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觉得她的修为有所提升？”
“不是觉得，是肯定。而且绝对不是一个小提升。不然不值得她折腾了这么多年的。甚至不惜将妖魂留在妖洞。虽然也有逼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更多的，她是在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可见后面的路将会更难走。
封莫宇思索了会儿问道：“我之前听说过，化神期和元婴期之间的差距很大？”
程连敬明白封莫宇在担心什么，对着封莫宇点点头：“是。”
“所以想通过我们一起合力杀死无明子这些人很难？”
程连敬再次点头：“是。而且不仅要杀死，而且要用最快的方式杀死。我们现在压根都不清楚无明子是个什么水平。更主要的是万劫地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谁也不清楚。”
封莫宇双手背在身后，点头：“我明白了。”
他又看向了一旁的无崖子。无崖子对封莫宇笑着点点头。
不然他们也不会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封莫宇没有再多问，其他人心中也有些低沉，一起离开了。
就剩下宣明娇和封莫宇两个人的时候，宣明娇看着封莫宇想了想：“相公，是不是在担心？”
“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可以让无崖子不牺牲。”
宣明娇走到了封莫宇身边，坐了下来：“也许从一开始师叔就做好牺牲的准备了。而且他故意一直躲在丰都，可能也是为了这个。”
封莫宇挑眉。
宣明娇继续说道：“因为只有他没有了攻击性，这些人才会给他留下活口。而他才是最后那个关键的人。虽然也许现在看上来，我也很关键，但是我的关键远远不能和师叔相比的。”
封莫宇转动手上的扳指，半天才道：“我明白。我不过有些可惜，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最后还是无能为力转变更多。”
“其实你们已经转变了很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崖子来到了屋外。
两人看向了无崖子，无崖子对两人笑了笑：“我还是来。心里终是放不下的。不过小院只能我自己进去。你们愿意吗？”
单独将小院丢给一个陌生人，其实有些危险的。
不过封莫宇思索了片刻就道：“行。”
“不担心我给你小院做些手脚？”
“原本这东西就是从你和师父手上得到的。其实也有可能你们早就做了手脚。若是这东西不是我们的，终究一天不会是我们的。”
无崖子笑笑，也没有再客气。
宣明娇打开了小院的入口，无崖子消失。
封莫宇和宣明娇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宣明娇靠在了封莫宇身边：“相公，如今我们能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毕竟这是我们用了三辈子换来的。前两世都不太美好，希望这次不要让我们失望。”
封莫宇摸了摸宣明娇的脑袋：“不会的。”
不管怎么样，他拼了命也会保护好宣明娇的。
宣明娇却看着他很认真说道：“相公。我要的美好，是我们俩一直在一起。无论生死！”
封莫宇瞳孔微微睁了睁，随后明白小姑娘的意思，转而点头：“好。”
宣明娇对封莫宇笑了笑，再次靠在了他的身边。
这时候，无崖子已经在小院中再次看到了灵衣。
看到了无崖子，灵衣倒并没有惊奇，再次看到不在颓废的无崖子，灵衣深吸一口气，明白终于到了那一天。
“你想好了？”
无崖子点点头：“想好了。”
灵衣还想继续说下去，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什么哽在喉间，说不出来了。两人竟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相视无言。
许久，还是无崖子笑了笑：“我就是来看你最后一面。对不起。”
说完，无崖子又笑笑。
“我早就该对你说这句对不起了。可惜一直没有说出口。”
“因为你知道，我从来不是想听你一句对不起。我想的，你明白。这些年你也做到了。所以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了。”
灵衣此刻略微有些激动，眼圈有些泛红。她想要的，就是无崖子陪在自己身边。这些年，无崖子虽然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其实也不需要一直待在丰都。可是他做到了。他其实就是在用实际行动做到，他可以陪在自己身边的。
他能做到。
他可以放下一切，就只是陪着她而已。
而如今，无崖子重新恢复了玄气，就说明，那个陪着自己的人要消失了。他是个英雄，有英雄要做的事情。
灵衣叹了口气，本想说话，可是一开口，竟然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控制了半天才将话说完：“这辈子，我从未悔。即便是我的魔女身份被霓裳夺走了，我也不悔。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记住，你要好好用。”
提到灵衣给自己的东西，无崖子不禁微微蹙眉，伸手就想将那东西拿出来，却被灵衣阻止了。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无崖子有些困惑：“不到万不得已，不拿出来。”
“对。还有不仅如此莲花圣地不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无崖子紧紧拧眉。
灵衣依旧带着笑容：“去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终究一天会要做你自己的使命的。”
无崖子眉头紧紧皱着，手拳握的紧紧的，总觉得这里面好似有些什么。他很想打开看看灵衣到底给了自己什么。
但是他答应过灵衣，他眉头蹙紧。
反倒是灵衣再次摆了摆手：“行了，去吧去吧。”
无崖子转身准备离开。灵衣突然又喊道：“无崖子。”
无崖子扭头，就看到灵衣笑眯眯也将自己的衣袖给撸起一截，随后亮给无崖子看。
一朵黑色莲花。
无崖子的呼吸一下子紧了，他还想回头去问问。
但是灵衣却对他摆了摆手，消失在画面中。
一切尽在无言中，她也是天生魔之子。所以她才是丰都真正的魔女。是自己那个天配。
无崖子终究明白很多事情，他只觉得曾经自己太蠢了。其实灵衣早就给自己暗示了，是他一直没有听明白。
错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