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雅,神兽大人可是来帮助你的。你就拿这么寒酸的窝窝对待它?”
布赫语气里充满了愤慨,接着扭头朝蹲坐在他肩头试图下去看看富丽堂皇窝窝的喵喵说。
“神兽大人,布赫那里有更精美、更闪耀、更大的珠宝,愿为您砌成世间最好的窝窝。”
喵喵:!!!
瞳孔发生大地震。
下意识想要收回爪子,跟布赫走。
娜仁托雅有些气愤的声音却响起:“布赫,这是我为神兽大人准备的,要嫌弃也轮不着你,更何况只是时间紧,里面还没有彻底布置好,你怎么就知道是寒酸的了?”
布赫嗤笑:“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寒酸法?”
里面再精心布置又能如何?
他可是准备把自己之前打的一张最凶猛、最完好的兽皮给神兽大人当垫子的。
他就不信娜仁托雅这个还没有当两天的祭司能有多大能耐。
然而打脸往往来得让人触不及防。
“云花!我要用云花给神兽大人做一个歇息的毯子。”
云花,洁白如云、轻柔如云、温软如云,却不知道从何而来,每当草原最炎热的季节随着飘来的花朵,以此得名云花。
是草原上当之无愧的珍宝。
寻常人一辈子可能都没听说过。
就连布赫,也不曾见过一眼——拥有一朵就可以在最寒冷的冬夜驱散严寒的云花。
可现在,娜仁托雅说什么?
她竟然要用云花给神兽大人做休息的窝?!!!
布赫震惊过后,立马坚定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别吹牛,别说哈赤部落,整个羌胡就连尕乎勒部落也难得到一朵云花。”
娜仁托雅“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云花是尕乎勒部落要给我的?”
只要她治疗好尕乎勒部落,巴鲁就承诺把尕乎勒部落唯一一朵云花给自己。
布赫这下彻底傻眼了。
倒是他肩膀上站着的喵喵总算从两人的话里听懂了一点。
对云花生起了极大的好奇。
只是还不等它试图爪脚并用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被布赫和娜仁托雅念过的尕乎勒部落就来人了。
两人终止了话题,喵喵心痒得抓心挠肺。
却无法阻止两人先去见尕乎勒部落的人。
尕乎勒部落带来的病患只有一个。
病入膏肓!
娜仁托雅看到消瘦到骨头凸出,脸颊凹陷,眉心都泛着青黑的老者,脑海中只出现这四个字。
几不可查的呼吸让人毫不怀疑他立马就能咽最后一口气。
很难想象尕乎勒部落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他带来。
娜仁托雅疾步走过去,不等巴鲁介绍,直接就打开药剂瓶,把喵喵给她的治愈药剂给老者喂了进去。
药一入口,立竿见影。
老者的呼吸瞬间重了不少,不,应该说是逐渐恢复正常,他眉心的青黑正在以肉眼可以观察到的速度褪去。
甚至已经睁开了眼睛。
浑浊,却闪着精光。
“布赫?”沙哑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老者嗓子眼发出。
从见到尕乎勒部落的人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老者身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安静的不行的布赫在听到这道声音后,大惊。
“巴图!!!”
随着他了然大悟的震愕声响起,一直守在旁边的尕乎勒部落的人猛地跪在地上,有手捶胸,高呼:“首领大人!”
在尕乎勒部落掌实权的巴鲁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了过去:“大哥,你感觉怎么样,胸口、头还闷、还晕不,四肢……”
正和布赫无声用视线对持的巴图不得已收回视线,看向巴鲁:“行了,别嚎了,我现在感觉很好,给我去准备马奶酒和肉干去。”
巴鲁连忙点头:“对对对,你都好久没进食了!”他话都没说完,连彻底站直都顾不上,就踉跄冲了出去,边跑边喊:“谁有马奶酒、干粮……”
巴图:“……”
不过也正是这一喊,让毡包内无声的紧绷感破碎了。
巴图抬头看向布赫:“这次多亏了哈赤部落,我巴图不会忘记这场恩情。”
尕乎勒部落首领的报恩的重量,布赫很眼馋,但是他却摇头:“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狼神、感谢神兽大人、我们部落的祭司娜仁托雅。”
“狼神?神兽?祭司?”
就知道巴图会困惑,布赫三言两语把何翠枝出现后的一切告诉对方。
当然,他这么热情并非是有多好心。
而是让巴图心有忌惮,不敢轻易出手。
毕竟,哈赤部落如今有狼神的眷顾、使者大人的关注、神兽大人的出没,是草原其他部落一知道这些,就会眼红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而哈赤部落对上尕乎勒部落的赢面微乎其微。
布赫不得不多做举措。
“祭司是……”巴图的声音打断了布赫的沉思,他侧身,看向娜仁托雅。
娜仁托雅彼时已经一身冷汗了。
竟然是巴图!
竟然是尕乎勒部落首领巴图!
如果神兽大人没有及时出现,娜仁托雅已经预料到行将木就的巴图被带到哈赤部落后,得不到救治,自己、乃至整个哈赤部落会遭遇的事。
因此,巴图的视线一望过来,她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幸而布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隐晦的抵住她,才没有让她这一步退结实,失去祭司的面子。
“祭司大恩,巴图无以为报,但永远愿为祭司在尕乎勒部落留一席之地。”
巴图刚苏醒没多久,就算治愈药剂效果快,精力也还是有些不足,没有发现布赫和娜仁托雅之间的小动静,因而他这声承诺说得极为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