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怎么了?”
忽然,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
夏珠儿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往日里再烦人的声音此刻听着也是这么美好!
“珩王殿下!”
荣衍听见夏珠儿的声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伸手就将那个锦衣卫扒拉到一边去了,“去去去,我们珠儿妹妹的马车也是你能看的?”
眼睛轻轻往里一扫,面色不变的放下车帘,“行了,你们该忙忙你们的去吧,正好我也要进宫看看玉贵妃。”
边说边回了自己的马车,絮絮叨叨又开始说:“新得了几个远藩的蜜瓜,实在是香甜好吃,不孝敬孝敬玉贵妃娘娘怎么行?”
几个锦衣卫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珩王不愧是自小在玉贵妃宫里长大,就算早早封王出宫立府了,对玉贵妃还是这么孝顺。
而且这二人都是圣上极为宠爱的,再敢拦着,那可真是瞎了眼了!
于是两辆马车很快进了宫。
两车人并做一处,齐齐往玉贵妃处行去。
玉香殿,皇帝一身常服,极为享受的半躺在软塌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玉儿的琴艺还是这么好,当赏。”
玉贵妃娇嗔一笑,让小丫鬟收了琴,声音娇娇媚媚,“您总说赏,也没见您真赏我些什么好的。”
“你手上戴着的真玉玛瑙手串,整个后宫朕可是独独就给了你。
还有你发间簪着的,那蝴蝶可是整个玉石雕出来的,走动间栩栩如生,这可是朕专门令他们做给你的。
还有......”
“哎呦,您快别说了,玉儿错了还不行。”玉贵妃俏脸微红,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杂乱声,很快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是乐瑶长公主来了。
屋内的两人俱是一愣,急忙让人进来。
夏珠儿依次拜见,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不敢多留,匆匆去了偏殿休息。
小丫鬟们也被轰了出去,只留下珩王和乐瑶长公主、玉贵妃、皇帝四人。
“怎么回事?瑶儿怎么忽然回来了,可是受了委屈?”皇帝一想到可能是妹子被欺负了,才独自一人赶了回来,整个人都炸了毛。
荣知瑶一听,一路的心酸委屈齐齐涌上来了,鼻子一酸,就扑进皇帝怀里大哭了起来。
抽抽噎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玉儿看的一阵心疼,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能平安归来,就最好了!
荣衍今日得了顾渊的传信,才知道可能是皇姑姑回来了,这才能紧赶慢赶在宫门口将人顺利带进来。
此刻见了她这副模样,脑袋嗡嗡作响,气的一捶桌子,“皇姑姑,你只管说,是不是姓应的那小子欺负你了?我去灭了他!”
荣知瑶知道自己让众人误会了,连忙福了福身子,对皇帝行了一礼,擦去眼泪,“没,是我太激动了。
我来的匆忙,并非是应航欺负我,而是另有要事。”
低声将来由说了,众人听得一阵心惊。
皇帝叫来暗卫,一道道命令借此下发出去,荣知瑶才放下心来,又说起来的路上幸亏得了一个叫晓棠的姑娘相救。
荣衍早就听说了此时,神神秘秘看着荣知瑶,“皇姑姑可知道那姑娘到底是谁?”
三人都来了兴致,齐齐看向他,皇帝用指尖轻点了他脑门几下,“臭小子,在我面前还耍起宝来了?”
荣衍嘿嘿一笑,“你们可还记得,当初我去奉安县遭刺杀的事?
当时就是白晓棠白姑娘救了我!”
夏玉儿哎呦一声,这才将两个人合到了一起,“原来这竟是一个姑娘?
陛下,这白姑娘连着救了衍儿和知瑶,可真是咱们的大恩人了!”
“可不仅如此呢。”荣衍摆摆手,又放出一个炸弹来,“这白晓棠的父亲白和明,正是咱们新封的平南大将军!”
荣知瑶恍然大悟,“原来我正好遇见他们回京复命,那姑娘看着温温柔柔的,竟然如此厉害。
皇兄,你得好好赏她!”
“就是,父皇,上次我说要认她做妹妹,你还不肯!非说她小门小户当不起。
如今她又救了皇姑姑,你总能赏她个公主做做吧?”荣衍觉得这次妥了,甚至已经开始幻想顾渊要怎么感谢他了。
夏玉儿见皇帝依旧有些犹豫,添了一把柴,“陛下。
这姑娘一来对衍儿和知瑶有救命之恩。
二来她对奉安县也有不少的奉献,若没有她那些法子,奉安县也不会变的如此繁荣。
以后咱们既然打算好好在背后推一把,那给她个公主身份正合适。
三来嘛,那白将军此次功劳颇大,咱们厚待他女儿,定会让百姓称赞您宽厚仁德。”
这一番话说的条理清晰,句句都说在皇帝心坎上,惹得他哈哈一笑,“如此,朕就封她个公主当当。”
“儿臣替妹妹谢过父皇!
父皇果然英明神武,英俊非凡......”荣衍开启拍马模式,眼珠子一转,又将顾渊和白晓棠二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当笑话说了。
荣知瑶一听,就知道他又在琢磨什么,干脆直接开口,“皇兄,既然二人两情相悦,倒不如在元宵宴上赐婚好了,也算是让白家双喜临门。”
白晓棠虽是武将之女,但白和明在朝堂上并没有什么根基。
顾家虽书院遍布大荣国,却从不入朝堂。
这两人接亲,倒也没什么好让人担心的。
皇帝略一思忖,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当即应了下来。
三日后,远在边城的应家,就闯进了一群强悍如斯的匪徒。
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应老爷、二房、三房竟被杀了个干净!
只有尚了乐瑶长公主的应家大少爷应航一房活了下来。
应舫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模样,顺利成章的成为了应家家主,霸气地将所有不服气的人打杀了个遍,稳稳坐到了‘土皇帝’的位置。
而京都一直身体强健的三皇子,一夜之间突发急症,就这么薨了。
三皇子府内的幕僚逃的逃、死的死,一副凄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