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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生文里的小国师(4)(1 / 1)

崔子嫣一愣,她没想到沈醉开口就是嘲讽。

前后两世,她接触的都是些贵妇小姐,她们哪怕心里恨毒了对方,脸上也露出比春天还柔美的笑容。

习惯了绵里藏针,骤面对这晃晃的鄙夷,崔子嫣反应过以后,心中的愤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甚。

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崔子嫣换上一副哀戚之色,委委屈屈地说:“还请医师息怒,小民这做,也是出于无奈。”

沈醉轻嗤一声,“是吗?我怎么没看见有谁把刀架你脖子上呢?”

“医师有所不知,”崔子嫣心中早有应对,只见她幽幽叹了口气,凄道:“小民自小便立志进入国师府,做一名悬壶济世的医师,造福一方,可是小民出身商贾之家,纵使想遍了法子,也没能功拜入国师府,修学医术。”

大冶国商人的社地位很低,商人不得做官,被拒绝进入国师府修习,也不可与官员、医师比肩立同坐食,甚至连服装、衣冠都被严格限制,不能比上面两者华贵。

这个借口虽是崔子嫣编造的,但也不算凭空捏造,至少糊弄一个阅历极浅的小圣子已经足够了。

果,沈醉听完,脸上鄙夷之色渐缓,但想到崔子嫣险些害林大,张艳若桃李的脸上还是冷若冰霜,“就算是这,你也不应该冒充医师,胡乱开药,差点害一条人命。”

崔子嫣见少年态度有所松动,不禁沾沾自喜,心想不枉费她活了两世,如今的她,早不像前世般单纯可欺,熟的心计,让她轻易举便能把这不谙世事的小圣子骗得团团转,迟早让他把医治燕策的方法乖乖告诉她。

心中喜不自禁,面上,崔子嫣却表现得十分懊悔,自责道:“此事也让我日夜难安,昨晚一夜无眠,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惠娘哀恸的哭声,心中实煎熬,恨不得以身代替林大,替他承受些病痛折磨……好医师及时搭救,避免了小民余生都活内疚中。”

说着说着,她眼中掉下一滴泪,激动地想要跪下,“医师大人对小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便给大人磕个头吧!”

她跪得很慢,慢到哪怕面前站着的是个耄耋人,也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她,将她搀扶起。

但沈醉却没动,是一脸感动地看着她,仿佛被她这一番剖白触动到了,眼中甚至隐隐激动。

崔子嫣身子一僵,咬咬牙跪了下去,俯下身给沈醉磕了个头,声音哽咽,“多谢大人替小民弥补了过失。”

崔子嫣没看到的角度,沈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心怀愧疚彻夜未眠?卖惨之前好歹也化个妆吧,这面色红润精饱满的,哪里像是没睡好的子?

等崔子嫣磕完头,沈醉这才开口说,“既你已经知道错了,我就大人有大量,勉强原谅你了,你起吧。”

崔子嫣低着头,杏眸中闪过一丝怨毒,这少年竟是连扶她一把也不肯。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把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奉还到少年身上!

就崔子嫣将起未起之时,乔珏从外面回了。

乔珏这个人向记仇,昨日崔子嫣已经上了他的记仇名单,今日再次碰见,仅一个照面,他就认出了她,“原是你这个臭骗子,正愁找不到你,你倒是乖觉,自己撞上。”

对于这种恶毒的骗子,乔珏的手段一向简单粗暴,先打一顿再说。

就他冲上,伸手想揪住崔子嫣衣领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冲了出,一把攥住了乔珏的手腕。

他出手快如闪电,乔珏根本躲闪不开,更别提虎钳一般的手攥着他手腕时,还发出了“咔嚓”一声轻响,可见此人的力气有多大。

沈醉暗中打量这个男人,男人身着黑衣,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他身量颇高,相貌周正,一双眼睛却如水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生气。

方才崔子嫣一受到攻击,他就出现了,可见他一直就潜藏附近,但他却始终没有察觉到,可见他极其善于隐藏自己的迹。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原文中一直跟女主身边,寸步不离保护她的忠犬护卫尹玄。

果,崔子嫣很快开口,“尹玄,休得无礼!”

