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毁了？”
姜芷欣眉头不明的紧蹙，仔细回忆了回忆。
这一世她和康佳儿除了今日外就是在临水兰苑见了一面，再之外也没有什么和其有过关联的了，怎么就毁了她的好事了？
莫非……
“临水兰苑还有旁的事发生？”
其他的事都可以说是因为她和裴靳表露的恩爱让康佳儿不悦，但要毁她的事，必须要和她扯得上关系，那就只有临水兰苑了。
萧姿不紧不慢的喂进了一口糕点，细嚼了几口后问：“你可还记得那日那傀儡师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你的？”
瞬间，姜芷欣醍醐灌顶。
“康佳儿也中招了！”
当初那傀儡师所用的办法并非是独独对她一个人的，而是那一片区域的人，康佳儿当时也一道去更衣了，想来和她离得不远，也在控制的范围之中。
可康佳儿就算中招了，若无指引也不过就是在一定范围内徘徊，就和邹青青她们一样，难道说……
“她出了意外？是旁人算计？”
“只怪她素日里太过骄横，在这京中也得罪了不少人，只是碍于康家也就敢怒不敢言，不知是谁碰到了浑浑噩噩的她，便就把她给赶出了院子，许是打算让她如此走在街道上出丑，没想到她走了霉运，原本给你安排的那些个小厮后面被人扔去了巷道里，恰巧她在里面，就……”
萧姿没把话继续说下去，但是什么画面，不言而喻。
姜芷欣没想到那日还有这样的事，难怪说准备开口却被她毁了。
这清白都没有了，还是九个小厮，其中还有中年丑陋的，莫说她是康家二房的独女，就是独生的公主也不可能再说给裴靳。
同样也没法再说给旁的世家公子，要么不嫁，要么陪上丰厚的嫁妆低嫁。
但无论是哪一个，对于康家，康佳儿都是不愿意的。
“后来呢？”
“康家是聪明的，不等事情散出去便就将知晓的人全处理干净了，从康太贵妃那闹到了太后那里，裴靳，本宫都被拉了去，那康太贵妃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也知晓，那件事背后主使之人是康家得罪不起的，也查不出来，便就把罪名落在了你头上，要裴靳给个交代。”
这康家倒是会赖。
当初不愿把人嫁给裴靳，现在人如此了，便就要硬扔在裴靳怀里。
“看来是没能得逞了。”若是得逞了，现在康佳儿也不会是如此模样了。
“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裴靳岂会吃这种亏，何况这事他都无需开口，扔给太后便是了，只是拉扯便就是拖延了，这事是不会有结果的，只看康家识趣与否了。”
难怪临水兰苑之后明明裴靳都已然说姜元立了大功但他还要三日后才能回芋园，原来那个时候裴靳就已经知晓康佳儿的事了。
“康家或许会识趣，但康佳儿未必。”看着坐在椅子上，双眼毫不掩饰的怒瞪着自己的康佳儿，姜芷欣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虽说这康佳儿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但到底是多了一个敌人。
“以你的才智，不足为惧，何况你既坐在了这个位子，日后就少不得这些事。”
是啊，除非她和裴靳一刀两断。
可……
一想到裴靳那一双满是宠溺与柔情的眼，姜芷欣就觉得这可能有点难。
“秦家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到！”
一声扯开嗓子的高喊，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喊了过去。
姜芷欣收起所想，同萧姿告礼之后就起身快步走到花园正中央的青石板路上，迎接秦老夫人。
这是及笄之中的娘送。
便就是娘家人送女子及笄，所以这娘家人得要最后一个进门，当着所有宾客给姜芷欣送礼。
随着秦老夫人在两个儿媳的搀扶之下走进花园来，后面捧着盒子，抬着箱子的几十号人是一个接一个的跟进来，在秦老夫人身后站了一长排。
随着秦老夫人在姜芷欣跟前定住脚，十个箱子纷纷落地，随着前面捧着的盒子一道打开。
瞬间，流光溢彩。
盒子里都是金贵的首饰珠翠，而箱子里都是上好的大件，什么玉如意，玉观音，玉白菜，金丝银绣的衣衫，累累白花花的银子，让人不禁感叹秦家真真是豪气，也真真是看重这位外孙女。
可就这还不算完，秦老夫人伸手从李妈妈手里拿过一个扁平的红绒布锦盒，当着姜芷欣打开来，露出里面躺着的一块大大的白烟翡罗雕百花盛宴的玉牌，让众人是纷纷看直了眼。
这……价值连城啊！
而姜芷欣也是惊得不可思议的看向秦老夫人。
她知晓，这是秦家的传家宝之一。
这玉牌是一对的，按理说应该传给秦勉的，怎么分给她一块。
“这原本就是要给你娘的，纵使她嫁出去了，也是秦家的女儿，与男子无二，只是你娘当初犟得很，如今，外祖母便代替你娘交给你。”
姜芷欣明白，外祖母这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才今日拿来的。
告诉所有人，更是告诉姜家，告诉杜姜氏，她就算是姜家的女儿，写在姜家的族谱上，但也是她们秦家的女儿生下的孩子，在她们秦家看来，与男子无疑，秦家把她当做传人来看，容不得姜家怠慢。
必然是知晓杜姜氏来了后命她住回了姜家，怕她被欺负。
姜芷欣多想，多想在这一刻把所有都告诉外祖母，告诉她其实她并未被欺负，而且，自今日起，姜家永远不可能再压着她，压着她哥哥，压着她死去的娘亲，压着秦家。
可是现在她还不能说，只能愧疚有心疼的看着处处为她着想的外祖母红了眼眶，溢出了泪水。
“好孩子，哭什么，今日这般漂亮，哭成小花猫了岂不叫人笑话。”秦老夫人连忙拿了帕子给姜芷欣轻柔的擦拭眼泪，可自己也泪眼朦胧了来。
知晓自己哭会引得秦老夫人心疼，姜芷欣连忙止住了泪水，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好，孙女听外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