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路骗子!”
“还不如老爷子呢,起码老爷子把小姐治好了。”
我被他们这些话一刺激,急中生智,忽然想起了符咒上一般都涂有化学物质,这些物质可以造成烟花弥漫中的鬼神形象。战友教给我的点穴化形那一招,好久不用了,今天何不拿出来震一震他们?于是,我再一次拿起温老爷子的符咒,按照战友教的动作在手里搓了搓,又冲着有关位置点了点,然后问道: “你们怎么就断定我请不来鬼神?”
断了尾椎骨的严芳,忍着剧痛,却不耽误她讥讽我:“你若是能请来神鬼,我今后再不行医!”
我微微一笑,“当真?”
“当真。”
“算了吧!你若不行医,单位白白拿钱送你上大学了。你虽然喜欢吹牛拉大旗作虎皮,但普通医术还是有一些的,可以造福百姓。“所以,把赌注改一改如何?”
“改成什么?难道你要赌钱?”
“跟女子赌钱,非我军武本色,恐怕天下人笑话。我们就赌一个造福于你的注,如果我能把诸神诸鬼请来,就算你输了,然后你出五千诊费给我。”
“诊费?我给你出诊费?”
“对,你的屁股我包了,包你当场治好!”
“耍流珉!”
严芳气愤地高叫,脸色涨红。我嗤笑着,然后不再理会她,高高的举手朝着天花板,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念道:“天道地君,摄鬼伏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呔!索命二鬼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天花板黑气一团。众人大吃一惊。黑气之中,露出两张白面鬼脸!大家可能都认得,这是地府执事索命二鬼!它们听到我的咒语,真的急急“显形”了。“妈呀!”
众人看见鬼脸,魂飞魄散,乱成一团。最惨的是严芳,臀部撅得高高地,伏在地上,脸几乎贴在地板上,又害怕又好奇,偷看一眼,紧闭上眼,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看一眼……“没事,检查你们二鬼是否在岗,滚吧!”
我不想与阴鬼面对过久以免损阳,便急令道。 二鬼吡牙一笑,瞬间隐去!“这才是真正的法术呀。”
“鬼神俱听他调遣,这人太厉害了!”
“看来把温老中医甩出两条街了。”
众人见二鬼离去,放松了一口气,纷纷议论起来。温老中医全身颤抖,看着二鬼刚才消失的那块天花板,对我产生了无比的畏惧感:看来这小子对我还是手下留情的,否则的话,刚才叫二鬼下来把我小命取去,也未尝不可!张小筠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完全惊呆了,惊恐地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崇拜地看着我的侧影。一时间,心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情感,脱口道:“军武先生,你才是法术大师啊!温老中医当你的徒弟都不够格呀!”
我想起刚才她说的轻蔑我的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高傲着,并不回答。“筠儿,听古丽仙说,军武先生还是部队比武大会夺冠之人呢。”
张军男自豪的对女儿说道。“啊?”
张小筠的小嘴成了O型,“简直不可思议,神枪手是他,比武冠军也是他!”
张小筠不愿意上街,所以县管委会大院面前宣传栏里宣传我打死七匹狼的照片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只不过后来听到下人说,是一个年轻的复员军人把七匹狼打死了,据说那个复员军人还很帅气。张小筠当时就心有所动,后悔自己没有到宣传栏亲眼看看这位威风八面的帅哥。听说帅哥打狼之后便离开县城了,她稍感失落,暗自叹气,认为两人无缘。没想到,今天晚上竟然在家里看到了我!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走上前来,叫了一声:“军武先生!”
我冷冷看她一眼,“何事?”
“军武先生医术武术俱佳,小筠此前是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吧,我习惯了。”
我根本不接受她的道歉,沉声道。“军武先生,你是如何办到请来神鬼的?”
张小筠对此特感兴趣。“刚才温老爷子不是说吗?御神之术,乃修者境界,妙不可言,秘不可传,我岂能泄漏天机?小姐,还是不要打听方家之事为好。”
我倨傲地说道。张小筠迷人的小脸儿上添上几分尴尬和困惑,同时增加了几分神秘和崇拜:一个二十多岁的复员军人,竟然掌握了武功又掌握了医术,真的不多见呢!与他相比,县城那些青年男子,俱成俗物了!无疑,他是强者,盖世无双的强者。想到此前对我不屑一顾,不禁芳心惭愧,竟然有一种扑过去匍伏在地的冲动!但她是大小姐,张家大小姐,自然要有自己的范儿,不得像小家碧玉那样掉了自己的身价,心中的情愫,只有在有机会的时候再巧妙表达出来罢。想到这里,便冷哼一声,轻笑道:“我也只是问问而己,其实对这些非社会主流的东西,我并不感兴趣。“而且我还要劝你一句,年纪轻轻的,学点正道,别弄神弄鬼的让人瞧不起!”
说完,一转柳腰,站到爸爸身后去了。张军男一愣,女儿如此无礼,他生怕我介意,忙走上前道歉:“军武先生,小女娇惯坏了,请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作父亲的替她致歉了。”
“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张局放心。我只是有一点疑虑,小姐的病是真治好了还是根本没治好?”
我说着,狠狠地瞪了温老中医一眼。温老中医不由自主地往怀里一摸,坏了,他若是被我揭穿,这五万巨款就得而复失了!肉疼!困兽犹斗!死磕到底。想到这,拱起两只枯拳含笑道:“军武先生,您的法术确实高我一筹,但你不会治病,小姐的病毕竟是我治好的。”
“真治好了?”
我沉声问道。“小姐自己说不疼了,还有严专家的科学检测,这还有假?”
“你使用的是巫降术中的大痹法,这是一种普通的巫术,能使病人在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产生病灶麻痹,制造病癒的假象。”
我一脸不屑地道。“啊?”
张军男惊哼一声。“有这么玩的吗?姓军的,”胖徒弟冲上来理论,“病好了就是好了,难不成你要用法术重新给小姐施病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