“快放开这位大人。”

尹玄并未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他放开乔珏的手,默默退到崔子嫣身后,仿佛是一道沉默的影子,没有自己的意志,只知道听从主人的命令。

乔珏被放开以后,也没再出手,他退到沈醉这边,把沈醉挡身后,警惕地看着崔子嫣主仆二人。

尹玄方才的所作所为,崔子嫣看眼里,心里极其爽利,但她并未表现出,是作出一副关切的子,柔柔问:“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短短一个过招,乔珏便知道自己不是黑衣男子的对手,黑衣人手劲极大,刚才一下,看起云淡风轻,但只有他知道,他的手腕到现还钻心的疼。

此时与他们起冲突不是智的选择,乔珏露出一个笑,顺坡下驴道:“下没事,只是方才看见这位兄弟近了我家公子的身,一时心急,才做出冒犯之举,还请不要见怪。”

这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子,仿佛方才骂崔子嫣臭骗子的人不是他一般。

崔子嫣自不追究,她已经糊弄住了小圣子,至于乔珏如何想,于她没什么妨碍。

两方人客套句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乔珏关上门,一转身,就拽着沈醉的胳膊,把他拉进了房里。

到了里屋,沈醉把他的手甩开,微微蹙眉道:“你干什么,拉疼我了。”

乔珏听了,眉头微皱,把他的手拉过,将袖子捋上去,果看见白玉一般的胳膊上,已经红了一片。

便是些闺中女子,也没这般娇嫩的,乔珏忍不住发问:“你怎么就这么娇气?”

沈醉听了,大怒,“你还好意思问,不是你捏的吗?”

乔珏默了默,自觉理亏,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便好了许多,“个臭骗子找你,说了些什么?”

沈醉便把崔子嫣说的些话,都给他复述了一遍。

乔珏一拳捶到桌上,杯子里的水都被震出少许,他恨铁不钢地看着沈醉,“她说的些鬼话,你信了?”

沈醉点了点头,看见乔珏眼里的狰狞之色,又犹豫着摇了摇头。

乔珏怒了一儿,又骤笑了,“我跟你气什么,反正……”反正他早就知道这圣子是个傻的。

沈醉似乎意识到他隐去的不是什么好话,警惕地看着他,逼问道:“反正什么?”

“……”乔珏接着说,“反正有我看着,总归出不了事。”

沈醉哼了一声,“谁要你看着,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乔珏眉心一跳,下意识把胳膊往身后藏,沈醉也没揭穿他,只掏出一个小瓷罐,丢给他,“治跌打的,省着点儿用,这药做起很麻烦。”

乔珏接过,小瓷罐做得精致,上面还印有琉璃花的浮雕,拔开罐塞,清苦药香顿时就溢出,四周萦绕。

他倒了一点手上,是淡青色的液。

乔珏对沈醉说,“手伸过,我给你抹。”

………………

凌恒小城中四处打探,许久以后,才终于听一个小城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说,风沙日就停息。

他喜出望外,拜别了人,赶回他们下榻的客栈,兴冲冲地爬上二楼,想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圣子。

但就他抬起手要敲门的时候,里面忽传出一声轻吟,带着动人娇嗔:“你轻一点……弄疼我了。”

是沈醉的声音,却又不是他平日里高傲的语气,是又娇又软,还带着微微的泣音,令人忍不住心旌摇曳。

凌恒却皱起眉头,听见里面又传乔珏的声音,男人面对沈醉时,总是冷言冷语,今天却难得带了笑意,说:“揉开了就不疼了,你乖一点。”

后,便是少年的软软的喘息声,凌恒听进耳中,乎都能想象,少年娇软无力,梨花带雨的模。

只是,再如何动人,也不是给他欣赏的,凌恒面含冷厉,心中暗恨乔珏竟捷足先登。

就此时,不知乔珏又做了什么,沈醉尖声“啊!”了一声,凌恒心头一跳,不再犹豫,一把将门推开,快步走了进去。

“你们……”质问的话堵喉咙里,凌恒看清眼前的景象以后,噎了噎,才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并未察觉到凌恒的不对劲,乔珏把药收起,问:“什么好消息?”

“听城中人说,这风沙日就停,我们不这里逗留太久了。”

乔珏也为此高兴,他直觉崔子嫣主仆二人者不善,能早日离开这里,便能早日摆脱他们,自再好不过,“是太好了。”

凌恒点头,“嗯。”

眼不自觉飘向坐桌边的另一个人。

药水还没干,小圣子衣袖半卷着,露出一条白皙匀称的小臂,张昳丽的小脸上,犹带着泫泪意,更显妖媚,凌恒看了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暗地里,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一下,没人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另一头,崔子嫣主仆二人也进了屋,刚一关门,崔子嫣扬手便打了尹玄一巴掌,“你这贱奴!看见我要下跪的时候,怎么不出阻止?”

尹玄不闪不避,苍白的面颊上,很快就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他一言不发,只直挺挺地站原地,看着崔子嫣的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暗沉气。

崔子嫣被他的眼睛看得发怵,又踹了他一脚,“你还杵这里做什么?!给我滚出去!”

尹玄色未变,转身便出了门,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关上房门,听见楼下传喧哗人音,便看下去,原是群带刀的红衣骑兵回了,正分坐张桌子旁,抄着筷子,大口吃着午饭。

方才与崔子嫣起过冲突的少年也,坐一群粗糙的男子中间尤为显眼,他似乎生气,脸颊鼓鼓的,大声说:“凭什么你们都吃肉,就我一个人吃素,这不公平!”

