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玉就是再脑子不灵光也听得出姜芷欣的意思了,这是要同她们母女二人联手了。
“你……真的不计较?以前的事都……”
姜芷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以前的事都放在那里,再加上前几日的事崔氏也说了,姜芷欣绝不是那么轻易的就逃脱的,怎么能不恨她们呢。
“说不计较,三妹妹也不会相信,但那都是后事,咱们可以往后再算,如今咱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也不想罗姨娘占了位子来对付我啊,三妹妹也可以告知你娘后再做决定。”
姜芷欣说着站起身来欲迈步,姜芷玉想都不再多想一分就急喊:“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什么时候才能除掉罗姨娘,还我娘清白。”
“只要三妹妹做得好,很快。”迈出一步,突然好似想起什么来,反身问:“对了,三妹妹可想起那日是怎么从宴厅里走出去的吗?”
姜芷玉被问得一愣,不明白姜芷欣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事来。
“我那日昏迷过去了,醒来时就……”姜芷玉不想说下去,每每回想起那日的事就恼恨又羞怒,也更恨如今得利的罗姨娘和负心的姜侍郎。
“三妹妹再细细想一想,你总不可能是在宴厅上昏迷被人给抬出去的,那么多人瞧着,怎么会悄无声息呢。”
姜芷欣这话十分在理,只是这些日子姜芷玉不愿去想,所以也就不去管这些让人生疑的地方,如今一提起,倒是让她也觉得怪来。
本能的用力回忆起来,果然,一个画面从脑海里闪过。
“是姜雪!我看到她从院门外神色慌张的跑过去,我才……她和罗姨娘是一伙的,她故意引我出去的!”
“既是三妹妹所见,想来是没错了,这是三妹妹同五妹妹之间的恩怨,我便就不插手了。”姜芷欣把该说的说了,也不再多待,领着连妈妈三人便走。
“姑娘,这般做无疑是引狼入室,若日后成了事,崔氏和三姑娘再度起身只怕不会顾念姑娘今日之情啊。”一直等快走到府门了,见四下无人连妈妈才小声的开口问。
知晓姜芷欣是要帮扶姜芷玉一把来压制罗姨娘和姜雪,但以为她会隐晦的,没想到却如此开门见山的明说一切。
“本就是互相利用罢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和姜芷玉,崔氏来那些虚的浪费时间不说,还未必能成事,唯有这般摆明了互相利用的合作,才能让她们母女二人安心同她一道。
至于之后,崔氏和姜芷玉威胁大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那些账她也没那么好心的就这样算了。
“可是姑娘,就三姑娘和前夫人能成事吗?前夫人又不在府上,罗姨娘现在又得势得很。”跟在后面的宝珠好奇的问。
“放心,崔氏是有本事的。”
虽说前一仗崔氏是输了,而且输得还有些惨。
但她是输在对姜侍郎的情谊认知不清,输在没有罗姨娘知晓姜侍郎的龌蹉,输在大家闺秀出生没有罗姨娘那么下作的想法。
如今吃了一次亏,自然就清醒了,以她的心计和手段,自然会利用姜芷欣递去的杆子把整个姜家搅得天翻地覆。
主仆几人正说着,突然姜芷欣听到外面一阵杂乱声。
随着越发靠近府门,声音越发大来。
但太多声音了,实在听不清说着什么,只能知晓外面人极多。
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快走几步,果不其然,府门外乌泱泱的全是人。
姜侍郎站在大门前,光从背影都能看出他的不悦来。
走上阶梯,才看清楚,人群瞩目的是芋园。
准确的来说是在芋园门前,正缓缓往姜府驶来的一辆马车。
是辆双驱的马车,两匹雪白的大马雄壮熠熠,沉香黄花木车厢足有八尺宽,雕花金漆,蜀锦盖顶,镂空梅花的鎏金銮铃叮当作响。
这样一匹马车,处处透着贵气,而那车门上印着的图纹更是彰显了权势。
大蟒云纹,是裴靳的图纹。
“太师请二姑娘。”停下车,马夫跃身而下,对着姜芷欣不卑不亢的道。
看着这华贵无比的马车,姜芷欣不明白裴靳这个时候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以毒攻毒?
不管是何,到底这结果是要出来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微微颔首,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姜芷欣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姜芷欣更是惊叹。
这马车内比外面更加华贵数倍,比裴靳之前的马车都还要奢侈。
俨然就是一间小屋了,软塌,箱柜,帷幔,灯盏,座椅……一应俱全,用的皆是名贵之物,还安排得极为合理,那么多东西却不显得拥挤。
矮几上已经摆放好了糕点和热茶,暖盒内能闻到菜香,打开来的确有几道温着的菜,看数量足够两顿的,被子里的汤婆子也塞了两个。
难不成是趟远途?
怀着猜想,姜芷欣坐下身来。
随着一路出了城门,朝着管道去,她便就知晓她猜对了。
但却更加不明白,裴靳这么做是何意。
若说用这马车来接她是想要以毒攻毒,那现在一个劲往城外跑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想破了脑袋,姜芷欣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罢了,裴靳的心思向来是常人猜不透的,索性既来之则安之。
……
“出了城?”太后秀眉微拧,看着瑞芝透着疑惑。
“是,未时出的城,一路往官道朝北去了,不知是要去何处。”瑞芝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实在不知裴靳这番举动到底是要做什么,完完全全无理可循。
太后摸着手里的猫,思来想去,也是毫无头绪,裴靳这一次真真是叫她都想不透了来,仿佛自打姜芷欣出现之后他就变了,变得不像过去了。
回想起法事那日裴靳所作,太后心中越发厌恶。“武举快开了吧?”
“是,就在后日。”
“让那盛家的去,博个名次。”太后手轻轻一挥,好似这事十分轻巧。
“太后,这已经去了偏试了,再去武举,太过明显了些,只怕……”
话未说完,太后睨来的眼神便叫瑞芝闭了嘴。
“要的就是明显,去办就是,哀家自有安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