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县衙这么多年,对唐家的事并非毫不知情,更是收了不少的好处。
白晓棠便使了个计,将唐家的事写成了册子、编成了话本四处分发!
一时间,曾经受过唐家坑害的人见有人带了头,纷纷找到顺意,要联合起来,一起扳倒唐家;而普通百姓,也对唐家恨得咬牙切齿,直呼青天大老爷要还众人一个公道!
唐家本来还想用银子往下压一压,可他本就因黄豆的事大伤元气,又被顺意步步紧逼,卖房子、卖地也没能凑出多少钱来。
县老爷今年本就任期将满,哪肯让这一颗拿不出钱来的老鼠屎,坏了他的好政绩,一狠心就‘公事公办’。
唐家,就此垮了。
顺意就向白晓棠借了银子,趁机弄回来不少本就属于汪家的田产地产,更将汪家老宅重新整装一番,俨然一幅当家人的模样。
可他虽大仇得报,却不是过河拆桥之人,仍心甘情愿跟随白晓棠,心境却与当店小二之时完全不同了。
今日他本是来跟白晓棠商议要事的,却没想到听说了牛二这些事。
想到牛二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肯定不会是一个人,而红尘客栈派出的人肯定也会被那波人发现。
便自告奋勇,让那波人以为已经甩掉了尾巴,却想不到断尾之后还有他这个小断尾!
这一探,果真让他听到了了不得是事,匆匆回了青藤小灶,跟白晓棠说了。
白晓棠这才知道那些人竟然是针对乔舒灵和乔掌柜来的,第二日便匆匆与乔掌柜碰了个面,才又回了大河村的青藤食记。
不过这回她没有往制作辣酱和水果罐头的地方去,而是绕过那两处地方,直接往另一侧走去。
正迎上李婶子家的两个儿子往外走,“白姑娘来了。”
白晓棠笑着点头,看他们行色匆匆,有些疑惑,“你们这是要去哪?”
李大哥本命叫李来福,很有一把子力气,宽松的麻布衣服都束缚不住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后面缺个桌子,我带着来顺去搬一个来。”
李来顺今年才十岁,是李婶家最小的一个孩子,为了让哥哥早日能娶了小嫂子进门,也跟着进了青藤食记一起赚钱,十分机灵,“白姐姐有什么事就嘱咐我,我先给您办。”
“哈,我能有什么事,你们快去吧,我去后面看看。”白晓棠被李来顺逗得一乐,“不过这种活以后你们吩咐别人去就行了,你们跟着顺意好好做活就行。”
这兄弟两个各有特色,却都是踏实能干的人,白晓棠铺了这么大的摊子,人手本就不足。
顺意虽然仍跟着她跑来跑去的,但总归汪家在这几个村也曾是大族,以后还是要靠他重新振作起来的。
所以白晓棠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人了,说不得到时候还得再买几个人回来。
“白姑娘来了,您买的这辣椒可真好!”
“可不是呢,颜色鲜嫩,那辣味可真冲。”
此时的青藤食记已经又扩建出来两大块,里面分成了好几条生产线,相互打上隔断,专门用来制作夜市所需要的调料。
白晓棠现在进入的就是做辣椒油的生产线,“好原料才能做出好的调料,咱们要做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随手摸了摸早上让空间稻草人送过来的辣椒,干净清爽,肉质厚实,灵田产出果然不一般!
几个忙碌的小媳妇就笑着应和,她们可不管白晓棠是不是年岁小,这活又轻松赚的又多,当然要好好珍惜。
一连看了好几间屋子,发现工人们确实都很认真,白晓棠就放下心来,等这批调料做好了,就可以试吃了。
白晓棠正与小媳妇们说说笑笑,李来福和李来顺却抬着桌子慌慌张张进来了,脸色苍白,十分难看。
“李大哥,你们怎么了?”白晓棠忙起身,帮着他们把桌子放好。
李来顺急慌慌说道,“白姐姐,我姐姐被蛇咬了,我得赶紧去给她请大夫。”
白晓棠也被吓了一跳,跟着二人就往外走,“人现在在哪?”
李来顺已经跑远了,门口还站着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见着白晓棠问话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刚刚环儿姐姐要带我去河里摸莲藕,结果她刚下水就被咬了,现在在河边动不了。”
说完才想起自己应该行个礼,就胡乱蹲下了半个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着急。
白晓棠心里一紧,动不了?是吓得动不了了,还是疼的动不了,万一是毒蛇可怎么办!
脚下速度加快,与李来福小跑着就去了河边。
“呜呜呜,好疼......”李环儿两只小腿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左腿肚儿上还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小脸皱成了苦瓜,不住低声痛哭。
不过白晓棠心却放下了一半,人没有昏迷就是好的,而且流出来的是血颜色鲜艳,应该不是毒蛇了,“蛇呢?”
李环儿抬头一看,自己哥哥和白晓棠都来了,心中更委屈了,“哥哥,白姑娘,蛇、蛇好像也被我吓跑了。”
刚刚她只记得看那水里的荷花开得艳,想着底下的莲藕一定也又肥又脆了,若是采了莲藕出来,中午就能省下买菜的银子了,就直接下了水。
没想到还没等她俯下身子细看,小腿就传来一阵疼痛,她就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等她跌跌撞撞倒在河边,那蛇早就跑没影了。
“没事,别害怕,大夫马上就来。”白晓棠轻轻将她小腿放平,掀开衣服看了眼,果然是细小的四个洞,蛇应该不大。
李来福也轻声安慰起妹妹来,“妹妹别怕,一会我就给你把那蛇捉了来,它敢咬你,我就炖了它!”
李环儿被逗得扑哧一笑,烦躁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些。
白晓棠静静看着水面,淡粉色的荷花层层叠叠开了一片,下面会有鲜嫩的莲藕,也会有咬人的蛇。
若是下回运气不好,遇见的是毒蛇,恐怕就是天人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