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陈阳都说了他看不出问题来，怎么还问自己意味着什么？
但是宁雪舞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很快就回过味来了。
陈阳不知道因为什么断定这个辉煌大厦就是对方的实验室，但是却说去了几次都没看出任何异常的地方来。
以陈阳的阅历，还有那夸张的脑力，不可能看不出线索。
“你的意思是，对方手段非常高明，将一切都隐藏的很好，连你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宁雪舞神色古怪的道。
陈阳微微颔首，迅速便开口道，“这是很早的一栋商业写字楼，现在为止总共有九家公司入驻，每家公司占据了一层。
这些入驻的公司，我也多少了解过一些，都是正常的公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唯一有点反常的地方，就是这栋楼的业主杨宗泽。
数据库的资料显示，他今年62岁，是魔都本地人，但是大概在十年前就移民米联邦了。
根据租户所说，杨宗泽从来没有露过面，无论是签租赁合同，还是房租，都是交给了外包的物业公司来处理。
他不准在大楼里面装监控，大楼外面也不准装，这一点都会写在租赁合同里面。
从十年前开始，就有开发商提出要收购这栋楼，重新建一栋摩天大楼。
到了今年的时候，有开发商将价格已经开到了8个亿。八壹中文網
但是杨宗泽说这栋楼是祖业，一直坚持不卖，结果这栋楼就这样另类的存续到了现在。
这些年来，杨宗泽并没有回过国内，在米联邦也有他的纳税记录和活动轨迹。
我那时查到这些信息，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了。
毕竟这种固执的老人家这世上并不少，尤其是这些魔都的本地人。
而且我每次来这里，注意力也不在这栋建筑上，这一点反常根本不足以引起我的关注，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
现在仔细想想，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了。”
宁雪舞神色微微一变，她听到这里，也知道陈阳所说的问题在哪里了。
“杨宗泽移民的时间正好就是在十年前，这和高天赐消失的时间重合，有可能是幕后操纵者安排的。
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现，要么是被威胁的，要么是……被灭口了。
还有他们不准租户在里面装监控，就是为了避免被拍到里面出入的人。
哪怕开到八亿的天价，杨宗泽也不卖这栋楼，是因为对方根本不差钱，他们需要的是那个秘密实验室。
对方还能伪造在米联邦的纳税记录和活动轨迹，说明他们的势力或许不单单是在中州联邦境内，而是在米联邦也有资源。
这就代表着，对方可能是跨国犯罪集团！”
宁雪舞越说神色越是凝重，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对方的实力有多可怕了。
而对方实力越强大，那他们和沈飞娜就越危险。
“不错，你所说的就是最可能的答案。”
陈阳微微颔首，又快速地在笔记本上操作了起来。
“除了这些看起来很微妙的巧合，还有一点可以证实这里是他们的实验室。”
在极短的时间里面，陈阳的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数个图表。
“这又是什么？”
宁雪舞能看的出来，这些图表上显示的是某种趋势图，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面并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这是2007年的时候，辉煌大厦每个月用水和用电的趋势图，总共是12个月的。”
陈阳伸手又指了指第二张图，“这是2008年的，每月用电和用水的趋势图，你看出什么了吗？”
宁雪舞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2008年，每个月的用水和用电明显提升了一倍，而且是每个月都在逐渐增加。”
宁雪舞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她恍然大悟的道，“如果对方的实验室是在2008年开始建立的，那么大厦里面新增的实验设备，以及各种研究，势必会用到大量的水电。
这也是为什么辉煌大厦从2008年开始，没有的水电会大幅度增加。”
陈阳忽然笑了起来，“聪明。但是精彩的部分来了，再给你看看2009、2010和2011年的趋势图。”
当陈阳打开这三年的趋势图的时候，宁雪舞又是一怔，因为水电用量又恢复到了正常趋势，和2007年的走势基本上吻合。
“难道他们这三年，将实验停下来了？”
宁雪舞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陈阳摇了摇头，“不，后面一直到2018年，一直都是这样的趋势，和2007年都差不多。”
宁雪舞闻言越发疑惑了，对方秘密建立这么一个秘密实验室，还不惜将那么多顶尖的科学家弄失踪和整容，不大可能停下来进行实验。
“他们自己发电了？”
宁雪舞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语气又说道，“很多实验室为了防止停电，都会自备发电机......可是水的问题，他们是怎么解决的？”
“你能想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陈阳笑了笑，“很简单，因为他们也跟你一样，想到了用电量和用水量激增带来的问题，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所以他们用一些技术手段，将用电量和用水量全都分摊到了辉煌大厦附近的公司。
这一张就是从2009年开始，辉煌大厦附近的用电和用水量的图。
相比起往年，这些企业的用量都增加了一点。
只不过分摊到的企业太多，每一家都增加的并不明显，所以也没有引起这些企业的关注。”
宁雪舞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也没想到对方考虑的竟然如此周全，连这一点漏洞都算进去了。
“真的有这样的技术？”
“这种技术没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尤其是电力系统和水务系统现在都是联网的，想要做手脚，比弄到定时炸弹和枪要简单的多。”
陈阳看了一眼宁雪舞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它可能远比对方所拥有的势力，更加能威胁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