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就是说你想学厨,先要认识厨具并且拥有一套好的厨具。”
过了辰时,青藤小灶的早饭时间也就过了。
关起门来,白晓棠就开始带着刘若雨,将昨晚她学到的知识一点点教给若雨。
刘若雨也听得很仔细,时不时还能提出些问题,可见是非常认真在思考。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林氏一看,竟然是昨日那位景姑娘,忙将人迎进来,又将白晓棠从厨房里叫了出来。
“景姑娘可吃早饭了?”白晓棠很喜欢这个气质特殊的姑娘,总觉得她身上带着股狠劲,与她前世很像。
昨晚还在空间厨房里专门做了些糖准备送给她。
景姚笑着嗔她一眼,“让你叫姐姐呢,怎么又忘了。”
白晓棠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改口道,“好~姚姐姐嘛~”转身把准备好的糖盒拿出来递给她,“喏,我专门给姚姐姐做的。”
一大一小两个圆形的糖盒就这样塞到景姚怀里。
小的只有巴掌大,看来是给她随身携带的,景姚心中像大冷天忽然喝了一口温水,极为熨帖。
这小姑娘看出来了,她其实很喜欢吃甜的!
景姚很是感动,将心里原本的计划又改了改,“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来可不是为了蹭饭的,而是有一笔大生意要跟你谈。”
“哦?姚姐姐快说说。”白晓棠立即来了兴致,赚钱啊,谁不兴奋?
原来景姚昨日尝了她做的水果罐头和辣酱,觉得口味非常好,就想在她这大批量购买,再运到冀州城各地,放到她家的杂食铺子售卖。
白晓棠听得咂舌,全冀州城啊!杂食铺子啊!这主意简直不要太好!
“这生意我当然是非常愿意接下来的,只是昨日的乔掌柜你也见到了,我已经与他签了合约,在奉安只能卖给他。”白晓棠微微皱眉,她既然当初应了人家,就不能轻易反悔。
景姚其实也猜到了,闻言并不惊讶,“那除了奉安,都归我了!”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笑了。
又细细商议一番,定下章程,约好何时供货、供货量,以及供货价格等事项,就签了合约。
原本景姚是想再压一压价的,结果揣着人家的两盒糖,心中实在喜欢,就连价也没打,欢欢喜喜定了下来。
白晓棠并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然直接让自己获得了相当大的一笔收益,送走景姚之后,拿起纸笔做起计划书来。
罐头每月需要一百坛十斤装,二百坛二斤装。
辣酱需要的更多,要二百坛十斤装,二百坛二斤装。
这也只是前三个月,后期如果销量好,还会再加量!
那她不仅需要收各种水果、做辣酱的食材,还要买大小罐子,最主要的是——
她得盖一个大厂房!
如此一来,昨日刚刚得到的设计图纸正好可以用上!
“娘,你下午跟我回大河村一趟吧。”白晓棠略一思忖,决定还是将厂子盖在大河村。
两次私宴再加上青藤小灶这些日子赚的,也有将近八百两银子,再算上刚刚景姚给的二百两订金,买地盖房子不成问题。
大河村民风淳朴,又是原主的家,厂房盖在那,不仅她放心,也可以帮扶一下村民。
林氏疑惑地看向她,“怎么忽然要回去?”
白晓棠就将计划跟她说了,又说跟村长交涉,还是让娘出面比较合适,她毕竟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农女。
林氏闻言点点头,她闺女做的决定,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下午回了大河村跟村长一说,村长十分高兴,满口答应下来,还说正好挨着白家有一片荒地,足有十多亩。
罗村长起身,拿了张地图出来,指着一片地说道:“就是这一片,因为是荒地,种不了什么东西,所以也一直没人买。但你们要是拿来盖那什么厂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白晓棠拽了拽林氏,微微点头,林氏立即笑着说:“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好呀,走。”罗村长拿着地图,领着二人就往那片荒地走去,“你要是买的少,就是二两银子一亩,若是这块都要了,还能便宜些。对了,那后边有个小水塘,到时候也可以利用上,就不收钱了。”
按说白晓棠用不了十多亩的地,可价格合适,而且做吃食的话,有个水塘确实方便很多。
到了地方一看,白晓棠终于明白为啥没人买了,这一片哪是荒地啊,要是放上几块骨头,都可以称得上乱葬岗了。
杂草丛生、枝丫满地,估计收拾出来也得费蛮大劲儿的,但小水塘占地还挺大的,得有将近一亩半了。
与村中那条大河还有一条细细的水道,只是长年无人打理,都已经被淤泥什么的堵死了。
白晓棠就让林氏应了下来,只跟罗村长说是有旁的贵人要买来做东西,只是不好出面才找的她们。
罗村长一听就想到了顾渊,心道这白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但态度却更为谨慎恭敬了,对母女二人更是高看了一眼。
林氏又拜托罗村长在村里寻些人,将这片地和那个水塘收拾出来,三五日就要来人盖房子了。
因时间紧,工钱也就定的比普通活计更高一些,也好让人家尽心尽力给干活不是?
罗村长连忙应下,就去找牛车,准备带着林氏母女二人去县衙办手续。
白晓棠就跟林氏又绕着荒地闲逛。
忽然,林氏脚步一停,指着水塘后侧问道:“晓棠,你看那是什么?”
淤泥杂草间,竟然露出一角染黑了的细棉布!
白晓棠三两步走了过去,拨开一看,草丛间竟然趴着一个老头!
老头细皮嫩肉的,大脑袋大肚子,若不是身上又脏又臭,那就是个妥妥的大老爷。
“啊!”林氏吓得后退几步,指着老头腿上一块脏污,“晓棠,那是血吧?”
白晓棠点点头,“娘,你别怕,他还活着。”
那是凝固了好几天的血,但老头肚皮起起伏伏,分明还没死,那为什么要躲在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