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来人正是顾渊。
白晓棠双手环过他的腰,脑袋在胸口蹭了蹭才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荣衍吃了一嘴狗粮,不满地喂了两声,“你们两个够了啊,我这么个大活人还在呢。”
“嘿嘿,这不是没拿你当外人吗?”白晓棠松开手,领着顾渊的袖子进了屋。
顾渊见两人言语间很是亲昵,气哼哼没有答话,任凭她领着自己坐下。
这一脸傲娇生气的模样,白晓棠立马察觉出来了,在桌子底下用手指轻轻挠了他手心一下,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解释道:“衍哥在跟我描绘京都的美好景色,我说即便是去,也要跟你一起呀。”
呼啦,阴转晴。
痒兮,甜滋滋。
“我自然是要带你回京都的,可绝不是做客。”顾渊意味深长的对她笑了下,又对着荣衍有些责备,“你就带着这么点儿人跑来这,也太鲁莽了,万一又出点事可怎么办?”
荣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知道自己来了大河村,不放心,特意追过来的。
可自己却悄默默来见人家心上人......
实在是有些不够意思!
心中默默鄙视了自己一番,荣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实在很是钦佩晓棠妹子,这才没忍住跑了过来,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顾渊瞪了他一眼。
白晓棠捂着嘴笑,“你们先聊,等我忙完了,一起回小灶吃饭。”
说完就去检查各处的布置安排,好在一切有顺意在忙活,也不是刚开业了,无论是人员还是食材、布局都安排的很好。
晚上荣衍带着各种辣酱、水果罐头、秋梨膏......大丰收似的回了青藤小灶,美美地蹭了一顿饭才返回住处。
转眼就进了十月,荣衍早就拟好了折子快马递了出去,余下时间就整日四处晃荡,时不时来小灶蹭顿饭,快活的没心没肺。
顾渊多次表示不欢迎这个电灯泡,但谁叫这电灯泡是自己的好兄弟,只能默默咽血,半夜再偷偷用如意结跟晓棠妹妹诉苦——相思苦。
林氏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阵难过。
想当初,她和白大哥也是这样要好,可如今杳无音信,自己等一辈子无所谓,可闺女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没信,就一直不叫闺女嫁人吧?
“夫人这是怎么了?”棉大婶已经在小灶做了有一段日子了,夫人亲和、小姐热情,每个人都对她特别好,慢慢的,她也将这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林氏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你觉得顾渊这孩子怎么样?”
棉大婶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看出来林氏其实很喜欢顾渊,只是不知道为何又似乎不太看好他,“顾公子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孩子了。
先不说家世如何,光这长相就是在讨人喜欢,人好嘴甜,对晓棠也好,夫人是哪里不满意呢?”
“我就是问问他,哪里说他跟晓棠如何了。”林氏轻拍了棉大婶一下,终于将心底的犹豫说了出来,“我倒不是对他不满意,只是我当家的一日不回,我这颗心就一直悬着。
我总不能背着他,就把闺女嫁了吧?”
“夫人这话就不对了,啥叫背着?这不是为了给咱们小姐找个天上无双底下无敌的好夫君吗?
老爷今后知道了这事,也只有高兴的,怎么会有埋怨?”棉大婶对林氏的想法很不赞同,这么好的女婿,还不赶紧抓紧,等啥呢?
阮娘在一旁听了一耳朵,倒十分理解林氏,当初她家那口子病入膏肓,整日里她都在提心吊胆,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活,太难了。
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她又怎么会偷跑出来?
“哎,您这整日担心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找机会打听打听,心里也好有个底。”
林氏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了。
正想着,门外呼啦啦似乎是来了不少的人,一个小丫鬟敲着门,大声喊道:“请问白姑娘在吗?”
万婆子急忙去开门,见小丫鬟穿的十分华贵,恭恭敬敬问道:“我家小姐今日不在,您这是?”
后头马车里就缓缓走下一个梳着利落马尾的美丽少女来。
少女带着三分凌厉七分傲气,只淡淡一眼,万婆子就有些受不住了。
瞧着实在有些吓人!
林氏见万婆子愣住了,奇怪地走到门前,一眼就认出来这女孩竟然是景姚,很是惊喜,忙请她进来,“这不是景姑娘吗?快进来!”
景姚就灿然一笑,进了屋子,“林姨还是这么漂亮,晓棠又去忙什么了?”
跟来的丫鬟婆子自觉地开始收拾起东西来,自家小姐这一趟可是光礼物就带了整整三大马车!
看来这回,小姐又要有大动作了。
马车后头跟着的郭文郭武对视一眼,无奈地低声嘱咐了小丫鬟几句,转身打马而去。
现在要紧的是要赶在景姑娘见主子之前,先一步通知主子!八壹中文網
‘悦己’小楼里,粗使婆子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白姑娘,这块好像有点大,搁不进去了。”大脸婆子满头是汗,她负责带着另外五个人将三楼对应的锻炼区域全都铺上这‘瑜伽垫’,可最后一块怎么也放不平整,真真急死个人。
“剪开。”白晓棠说的云淡风轻,这瑜伽垫还有的是,大了当然是要裁剪一下嘛。
大脸婆子一惊,这么好的垫子就剪开岂不是可惜了?
可再看白姑娘已经蹬蹬瞪跑远了,无奈只得照做。
“晓棠,你快来,这样摆盘好看吗?”丫丫领着一众厨娘最后一次试验减肥餐,一时手痒,亲手做了一份。
白晓棠凑过去一看,浅木色的盒子被分成三格。
一格是蒸熟的红薯土豆,切成半圆形红黄交错摆放,宛若彩虹。
一格是各式新鲜水煮蔬菜,上面还摆着剥好的分红虾仁,最后一格则是脆甜的苹果和大个的脆枣。
油醋汁单独放在只有半个鸡蛋大小的瓷碗里,琥珀色的酱汁下还隐约露出一朵月季花,颇为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