听见他嚷嚷,个骑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吃得忘我,显已经习惯了。

被他攥过手腕的白面青年看了少年一眼,淡淡道:“公子莫要胡闹,爷知道了生气的。”

少年似乎尤其惧怕他话中提及的个“爷”,听见这话,只好安分下,委屈地去吃摆他面前的白饭素汤。

尹玄视力极佳,隔着这么远,也能看清少年美玉一般的肌肤,红花一般的唇,双乌眸灵动澄澈,张脸上的情也格外生动,嬉笑怒骂,皆有韵。

他并未怀着什么心思,只不过是给自己无处可依的视线,寻个落点罢了。

正看得入时,他忽感受到一股视线看向了他。

视线中的敌意毫不遮掩,对方显也不惧他发现,尹玄看过去,发现是个穿着红色甲胄的青年,看服饰判断出他是个郎将。

虽他面貌端正气质正派,但尹玄能看出,这人远不像表面上看起的简单。

比起白面青年,这个郎将才是这群人里最棘手的存。

对方不好惹,二人对视一眼,均做出了判断。

须臾之后,二人默契地移开了视线,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交锋。

翌日,崔子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她梳洗一番后,便到沈醉的房门前,开始叫门:“医师大人,医师大人,小民特意请大人共进午餐。”

她叫了半晌,屋里也没有一点声响,还是店小二走过,好心告诉她:“小兄弟你别敲了,这屋里的客人一大早就退房走了。”

崔子嫣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什么?!他们走了?”

店小二摇头感慨,道:“是群不要命的,风沙还没完全停下,要是半道上又吹起,群军爷恐怕全都得折荒漠里头。”

店小二说着便离开了,留崔子嫣一个人原地失魂落魄。

崔子嫣忍不住想,要是她这次无功返,她重生一世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把悲惨的前世再过一遍吗?

她手脚冰凉,脑袋里满是“嗡嗡”的声音,连尹玄什么时候到她身边,都没注意到。

窗外的枝头上飞了一只鸟,突,发出尖锐的叫声,崔子嫣被这鸟鸣一惊,猛清醒过,她大睁着眼睛,瞪着尹玄,“他们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叫醒我?”

尹玄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若是平日,崔子嫣可能被他这副模镇住,但是现,她正处于暴怒边缘,什么也顾不上,竟提起脚,用尽全力,照着他的膝盖,一连踹了好脚。

尹玄身子晃了晃,复又站稳,他受了痛,却连吭都没吭一声。

若不是知道他说话,崔子嫣都快怀疑他是个哑巴。

拿他这闷葫芦的性子无可奈何,崔子嫣一口银牙乎要咬碎,“尹玄,去牵马,无论如何,也要追上他们!”

………………

凌恒他们清晨出发,一路上微风徐徐,倒也平静,到了中午,日头升到正空中,便一下子燥热了起。

这次沈醉学聪了,感到脸上晒得有些疼的第一时间,就自觉把乔珏的披风拽过,将自己盖住。

乔珏低下头,只得及看见一个被黑色麻布包裹着的圆脑袋,一点一点的,显又打瞌睡。

他唇边闪过一丝淡淡的笑,不着痕迹地将人抱紧了些,防止他跌下去,才重看向前方。

也不知是不是店小二乌鸦嘴,他们走到一半时,风暴骤起,马受了惊吓,嘶鸣着扬起马蹄,想要四散逃,凌恒一人常常驾马这片荒漠长途奔袭,经验丰富,没一儿就将马匹控制住,但乔珏、沈醉二人,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乔珏骑马,却是第一次遇见风暴,等他终于把狂奔的马儿控制住,停下的时候,发现四周飞沙走石,灰茫一片,早不见了凌恒等人的踪影。

沈醉从披风里钻出,也看傻眼了,“我们这是迷路了?”

风暴越越大,沈醉把头伸出外面,发丝空中乱舞,连眼睛都睁不开。

乔珏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回去,说:“风沙太大,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他心里想的是,凌恒他们对此地再熟悉不过,等风沙停了,自寻他们,若是他们一时慌乱,不慎跑远了,反不利于凌恒他们回搜寻。

好天无绝人之路,骑着马,风沙中艰难地走了一段距离以后,竟的让他们找到一堵矮墙,能暂作遮挡。

待风沙停歇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圆圆的月亮挂天上,旷野中显得格外大,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一般,将整片荒漠照得皎白如昼。

荒漠中昼夜温差大,沈醉午间时怕热,到了夜里又怕冷,缩一团,躲受风最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乔珏拿着个果子回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这幅可怜模。

仅仅这两日,他就已经深切领悟到这金贵的小圣子,是有多么娇气,热不得冷不得也累不得,让他多跑步,都像是虐待他似的。

让他到这恶劣的环境,的确是为难他了,乔珏心想,可惜火折子凌恒身上,否则他可以生一堆火,给他取暖。

生不了火,乔珏便把马牵过,让趴地上,给沈醉挡住风口,又到他面前蹲下,把披风掀开,显露自己的怀抱,允许道:“进吧。”

沈醉赶紧手脚并用地钻进去,感受到僵冷的身慢慢回暖,他才觉得自己活过了。

乔珏把他找的果子放到沈醉眼前,问:“你看看,哪一种可以吃?”

