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因为药物的作用一直沉睡不醒的江时希没有办法坐起来回复江若欣的问题了。
江若欣起身拿起红酒,颇具耐心地醒了醒酒,才倒杯子里小口不慌不忙慢慢的饮着。
此时江若欣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慕玉衍的到来。
她双手托起高脚杯,轻轻摇晃着,看着杯壁的红酒汁液缓缓升起又落下。
若是还有选择,她定不会在那天听信那个男人的话,走进那个酒馆,走上那条不归路……
不然现在干干净净的人就是她了,江若欣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地上的江时希自嘲的笑了笑,“还是你命好啊,嫁进了薄家风风光光,得到了薄景川的青睐,在金色维尔纳求婚,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婚礼。还是wq集团的一直不面对媒体真人出镜让大家猜测纷纷疑点重重的总裁。那些都是我的!都是你抢走的!我本来不用这样的!”
江若欣越想越狠,指甲狠狠地扣紧江时希的胳膊里,连昏迷中的江时希都梦呓般痛呼皱了皱眉。
“还装!还装!我看你狐狸精的尾巴藏在哪里去了。”江若欣神情愈发癫狂。
坐在沙发上目睹了全程的江父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一把将江若欣的手拦下,“欣欣不要再闹了。”
“你还在帮她!我都这样了你还向着她。”江父这一句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江若欣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种种,“啊!!!”
她再也忍不住,飞奔上楼开始摔东西。
“欣欣,欣欣!”江母放心不下,连忙追了上去,还不忘瞪江父一眼,“你总是瞎说!”
“你就惯着她,她能有今日全是你惯出来的。”似是心寒过度,江父一改往日的懦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反驳江母,“平日里就是你,把江若欣惯得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
江父一连串的话气的江母一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转身上楼,即使是柔软的毛绒拖鞋,也踩得楼梯噔噔响,可见有多不满。
江父将江若欣轻轻搬到沙发上,将她的大衣盖在身上,摸着江时希的头发,眼含热泪,“是我对不起你。”
此时的谢一鸣开着车刚要过道闸杆,侧面一辆车突然拐入,插了他的队。
谢一鸣在车上暗骂了一声,刚想伸头出去,却忽然感觉那人十分眼熟,他摘下墨迹眯着眼睛端详着他的侧脸。
慕玉衍来这里干嘛?不会是来针对小希的吧。
谢一鸣心里一急打着方向盘就跟了上去,眼看路线越来越接近江时希的那个小别墅,谢一鸣眯了眯眼睛,发了条短信给薄景川。
薄景川已收到短信直直从公司冲了出来奔向停车场,“快,现在去这个位置。”
薄景川语气中透露出着急,虽是年纪不大,但是在薄氏集团工作这么多年,早该有就算是山崩地裂也要端坐着喝完最后一口红酒的觉悟,他却反常的如此着急。
他没存过谢一鸣的联系方式,谢一鸣显然也没存他的,但是这条短信能发在他的手机里显然是谢一鸣提前调查过,甚至是他都没把握应对的情况,这是为了保护江时希,才会给他发消息。
慕玉衍究竟在做什么?薄景川目眦欲裂,他紧紧握着亮屏的手机,险些要将手机握碎,屏幕上面是一个短信的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慕玉衍盯上江时希了,江时希有危险,现在速来。——谢一鸣。”下面是一个地址,坐标一闪一闪正是江家现在的位置。
谢一鸣一路跟着慕玉衍的车,终于在江家门口停下,连车都没有停在车位上,只是停在路中间,便下车迈进门去,谢一鸣看清他只身一个人,按了按门铃,里面有人给他开门,开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江母的脸。
“原来还是这个坏老太太。”谢一鸣自知这时不敢轻举妄动,江家倒也没有胆量危害江时希性命,思至此,除了原地的等待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谢一鸣烦躁地点了根烟,他已经许久未抽了,第一口居然像新抽烟的人一眼,感觉到了辛辣,他猛吸一大口,咳嗽了半天,咳出了眼泪。
谢一鸣大老远就看见劳斯莱斯开着远光灯拐了进来,他按了按喇叭。
薄景川也注意到了谢一鸣,让司机停下了车,几步路走的也有些慌乱,谢一鸣看得出薄景川此时的心急,心里有些释然,看着薄景川是真的爱着江时希不是为了wq集团,这种感觉还不错。
薄景川一把拉开谢一鸣的车门,“怎么回事?阿希呢?
“先上车,一会他该出来了。把你的司机叫走吧,用不到他了。你这车太炸眼了。”
薄景川抿了抿嘴,从车前面走到另一侧,坐上了副驾驶。
“她人在那里。”谢一鸣率先说话,指了指前面灯火通明的独栋别墅。
薄景川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被人猜到内心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慕玉衍也进去了,那个是他的车。”谢一鸣又指了指停在路上的蓝色迈凯伦。
“阿希有危险!”薄景川皱了皱眉打开车门刚想下车,却发现车门被锁上了,“你做什么?”薄景川怒目圆睁。
“你别急,他们不敢对小希做什么的,就算是做什么也不可能在这里。现在没出来应该是还在谈交易,我猜是你的青梅竹马江若欣与你的弟弟慕玉衍的交易。至于交易的是什么,薄大少爷会猜到吧?”
谢一鸣表面上一副看好戏的揶揄语气,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他也在赌。
“我和阿希。”薄景川语气冷冷地说,“江若欣想要我,慕玉衍也想利用阿希来对付我,他们是冲我来的……”他垂下眼眸,刚刚求婚,还没有尽到责任,就又把江时希推入火坑,这一切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他……
“好了薄大少爷,现在可不是你悲春伤秋的时候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谢一鸣死死盯着前面,咬着牙根挤出了这一句话。