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愣愣地看着那滩血迹的沈慕熙，这才将目光从那滩血迹上移开，眼里还是有些不忍。
沈书晴虽有过错，但对于一个生活在古代的女子而言，无法生育对她而言，或许比死还难受。
“你为什么会那么恨我？为什么会那么想要我死？”
“为什么？呵呵......哈哈......”
沈书晴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疯狂地大笑起来。
“沈慕熙......你......啊哈哈哈......”
“你笑什么？”
沈慕熙着实是不明白，若是因为她是嫡女，而沈书晴不是，但......身为嫡子的大哥哥和二哥哥二人，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左相府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道理会是这个原因啊......
若只是因为北辰煜和北辰夜之间的兄弟之争，她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若是说，你受宫里那位的指使，倒是有可能做出这些事来，但是......你眼里，对我的恨意......却是发自内心的......”
“沈慕熙......你当真不明白吗？”
面对沈慕熙一字一句的质问，沈书晴慢慢止住了笑意，喃喃地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我不止恨你！就连我的亲姐姐，沈琦云！我也恨！”
“我与沈琦云本是双生姐妹，沈琦云却能随心所欲，想离开帝京，外出求学便能离开帝京.......”
“而我，虽被母亲养在身边，却时常都要被收到沈琦云信件的母亲，拿来和沈琦云做比较！”
“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做，永远比不上沈琦云！”
“后来啊！我好不容易攀上皇后一党，让夜哥哥注意到我......左相府是我的依仗，只要我顺利嫁给夜哥哥，成为夜王妃，父亲和两位哥哥的势力，都会因为我，而站在夜哥哥的阵营上......”
“整个左相府，都会是我强有力的后盾！结果呢？你回来了！”
“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在乡下生活十六年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
沈慕熙静静地听到这里，着实很是无奈。
“我回来，影响到你嫁给北辰夜了？影响到你......”
“当然有影响！”
沈书晴原本靠在墙上，忽然直起身体，情绪激动地打断沈慕熙的话。
“父亲本就偏爱慕岚和她所生的孩子，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和她长得极像的你！”
“一直不愿将我娘亲扶正，以至于，我永远都只是这卑贱的庶出身份！怪不得娘亲这般看你不顺眼，你简直和父亲书房里，慕岚的画像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这样......父亲毅然决然地选择煜王，而不是我所爱慕的夜哥哥！”
“失去了左相府的势力，我又是庶出，你觉得，我能得到正妃之位吗？我能受到皇后娘娘的重视吗？”
“沈慕熙！这一切，都要怪你！怪你回到帝京！”
“你明明有了南阳国公主的身份，你还贪心地回来和我抢父亲、抢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你抢走的！”
沈书晴歇斯底里地嚎叫着，身体虚弱，支撑不起她站起来，她便爬着要抓上沈慕熙的裙摆。
仿佛化身厉鬼一般......
沈慕熙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想到，沈书晴恨她的理由，竟是这个？
难道离开家十六年，她便失去回家认亲的资格了？
呵呵......究竟是谁贪心？
后退了两步，避开沈书晴的手。
“罗氏当初设计我爹爹在先，坏我一家的幸福美满，没想到，十七年后，你和她一样贪心！”
“呵！沈慕熙，我告诉你！是慕岚自己没本事，看不住父亲！才让我娘亲有机可乘！”
沈书晴停下往前爬动的动作，讽刺地笑开了。
“父亲爱她又能如何？最后的赢家，还不得是在那场斗争中，活下来的，我的娘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慕熙沉下脸色，两步就走到沈书晴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书晴。
“什么意思？哈哈哈......”
沈书晴回到原地，继续靠在墙上，得意地看着沈慕熙。
“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娘亲就是被罗氏害死的！对吧？”
沈慕熙平静的脸上，这才出现些许激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