沈醉看了一眼,从里面挑出一枚白色的圆果子,“其他的都扔了吧。”

乔珏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摘了这么多,竟只有一颗能吃。

没多说什么,把果子扔到一旁,乔珏抱紧怀里的少年。

或许是旷野上实太过安静,乔珏首次主动开口,问沈醉:“你医术这么高,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弱的毛病治好?”

“你知道什么啊……”小圣子的声音也弱弱的,没有了平日里的傲慢,倒是令人反怜惜起,“我出生时候不足月,身本就弱,还是一个下着大雪的夜里,被人遗弃国师府门口的,畏寒的毛病就是时候落下的,只能养着。”

“能养现这,平时看不出什么问题,还是师父费了不少心思,才养好的。”

他似乎有些风寒,话音里带了些微鼻音,“时候师父还不是国师,只是一个医师,是他把我从雪地里捡回去,养大的。”

“……原是这。”乔珏不理解对夫妇,怎么舍得遗弃小圣子这么可爱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一个雪夜,倒像是存心要置亲生子于地一般,“你还记得你父母是谁吗?”

沈醉思索了一儿,摇了摇头,“我时候太小了,且被师父捡回去以后,又大病了一场,脑子都差点烧坏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

乔珏点头,“不记得也好。”

毕竟相往往比想象更残酷。

沈醉似乎被勾起了谈兴,问:“你呢?你是怎么到国师府的?”

乔珏沉默了一儿,说:“我十岁年,夷狄人东入,破了凉城,一路打进岚城,烧杀掳掠,我父母亲族都于场兵祸。”

沈醉终于白,乔珏为什么么痛恨夷狄人,和么崇拜燕策了。

“我跟着难民一路乞讨,进了京城,但京城守卫不准难民进城,以免皇亲国戚们看到了心情不悦。晚上也下了大雪,难民们被冻了一大半,我把去难民的衣服脱下裹身上,也还是觉得越越冷,但比起寒冷,更要命的还是饥饿,我时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正好我看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我便从地上爬起,冲到马车前面磕头,求里面的贵人赏我点吃的……后,我才知道是国师府右护教的马车,右护教给了我食物,收我他的第十四个义子,从以后,我便留了国师府。”

右护教沈醉自是知道的,是个慈祥的人,如今已经年过五十,沈醉被派之前,便去凉城给燕策诊治过,只可惜无功返。

乔珏说完,怀里却半晌没发出声音,就他以为沈醉睡着了的时候,小圣子忽说,“原你从小就不怕啊,连马车都敢拦。”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反是古怪的夸赞?

乔珏从悲伤的回忆中挣脱出,轻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怕吗?”

沈醉哼了一声,倨傲的语气又回了,“你懂什么,这叫珍爱生命,要是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珍惜,没有一点求生欲,还要我们医师做什么?”

乔珏失笑:“你总有一套歪理邪说。”

“我是圣子,我说的就是理!”小圣子立即就不依了,“你一个小小左护教,天以下犯上,等回去了,我一定要让师父好好罚你!”

乔珏唇边勾起一抹笑,刚想说什么,下一瞬间立即眼一变,把沈醉的嘴捂住,低声他耳边说,“别动,有人了。”

沈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乔珏便放开他,矮墙上稍稍探出头,查看情况。

远处,一个黑衣男人浑身是血,正踉跄着脚步,朝这边。

沈醉鼻子灵,隔着大远,就已经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

这渺无人烟的荒漠中,遇到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的概率,比遇到一个好人的概率要大得多。

乔珏目光微凝,把手放腰间的刀把上,慢慢握紧。

就他即将把刀抽出时,却看见黑衣人突脚下一绊,像沙包一重重摔倒地上,挣扎了下,却再也没能爬起。

沈醉和乔珏俱是一愣,没想到是这。

二人对视一眼,乔珏嘱咐他:“你呆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沈醉点头,看乔珏走到黑衣男人身边,确定他昏迷了以后,把他翻了个面,看清他的脸后,愣了一下,后朝沈醉打手势,示意他过去。

沈醉这才小跑着靠过去,往男人脸上看了一眼,惊愕地发现,这不就是个跟崔子嫣身边的,叫尹玄的忠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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