意见他,假以时日母亲回心转意之时,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之日。爹爹还说,如果母亲能原谅他,这个城主之位都可不要!”
越说越委屈,只觉得母亲辜负了她父亲的深情。
“哼!一个小小岳阳城的城主,也配肖想我滕家女儿?陈闵钊真是死不足惜!”
说话的是滕家现任家主,滕新洲的祖父腾文君。
虽说眼前的这个女的是陈闵钊的女儿,但同时也是自己的外孙女。
所以他即便不悦,也只是扭转头不忿而已。
那敏小姐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主,知道自己的出现多少影响了现在局面的变化,所以她双膝跪地,挪动着到了腾文君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
“外祖父,我自小就与母亲分离,受尽他人白眼,说我是个没娘的野孩子。如今母亲与我生疏,还望外祖父能让敏儿多与母亲相处,让母亲享受天伦之乐,敏儿也能多尽孝道。”
她知道只要抓住自己是滕家外孙女这根绳,即便以后她的父亲不能再保她荣华富贵,自己也还是一样能够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呵,果然是那陈闵钊的种,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滕依依满脸鄙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我滕家儿女可从来没有人会跪着讨生活的,你也配当我女儿?”
这话说完,陈宝敏觉得自己的膝盖好像有刺一般,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荣时光早已找了一个既舒服又不扎眼的位置,悄悄落座,看看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自那天晚上首次潜进城主府,看到陈闵钊和陈宝敏两人先后的怪异举动,尤其是当时陈宝敏还说了一句“真像”,让荣时光敏锐地发现事情似乎有些内幕。
她就多嘴问了一句滕新洲家中是否有跟他现在这副长相相似的女性。
譬如堂姐妹,表姐妹之类的。
结果一个都没有。
但是也是在闲聊之际,被她得知滕新洲的父亲滕一阳其实是有一个双胞妹妹的。
也就是滕新洲还有一个姑姑,却在几百年前就失了踪。
以她资深小说读者的阅历来看,立马就察觉出事情必有蹊跷。
然后让滕新洲着重讲了他姑姑的事迹。
滕新洲这孩子也实诚,把他对自己姑姑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了荣时光......
虽然他出生的时候姑姑已经失踪了数百年,但从小到大,父亲爷爷没少提起这个姑姑,所以他还真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知之甚多。
“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的、女、儿!爹,你不必忍着,这真不是你的外孙女。”
滕依依依旧冷眼看向最后还是选择跪在地上的陈宝敏,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